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页
这封信,他让人快马加鞭的送回京城去。
接下来,他召来麾下的大将,开始商议讨伐山贼之事。
这些将士们昔日都是谢安江的部下,对宋嘉言这个从未带过兵的文弱书生,根本看不上眼,皆是满眼轻蔑之色。
他派先锋大将左近春去刺探敌情,左近春却以青日峰山势险峻,到处布满山匪的眼线为由,无法前去刺探为由拒绝前往。
宋嘉言却知道青日峰北部有条小径可通往敌军的营寨。
左近春却说那儿是一片悬崖,根本爬不上去,再次拒绝。
宋嘉言知他诚心与自己作对,便当即下令将左近春拖出去斩首。
须臾,一颗血淋淋的人头从外头被鸣筝端进来,这才有将士主动请缨前去刺探敌情。
宋姮收到宋嘉言的书信,是三日后的黄昏,当信拿到手里后,宋姮迫不及待的将书信打开,看到上面熟悉的字迹,宋姮心里一阵暖流滑过。
宋嘉言告诉她,分开的这几天,他心里一直很想她。
看到后面,宋姮心里都甜滋滋的,不过有一两句话却让她觉得奇怪。
宋嘉言在信里提醒她,不要轻易对人透露自己的身世,宋姮眼底露出茫然之色来。
姜葡站在她身后,朝信上瞥了一眼,看到那么两行字,她撇了撇嘴。
宋姮回头看了她一眼,后知后觉的想起点什么,宋姮道:“姜葡,你是不是将我的一举一动都告诉你家主子了?”
姜葡不可置否道:“当然,主子这么在乎姑娘,我自然会将姑娘的一举一动都告诉主子。”
宋姮一脸无语。
她怎么觉得姜葡一点都比喜欢她。
宋姮瞥了她一眼,语气温和道:“姜葡,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意见?”
姜葡是个直肠子,藏不住什么心事:“我怎敢对姑娘有意见,我只是替我家主子鸣不平而已。”
宋姮扬眉道:“我做错什么了吗?”
姜葡说道:“姑娘一面跟我家主子恩恩爱爱,一面又跟其他来历不明的男人眉来眼去的,这样不太好吧?”
宋姮没想到姜葡竟然这样想她。
宋姮生气了,冷着脸道:“你说的其他来历不明的男人是指粮铺里的陆亭吗?”
姜葡见她明知故问,忍住要翻白眼的冲动,她道:“除了他还能有谁?”
宋姮被气红了脸,她和陆亭不过说了几句话,在姜葡眼里就成了眉来眼去了?
她真的好冤啊,她对陆亭可是一点意思也没有。
她跟宋嘉言在一起后,连看一眼其他男子的权利都没有了吗?这未免太不讲理了。
宋姮解释道:“他只是我的伙计,你们不要乱想,我心里只有你家主子,装不下其他男人。”要不是看在宋嘉言的份上,她才不会跟姜葡说这么多。
姜葡不以为意道:“既然如此,那四姑娘就将他赶走吧,反正他也来历不明,留在铺子里你就不怕出事吗?”
宋姮皱了皱眉,宋嘉言和姜葡都说陆亭来历不明,可她根本不相信,她确信陆亭是均安县之人,因为张玉梅和小芦花都是均安县的,她们是老乡,说起家乡的风俗时,陆亭都接的上话,而且,陆亭会说均安县的方言。
宋姮不高兴的说道:“你说陆亭有问题,那也只是你的猜测而已,如果你有证据便摆出来,莫要说这些捕风捉影之事。”
姜葡见宋姮始终不信她,心里气急了,自己英明的主上,怎么就喜欢四姑娘这等刁蛮任性不听劝的女人。
姜葡哼了一声道:“我若是找到了证据,证明他身份可疑,你是不是可疑将他赶走?”
宋姮道:“你若是找到了证据,我不仅将他赶走,还给你道歉,你若是没有证据证明他身份可疑,你趁早离开算了,我这儿庙小,可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宋姮可丝毫没给她面子,这姜葡也不知什么来头,脾气比宋嘉言还要大。
姜葡也不喜欢宋姮这种大小姐脾气,又娇又腻有什么好的。
既然宋姮要她拿证据出来,那她便将证据摆出来让宋姮心服口服。
姜葡道:“好,我答应你,给我三天时间,三天之内必然给你结果。”
宋姮答应了。
姜葡离开了宋府。
宋姮回到屋内,原本想给宋嘉言回一封书信,但是想到他根本不信任自己,便打消这个念头。
时间到了三日后,宋姮瞧着外头夕阳落了一半,红霞满天,心想姜葡今日若还找不到证据,那自己便要她离开宋府,她可不想留着这么不听话的下属。
不多时,画眉和春莺端来准备好的晚饭,春笋炖的鸡汤,再搭配清蒸桂花鱼,鲜蘑菜心,一份水晶饺子,一份春卷,宋姮半碗饭吃了个七分饱,便不再动筷子。
等两人将饭菜撤下去,姜葡从外头进来了。
宋姮见她回来了,意外之色在脸上一闪而逝,她坐在茶榻上好整以暇的等着姜葡,姜葡进来后,朝她拱了拱手,道:“四姑娘,我已经查到陆亭的可疑之处了。”
宋姮抬眼道:“什么可疑之处?”
姜葡道:“他在上品阁里买了两件前朝的青花瓶,而且他住在春熙巷最里头的宅子里,那宅子有四进,江南园林风格,我倒是奇怪了,一个在粮铺里打杂的伙计,如何能买得起这么贵重的东西,还住这么好的宅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