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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自己的大宫女出宫,就为了送个簪子,顺便邀请何欣媛下次去东宫赏雪,谢姜此举,明显就是来给何欣媛撑腰的。
既然怀玉公主落水一事不会牵连到何府,周氏当即让何欣媛早些回去休息了,面上泛起思索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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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溆此次回来的比较急,本来是想着直接去见谢姜的,但还是先回府打理了一番自己,换了身衣裳。
将瀚城的主要布置和一些计划汇报完,江溆将一些卷宗递给圣人,这才自己安静的饮茶。
圣人细细的看过去,自然是满意江溆的安排,便暂且放到一边,“辛苦了。”
“应该的。”
江溆含笑放下茶盏,“瀚城那里陛下可以放宽心,臣留了心腹在那里,若有异动,可以当即得到消息,至于现在……”
他顿了顿,收敛了几分笑意,“姚氏是该清理清理了,若是臣猜得不错,此次姜姜落水,应当是她的手笔吧?”
“定然与她脱不了干系。”
圣人沉沉叹息,“园园不愿说,是不愿意朕为难。”
“您是陛下,如今朝中局势紧张,自然需要时刻注意。”
说着,江溆垂眸,敛去眸底的翻涌,“姜姜她……是个懂事的孩子。”
提起这个圣人更是心疼,“朕倒是愿意她骄纵一点。”
“陛下宽心,总归臣回来了,会照看着的,公主府那边,臣会让人守着。”
江溆深深的吸了口气,眸底的情绪渐次褪去了,抬眼看向圣人,语气笃定,“这个孩子……确实讨喜。”
圣人点头应下,神色稍稍动容,“让你多费心了。”
“无事。”
江溆细微的笑,眸光闪烁,“应该的。”
寒风又开始肆虐,江溆没有多留,直接回了侯府,将自己关在书房内,小半个时辰后,召来自己的心腹杨西,将手中卷宗交给他。
“你即刻启程前往苗疆,找寻这种蛊毒的解法,不能有半点消息泄露,更不能耽搁。”
江溆眯起眼,加重了语气,“此行必须隐秘行事,更要保证速度,我让你人与你同去。”
杨西显然意识到了此事的重要性,他当即跪下来,郑重接过卷宗,深深顿首,“侯爷放心,属下定不负所托。”
“若是发现可疑的线索,立即通知我。”
江溆放缓了语气,拍了拍杨西的肩,“一路小心。”
知道此事对于江溆来说非同小可,杨西也没有耽搁,收拾了一番行礼便是与几人暗中乔装出发,快马加鞭赶往苗疆。
待杨西顺利离开华京的消息传来,江溆才松了口气,刚站起,却是身形一晃,扶住了桌案才堪堪站稳。
他揉了揉额角,看向一旁摇曳的烛火,面上渐次蔓延起惆怅。
他记得当年他亲手揽她入怀,在她耳侧说着动人的话,她主动依偎入他臂弯,红着脸说“此心亦是。”
他本以为迎接他与她的会是甜腻的美好,他惦念了许久的美好愿景,却是在第二天她高烧醒来后被她深情不复的眸顷刻打碎。
直到最后,他的姜姜都不曾记起她与他的深情,连带着那些带着温情的回忆,都被她身上的血迹撕扯成为了苍白的雪,成为了折磨他下半生的梦魇。
姜姜死在自己的十八岁,御医说了,这种蛊毒至少需要十年的酝酿,那此刻的姜姜是已经中了蛊毒的。
他上一世查了许久,直到自己生命的尽头,都不曾查到那个人是谁。
江溆敲了敲桌面,薄唇呡成冷硬的线条,面色冷肃。
是谁呢?
在重重保护下,去给怀玉公主种下蛊毒,谁有这么大的本事,能够完美的瞒过众人呢?
第4章 我们本就是一家人
高烧过后的虚弱让谢姜蔫吧了不少,加上寒冬本就是让她懒得动弹,她索性抱着手炉靠着窗看书,一边看外面连绵的白雪。
当珠帘碰撞发出清越声响时,青年含笑的声音亦是传入耳中,“园园这么好兴致,还在看书呢?”
谢姜放下手中书卷,对来人展眉,“三哥,四哥,蓁儿。”
三皇子谢汇、四皇子谢鸿,与谢蓁同为贵妃所出,是皇子中算是年幼的,性子跳脱,最是能活络气氛。
“园园你不公平,为什么先喊三哥,我和他明明差不多大。”
谢鸿速度比较快,挑了个离谢姜最近的位置坐下来,示意了一番手里的食盒,“你看我还给你带了你喜欢的点心。”
“你别理他。”
谢汇斜了谢鸿一眼,带着谢蓁在一旁落了座,“我提着食盒从母妃那里走到你殿外,这小子在殿门口才将食盒抢过去的。”
说着,他又是将食盒抢过来,不轻不重的“哼”了一声,“我道这小子怎么这么积极,原来是邀功来了。”
“什么小子小子的?”
谢鸿对此很是不满,拍了拍桌案,“我和你差不多大,只是你先出来而已。”
事实上,他比谢汇小了两岁。
谢汇淡定的扫了他一眼,面无表情的回了他一嘴,“弟弟就是弟弟。”
谢鸿重重拍了一下桌案,声音陡然提高了不少,“你不要欺人太甚!”
不就是比他早出来那么两年吗?
哥哥了不起啊?
谢汇皱眉,“你小点声,园园身子正虚着,别吓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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