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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车的小厮忽然勒马停下,宋姮的身子猛的往前倾,春莺伸手扶着她,挑起帘子探头一看,见鸣筝骑着马挡在前方的路上,春莺不悦道:“鸣筝,你拦路做什么,吓着我家姑娘了。”
鸣筝刚才拦马太过突然了,已有些后悔,如今听说四姑娘受了惊吓,赶紧道歉道:“四姑娘,是属下的错,属下在这儿给姑娘赔不是了,我家殿下想和姑娘说会话,让属下传话传了好几回,姑娘都不肯答应,属下冒昧之下才拦住姑娘的马车,请姑娘恕罪,待回到京城,属下愿意自行领罚,只求姑娘能见殿下一面,他为了追上姑娘的马车,一路马不停蹄,身子都有些受不住了。”
宋姮也知道鸣筝只是奉命行事,她并不怪他,宋嘉言本就是不达目的不罢休,想到他的身体,宋姮一时心软,她道:“请你家殿下过来。”
她让春莺先下去,在马车内等了一阵,不多时,帘子便从外头打起来,宋嘉言上了马车,男人坐在她对面,她的马车原本不小,但他坐下后,马车内顿时显得逼仄了许多。
男人进来后,便盯着她看了一会,双颊红润,不想是身子不舒服,他皱眉道:“为何不想见哥哥?”
宋姮见宋嘉言今日穿了身精白宽边银绣水纹直身,流动着华丽的光,窄腰上束玉带,瞧着清贵又俊美,真是光映照人不假。
她想起了宋星河说的那番话,抛开旁的不说,若是自己真的跟宋嘉言一错再错,宋星河一定会很难受,宋嘉言身份之事众人议论纷纷,虽说皇帝为他的身份找了一个合情合理的说辞,可宋嘉言跟宋夫人那么像,谁都知道他是宋夫人跟皇帝有了首尾才生下来的,偏偏爹爹一直被蒙在鼓里,如今真相大白,爹爹应该很生气很愤怒,但他却只能忍气吞声,若是自己这个最疼爱女儿还背叛了他,他不知该有多么难受。
宋姮心里犹豫不决,她低着头,声音很小的说:“不知楚王殿下找臣女何事?”
宋嘉言听到这声楚王殿下,便知道她有意拉开与自己的距离,心上仿佛挨了一鞭子,她今日上午还不是这样的,一定是宋星河在她面前说了什么!
凤眸上挑,嘴角漫开一个讥诮的弧度:“没事就不能找你了,我可是你的哥哥,你的情郎,你现在又想不要我了?”
宋姮抬眸对上宋嘉言质问的眼神,一阵心慌,手也紧紧的揪住帕子,心里想,他用这种眼神看着她干什么,弄得好像是她负心薄幸一般。
宋姮心里紧张,咬牙道:“殿下身份尊贵,臣女怎配?过去殿下与臣女的那段情,殿下不如忘了吧,往后殿下身份不同了,自然有更好的女子陪在身侧。”
宋嘉言的眉头拧的快打结了,他以为经历了这么多事,他和她之间的感情已经无坚不摧了,可惜,他还是高估了她对自己的爱。
她永远都不会将自己放在最重要的位置,他随时可以被抛弃,可被选择,他甚至觉得他自己不过是她在解除婚约后找到的一个慰藉,一个补偿。
是他自己冲昏了头脑将自己陷进去了,将她在河边的话当真了,以为她真的离不开自己,爱自己爱的死去活来,实则她的心思根本不坚定,一点小事动能动摇,她在河边说的那些话,也不过一时感动她自己罢了。
愤怒汹涌而来,宋嘉言的身上透出浓烈的寒意,凤眸里的阴郁仿佛化不开一般。
宋姮被他这样的眼神盯着心里发怵,下意识的想要逃离,她想叫停马车,可还没开口。
眼前的光被白影子挡住了,跟着下巴被冰凉的两根手指抬起来,宋嘉言已欺身过来,一手撑在马车壁上,将她堵在马车壁与自己之间。
宋嘉言的嘴角勾起一丝冷笑,他道:“你说放开就放开,天底下哪有这般好的事情,宋姮你既然与我纠缠在一块,那便一辈子都只能是我的女人,我便是做鬼也不会放开你。”
说完,他的嘴向前含住她娇嫩的红唇。
他粗鲁的咬着她的唇瓣,有淡淡的血腥味在两人嘴间蔓延,宋嘉言没有放开她的意思,将舌尖探入,加深了这个吻。
宋姮内心的挣扎在这个吻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彻底没了踪迹。
修长手指往下,在她的衣领间徘徊。
宋姮仰着头,带水的桃花眼拉出细长妩媚的钩子,眼波晃漾,他的影子也虚幻起来。
她只觉得此刻的宋嘉言就像魅惑人的妖精一般,将她迷的失了神智。
他的手离开后,她双颊红扑扑的,咬着唇,眼神幽幽的看着他。
就在刚才的那个过程里,她仅存的一点理智彻底瓦解,她的心完完全全被宋嘉言占满了,她不能答应爹爹了,她只能背离孝道,她愿意承受被爹爹憎恨厌恶的后果,因为她不能没有他,不然她会死的。
宋姮后悔自己刚才说出那样的话来伤害他,她知道自己还不够坚定,哪怕真的真的很爱他,却还是会在宋星河的一番话后动摇起来,她甚至有些讨厌自己这样摇摆不定,她觉得自己辜负了他的爱。
宋嘉言用她的帕子将手指擦干净,旋即,又用这两只手指捏住她的下巴,他语气凶狠中带着温柔:“记住了,能给你这种快乐之人,只有哥哥,也只能是哥哥。”他眼神冰冷,心里又酸又痛,恨宋姮这样轻易的将自己推开。
若是可以,他想将她一辈子都困在身边,让她永永远远的断了那种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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