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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个歪嘴、长着癞疤脸、负责看守牢房的牢头回道:“也不是没有,就是残忍些。”
“说”
她倒是想听听到底是什么样的残忍法子?
那牢头弓着身子,将孙姒宝带去审讯的屋子,只见里头满墙、满地摆放的都是审讯犯人的各种刑具,许多刑具上头都是带了血的,可以想见进了这审讯屋子的犯人都受过何种折磨……
她甚至能够感觉得到整间刑房似乎都弥漫着鲜血的气息,多呼吸一口都让她觉得恶心的很。
看着这满室污秽,孙姒宝拿帕子掩着口鼻,很是嫌弃,但在态度上仍旧是居高临下,甚至有些不耐烦:“你说的到底是什么法子?”
那牢头看出她的心思,谄媚的笑笑,指着墙上挂着的一付铁钩介绍道:“就是这东西……”
那铁钩有一条手臂那么长,尾部还连接着极粗的铁链,瞧着很是慎人。
孙姒宝不解他意,不过没等她问出口,就见那牢头儿舔了舔干裂的嘴皮子接着道:“人身上的琵琶骨最是脆弱,稍微受些伤害就疼痛难忍,将此物锁住琵琶骨,便如同封锁了全身,动弹不得,如同行尸走肉一般。那人就是长了翅膀也得给我趴着,这法子最大的好处就是不易致死,只不过奴才不知王妃的意见如何?”
他这话说来也是在试探,试探孙姒宝的底线,人虽然领到了他们大理寺,但毕竟不是明路进来的,如何处置总得上头给个话儿,轻了不好,重了也不好。
见王妃有些踟蹰,他还以为是自己说的过了,还准备再想想别的法子,不曾想孙姒宝只是嗤笑一声,只恶狠狠的道出了一个字。
“穿”
她这一个字落地,尖锐无比,满怀仇恨,想起腹中失去的那个孩子,再想起张翠花之前所享的天伦之乐,孙姒宝心痛如针扎。
她失了孩子才多久?就要被迫迎这悍妇的儿子进门,凭什么?她定要这怪胎享受到与她一样的苦痛和折磨。
一双琵琶骨,一发动全身。
有了孙姒宝的这句话,那牢头也心安了几分。能在刑房做事的,哪个不是心狠手狠的?哪个身上没背着几条姓命?
但穿琵琶骨也并非易事,须得将这铁钩烧红,从锁骨下方的缝隙穿过,直接穿过人骨和肉皮,这并非易事,好在行刑的是个老手,动作麻利果决。
孙姒宝哪里见过这场面?但对于张翠花,她却提不起丝毫同情,而是任由那些人在她身上折腾。
听她嘶吼,听她哀毁骨立,痛入愁肠,似乎只要张翠花痛苦了,那她的痛苦就能减轻一分……
痛吗?活该,你应该像我一样痛苦!
当一个人坠入黑暗,她只会想着如何将那个在阳光下的人一同拉进黑暗中,与她同化,使她堕亡。
作者有话要说:
讲真,写完这章我都不敢看评论了,不过我发誓,这个小剧情虐完之后都是爽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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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张翠花被带走的事情自然瞒不过叶北辰的耳朵, 但哪怕是知道,也只是多问了一句:“人都安顿好了吧?”
听到这话,孙姒宝并没有旁的异常反应, 而是状若如常一般,走上前去伏在他身上, 柔声道:“王爷放心, 都安顿好了,人先在里头关着,好生伺候着,过阵子等王爷好转之后再行安排。”
说完这话, 在叶北辰看不见的地方, 孙姒宝微微勾起了唇角。
过阵子, 这悍妇能不能活下来都难说?
但叶北辰却不知她在其中动了么手脚, 那些个刺客主要都是冲着他来,不光是没了生育的能力,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并不少, 相比起来,如今刚失了孩子的孙姒宝这身子骨都要比他强出许多。
想起她拖着这副疲惫的身子, 还要去操劳这些事情,叶北辰还有些心疼,便拉过她的小手轻轻拍了拍,看着她情深意切的道:“这几日辛苦你了!”
孙姒宝反手握紧了他, 说出的每句话都体贴入微:“王爷说的哪里话?夫妻本是一体, 更何况这是咱们府里的事情,妾身辛苦些又算得了么?”
“还是你识大体……”
“王爷——”
他们二人在此处耳鬓厮磨, 而此时,大理寺刑狱中的张翠花却是受尽了苦痛。
这是一间黑暗的牢室, 也是大理寺封闭最好、最难逃脱的牢室,从铁笼中被弄了出来,又被换到了这牢室里头其实也就是一个时辰之前的事情,挑的还是那些人用铁钩穿她琵琶骨时晕倒的那阵功夫。
想起这个,张翠花“嘶——”了一声,似乎是又感受到了后背肩胛骨上方那两处的疼痛。
穿琵琶骨这种刑罚也不知是谁发明出来的,真是够狠,后背的那对铁钩刺入身体的那部分如今被新肉覆盖,稍微一动便疼痛难忍,让她时刻饱受煎熬。
“嘶——,去他娘的北凉王府……”
这事是谁指使的她再清楚不过,但不管是叶北辰也好,还是孙姒宝也好,代表的都是北凉王府。
北凉王府,孙姒宝,叶北辰,她记住了。
……
就在张翠花和狗蛋儿都失踪的这一夜,六皇子府上也都着急的不行,火急火燎的在找人。张翠花是女子的消息他们并不清楚,而且来之前她也没有把自己的行踪告诉皇子府的人,只是一人单枪匹马的过来。
如今看来,的确是失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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