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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幸过后,九爷不禁得意起自己的高瞻远瞩,几乎是掰着手指头数婚期的到来。然而在成婚之前,他依旧是种田大军的一员,日日忙得腰酸背痛不得空闲,偶尔看着五爷下河捉王八的背影唏嘘,院里池塘捉不到,瞧瞧,还得到皇庄来。
为恕嘴瓢造成的罪孽,小阿哥的乳名终是没有叫做龟宝。办完鹤宝的洗三,五爷惧内的传闻,私底下流传得越来越广,九爷本想拉着知己分享一番,乐上一乐,哪知大侄子身边占据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物——大贝勒胤禔。
大贝勒巡视回京,肤色黑了两个度,几乎受到满朝官员的嘘寒问候,因为主事人不在,买药终究不甚方便。又听说胤禔早就成功当上弘晏的知己,他们想问又不敢问,只得按捺住八卦之心,要知道多年以前,太子与大阿哥针锋相对不是什么秘密。
嘶,小爷这知己遍地开花,简直是非常人也!
成为八卦中心的大贝勒风尘仆仆,进宫复命后马不停蹄地重拾卖药业务,待一切事毕,招来守在京中、消息灵通的心腹一问,皇长孙殿下与诸位阿哥正在种田。
胤禔:??
大贝勒觉得荒谬,是他离京太久,跟不上时代潮流了吗?
再往下深问,原来是元宝新的爱好,除此之外几个弟弟像是受到皇上惩罚,在皇庄当苦力。
胤禔当即坐不住了,觍着脸从大福晋院里出来——虽然大福晋依旧不搭理他,过后拿出精心准备的礼物,有绘制周详的水系河道图,还有包括大型游船、运河货船等船只的木制模型,都是遣人搜集来的,放了满满一箱子,以拜访为由,上门给弘晏送礼。
也是太子如今不在,知己名声说漏嘴的缘故,否则他哪敢那么明目张胆。这般想着,胤禔在心里酸,元宝怎么就不是他的儿子?
胤礽怕是烧了三辈子高香吧。
南下途中,获得皇上默许、正在接见官吏的太子十分罕见地打了个喷嚏,看得觐见之人浑身一凉,只觉太子爷的笑容有着说不上来的味道。
太子含笑道:“孤失仪了。”
官员疯狂摇头:“哪有,哪有。”
弘晏喜欢大伯带来的礼物,甚至可以称得上惊喜。未雨绸缪向前看,水系图的用处不必多说,不仅治河用得上,利用水泥改造大坝,方方面面都有关联。还有日后开海造船的计划,各类船只模型恰恰可以参考,学贯中西,集百家之所长嘛!
弘晏一感动,便忘记远在千里之外的亲爹的鸡毛掸子警告,答应大贝勒带他去皇庄瞧瞧,顺便体验一番农家乐生活。于是九爷眼睁睁看着后来者居上,想要分享五爷的乐事却不得,又过了几个时辰,扭头一看,不知怎么还在读书的十二十三也来了。
十二腼腆一笑,十三露出一口大白牙:“师傅今儿请了病假,弟弟央求汗阿玛,汗阿玛便准许我帮侄儿的忙。”
九爷:“……”
放在从前,十三哪敢用鸡毛蒜皮的小事劳烦老爷子,定像鹌鹑似的规规矩矩,生怕一朝不慎招来人眼。现在倒好,胆儿肥了,都是大侄子惯的,毛都没长齐就妄想知己之位了!
敌人太多,他双拳难敌四手,实在打击不过来,九爷心里苦,又想迎着鞭子去翊坤宫一趟,只要额娘面授机宜,怎么都好。
胤禟长长叹了口气,把心事同一旁的十爷分享,十爷眼珠子一转,压低声音说:“九哥啊,咱成婚才是要紧事。一边是知己,一边老婆孩子热炕头,十二十三他们能吗?”
这话说的堪称大智若愚,九爷醍醐灌顶,不错,来到八月,成婚之日早已近在眼前。
他动容地拍拍十爷的肩,“十弟啊,哥哥多亏了你,否则就要错过董鄂氏那样的好姑娘,改日请你吃酒去。”
十爷大义凛然地道:“九哥这话就见外了。你我之间,还说什么谢?”
小眼睛止不住地瞅着被众星拱月的弘晏,心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总有一日他胤俄也得占据一席之地,连九哥也不能比!
九爷感动地晚膳多用了一碗饭,心道爷做的最正确的决定,就是和老十穿同一条裤子长大,这是一辈子的好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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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着美好的憧憬,九爷步入大婚的殿堂。
形式与八爷成婚相差无几,弘晏已经熟悉过一回,因着太子还在南边忙碌数桩业务,一时半会回不了京,他义不容辞接过阿玛的担子,承担起送礼赴宴的职责。
五头身混在大人堆里,却是无人取笑。一来有众位叔伯保驾护航,那架势就像娘娘出宫省亲,二来,皇长孙自小深受圣宠,威望已然不逊于成人。三来,没看见九爷笑得和朵花似的,恨不能把小爷送的礼物昭告天下吗?
迎亲这天,董鄂七十面露感慨,董鄂夫人用帕子擦拭眼泪,终于,明秀终于嫁出去了。
“九阿哥出身好,人长的俏,还与皇长孙殿下走得近,日后定有功劳封赏,这样好的夫君人选,真是打着灯笼都难找。”董鄂夫人谆谆教诲,“你得温柔一些,讨银子委婉一些,好好伺候知道么?一整个蒙古呢,多的是账簿产业。”
明秀眼眸一寸寸亮了起来,笑得分外明媚:“额娘,我晓得的。”
瞧她这副模样,董鄂夫人实在放心不下,转念一想,皇家规矩大,入洞房后,就算退货也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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