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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翠花端着药,拉长了一张脸, 但目中所透露的怒意是掩饰不住的,她状若如常的说了一句:“这药是你叫人送来的。”
她说这话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心中已是认定,见她做足了准备就更是肯定了。
翠花这般模样俨然像个怪胎,比之前更可怕,这也吓得孙姒宝心有戚戚,眼见着她就要踏进门来,孙姒宝后退了几步,直让身后的那几人拦着她。
“你们几个一定把她拦住,若是制服了她通通有赏。”
“是”
四人见她进来,想着自己那几个兄弟已被击倒,顿时也不敢轻敌,难怪叫他们过来的人叮嘱了好几回,让他们一定小心,只是……眼前这人竟是个孕妇,这一点他们并不清楚。
之前并没有人告诉过他们要对付的是个孕妇,这就让他们有些难办,但如今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张翠花也不着急开打,好整以暇的先把那汤药放在一旁,这东西她有大用,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可不就是该的?
她如今怀了孕,身子骨不如从前,但应付这几人应该是没什么问题,于是松了松筋骨又朝那四人奔过去。
她手里的长棍是个好使的,比扫帚好用的,翠花也不傻,它的优势就是在眼力见儿、速度和力量上,赤手空拳实在没那个必要,就算她愈合能力强也得防着些,毕竟伤在自己身上,疼是免不了的。
这几人花里胡哨的功夫瞧着倒是有趣,殊不知在外人跟前,这般武艺已算得上中上,但张翠花信奉的是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几人只要被她打到一下便会倒地不起。
“一个”
“两个”
“三个”
张翠花看着最后一个人,微微勾起了嘴角,那眼神,就像是正在狩猎的猎人,只听她嘴巴开合,轻轻吐出一句:“就剩你了……”
她这话给仅剩的那一人吓得汗毛立竖,虽是想着躲避,却还是被一根长棍打中。
随着最后一个人也倒地之后,翠花看着眼前想要偷溜出去的孙姒宝,高高举起棍子,又猛地挥下,掀起一阵破风之音,那长棍在她脸前停下,阻住了孙姒宝的去路,事实上,眼前这根长棍离她面上也只有一指的距离罢了。
张翠花只是先收些个利息吓吓她罢了,但此举已是吓得王妃吱哇乱叫,顿时两腿不支的趴伏在地上。
她怕的浑身乱颤,差点儿以为自己刚刚就要死了,其他人都是些靠不住的,如今这屋里就她们二人,孙姒宝心中愤恨,却又忍不住地想要求援……
恶妇!
毒妇!
怎么还没有人来救她?
几滴清泪从眼角滑下,她噙着泪,跌跌撞撞的爬到了张翠花跟前,扯着她的裤脚告饶,抬起头来时,她那漆黑的眸子里像是漾了水一般,好看极了。
张翠花摇摇头,忍不住轻笑一声,眼底满是无可奈何,难怪叶北辰死活要娶她,换成自己是他恐怕也忍不住。
只听孙姒宝可怜巴巴的哀求道:“姐姐,我错了……”
若只是美人落泪也就罢了,人家哭起来的声音也是那般好听,如大珠小珠落玉盘。王妃这人倒是能屈能伸的很,张翠花自问自己没这个天赋,她这辈子恐怕也不会向人告饶,她信奉的只有一个不服就干。
可惜她不是男子,对女子也不感兴趣,捏着孙姒宝的下巴,张翠花眼中毫无一丝怜悯,只是冷声质问:“放过你?放了你再让你来害我?上一次我便警告过你一次,再放过你岂不是显得我无用?”
孙姒宝吃痛的缩了缩脖子,继续哭求:“妾身不敢求姐姐原谅,只求姐姐饶我一命,妾身再也不敢了。”
张翠花原本就没想着原谅她,但要了她的命倒不至于,她把刚才自己放下的那碗汤药端了过来,微微勾起嘴角,像是在笑,只是这笑容在孙姒宝看来实在是有些瘆人。
“姐姐……这是做什么?”
张翠花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满是不屑,她直言道:“这东西不是你送来的吗?喝了它……”
孙姒宝似是有些惊恐地看着她手里的这碗药,这东西的确是她准备给张翠花的,自然不是什么好东西,除了堕胎之外还附带着避孕的效果,若是喝了,日后恐怕再想有孕就艰难了。
孙姒宝迟迟不接,甚至抿住了嘴,咬紧牙关,打算再拖一拖,只要她再拖上一些时日,自会有人来救她。
她这心思实在太过明显,张翠花也不想与她再拖,既然两人都已经闹到这地步了也没有必要再维持表面上的和平,她索性辣手摧花,直接卸了孙姒宝的下巴,抻着她的脖子把药灌了下去。
卸下巴灌药一气呵成,不知道的还以为这种事情她是做熟了的,谁又能知道她也是头一回干这样的事情?
等灌了药之后,孙姒宝一脸的愤恨,扣着嗓子想要把药催吐出来,张翠花就在旁边看着,等着她急,等着她躁,等她绝望之后才有意无意的问了一句:“自己备的汤药……好喝吗?”
下巴被卸,人也说不出话来,孙姒宝只能“啊啊”的叫着,张翠花还故作惊讶,深刻的表达了自己的歉意,十分真诚的道:“哦,我忘了你下巴合不上,用不用我帮你接上?”
孙姒宝算是怕了这人,只管摇了摇头,忍不住的后退,直到缩到了墙角,但这并不算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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