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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楚莲却不愿意这么放过“他”,如蛇的软剑微微一弯曲,剑走偏锋,直接划开了黑影的右臂,软剑看似柔软却极为锋利,伤口绽开可见白骨。
黑影没有料到白楚莲的剑已经有了天下第一剑客的风范,“他”忍痛从腰间扔出几枚烟雾弹,趁白楚莲捂嘴躲开之际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等他人听到打斗声赶来时,那个黑影早已不知行踪。霍更臣站在白楚莲身边,闻到空气中滞留的血腥味,开口问道:“你伤了他?还是……”
“我伤了她。”白楚莲答道。
霍更臣握着的手缓缓松开,点了点头。
赶过来的青立人连忙查看青岚,见她未曾受伤松了一口气,向白楚莲道谢后又愤恨地说道:“究竟是何人,居然要取我儿性命!是不是蓝嫣儿那个妖女!”
“也不知道蓝嫣儿为何要针对青姑娘?”白楚莲面做忧愁地说道,心中却是明白黑影并非蓝嫣儿,若是蓝嫣儿要取青岚的性命不会等到现在,那个黑影的背影她看着有几分熟悉,是见过之人……
出了黑影人夜袭青岚之事,灵剑山庄的防守一下子森严了起来,灵剑山庄名剑无数,能护住这些名剑,武力自然也不差,青立人更是在江湖高手榜上排名第九。而黑影打草惊蛇之后便不敢再来了,相安无事地度过了三日,青岚果真在三日后醒了过来。
长相清冷的姑娘睁开眼睛,眼眸里却是饱含春意,似荡漾开的西子湖媚意横生,然而当她罔顾四周,没有那些缠绵悱恻,只有自己的父亲、熟悉的下人,以及一个不认识的姑娘,那双眼眸便冷了下来,滋生失望。
七日未开口,她的声音有些暗哑,等到丫鬟喂她喝过水后,她才缓缓开口道:“我这是在哪里?”
“岚儿,这里自然是灵剑山庄呀!”青立人热泪盈眶地想要抱住自己的女儿。
却没有想到青岚把头一偏,躲开了自己的老父亲,将目光定在了不远的门外,挺拔消瘦的身姿立在走廊上,一袭白衣若雪却叫周遭黯淡了颜色,那人除却她的心上人还有谁?
欣喜的姑娘跌跌撞撞地从床上起来,朝着门外走去,虚弱的身子在丫鬟的搀扶下倚在门前,娇羞万分地喊道:“霍郎……”
霍更臣听到了声响没有回头,他从未将“霍郎”二字与自己联系起来,反而对跟过来的白楚莲说道:“既然青姑娘没有事了,白姑娘我们走吧。”
“走?霍郎你要去哪里?!”青岚急急问道。
霍更臣皱起了眉头,冷然回头,他的眼是冰色,脸是漠然,青岚终于注意到眼前的霍更臣清清冷冷,不是梦里那个温柔体贴的情郎。
“你……”青岚失望万分地盯着他,又望向柔美秀丽站在霍更臣身边的姑娘,再转头对上父亲那张担忧的脸。
她脑中一片混乱,捂住自己作痛的胸口,垂眸哽咽道:“我胸口闷得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还不快扶大小姐回床上休息!”青立人对下人喊着,又对白楚莲恭敬地说道,“劳烦白莲仙子为岚儿看一下。”
青岚被扶回床上,听白楚莲与自己慢慢解释,原来自己竟是中了七日醉,这七日她所见的一切不过是一场梦,并不存在那个对自己倾心的霍更臣,只有那个连她闺房都不愿踏入的冰冷剑客。
她恢复了些许力气,眼神坚决,坐直身子,对白楚莲问道:“白姑娘,与霍大侠是什么关系?”
“我们……”白楚莲顿了一下,笑道,“霍大侠于我亦师亦友。”
“那便没有男女之情了?”看着清冷的青岚说话并不拐外抹角,直白得叫人难以回答。
她又道:“既然如此,那我便也不客气了,爹,我想嫁给霍大侠。”
“咳、咳、咳——”在一旁的青立人被自家女儿吓得差点一口气岔过去,他与发妻恩爱只得一女,发妻病逝后,他也未曾另娶,独自一人将女儿养大,越长越大的女儿容貌出众剑法了得,偏偏生了一个古怪的性子,平日里见了谁都没有好脸色,尤其是她及笄后,他每次为她相看人家还要被她发一通脾气。他以为自己的女儿谁也看不上,无心嫁人,想着灵剑山庄家缠万贯,女儿不嫁人便不嫁人,却没有想到她竟是看上了天下第一剑客。
青岚神情坚毅地坐在那里,仿佛刚刚自己说的不过是最稀疏平常的话语,没有人知道她自五年前见过霍更臣第一面之后,便倾心于这位剑客,年少时她曾想着自己是灵剑山庄的大小姐,纵然倾心也不该自降身份主动讨好剑客,可是待一年一年过去,冷漠的剑客偶尔来了山庄也从未与自己攀谈过一句,仿若自己只是无关紧要的路人甲,她被沉沉打击,不愿意将心事透露给任何人,直到这七日醉将她拉入了美梦中,梦中她与剑客举案齐眉、亲密无间,梦中剑客望着她的神情似水温柔,而她沉溺其中。
醒来再见剑客,她在梦境与现实中挣扎,失望与不甘肆意,又幡然醒悟,只要她想嫁,以灵剑山庄为嫁妆,何人能够拒绝?实在不行,她手中还握着天剑峰的血玉,叫剑客娶自己并不伤天害理,她又为何要将自己困于原地?
“青姑娘……你若想嫁霍大哥,应该问问他愿不愿意才是。”白楚莲细声软语,似朋友般地建议道。
青岚紧紧抓着被褥,却是冷声回道:“我是灵剑山庄的大小姐,才貌俱佳,他一个瞎子有什么不愿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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