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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玨手里捏着一根干树枝,挑着眉。季云泽已经让开了些,过一会偷偷看她一眼,见她笑着看过来,又耳朵红红的望向别处。
小胖子三两下就将这二人的底细挖了出来,白玨心里一乐,这胖子虽然长的蠢蠢笨笨的样子没想到心还挺细。
这二人先说自己是偶然掉落在此,被胖子一诈,又说自己是盗墓贼。胖子明显紧张了下,真真假假的追问,这二人崩溃了,这才说出他们是何门何派的江湖人士,只因为买了一卷地图,得知武神墓的下落,想过来挖墓,寻找武神的神兵以及武功书册。
胖子从他二人怀里抽出一卷破纸,摊开一看,对照自己手里的羊皮卷,愣住了。
胖子问:“你们这地图从哪儿得来的?”
矮子说:“江湖朋友那买的,二十个铜板,我们就是想来碰碰运气啊,屁得武神墓啊!我们被骗了。”
牧文睁着圆溜溜的眼睛说:“咦!一模一样哦,长思,你的为什么花了三千两?”
顾长思的表情很难看。
白玨扑哧一声笑了,暗道这孩子果然被家里惯坏了,随随便便三千两说花就花了,还不学好,跟人学盗墓。
季云泽朝白玨打眼色,转而安慰顾长思:“这样也好,咱们天亮了就回去。”
顾长思大概是抱了极大的希望过来,冲那二人恨恨道:“你们撒谎!”转身就往黑黝黝的洞口跑。到了明暗交界处又站住了。
白玨以为他是害怕了,又嘿嘿笑了起来。
却不知,他是怕朋友担心才没有任性,心里又感到难过,在那里站着平复心情。
白玨想到自己小时候也是这般对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感兴趣。常拽着小伙伴们一起探险。她仗着一身本事不怕山匪野兽,也不怕腐尸骷髅,就是怕鬼。
怕鬼这事怪季崇德!
季崇德比她大十好几岁,仗着年纪大,就喜欢讲鬼故事吓他们一干小的。白玨就是被他吓大的,什么吊死鬼□□尸,白玨至今回想起来,都恨的牙痒痒。
有段时间跟顾容瑾在一起倒是不怕了,因为人的精力有限啊,心里装着一个人,满脑子都是那个人,鬼怪不侵。啊呸!
白玨一想起顾容瑾心情就不好,眉毛吊着,手痒想揍人,还想找茬。
“云泽,有句话你要记住了,交友需谨慎,如果是动不动就让你身处陷阱的朋友,这种朋友不要也罢。”这话是谁说的来着?呵!是顾老太师说给顾容瑾听,指桑骂槐说她的。那个老头可真难搞啊!
白玨这是活学活用了。别问她为什么跟个孩子过不去,问就是她心情不好,怼天怼地怼日月。曾经她倒是个好脾性的,也没见谁对她好啊。
话都说的这么不客气了,白玨以为小胖子一定会反唇相讥,没想到他只是咬住了唇不吭声。
反倒是季云泽难做人了,一会看看她一会又看看顾长思。一个是莫名其妙对你好的姑娘,说的也都是维护你的话。你不好回怼。另一个是你从小玩到大的好友。季云泽只得实话实说:“是我自己要跟过来的,与顾长思无关。”
牧文牧章同时开口:“是啊,是我们自己要跟过来的。”
白玨别开脸:“呵。”她也真是越来越回去了,怼起了孩子。这一声“呵”是送给自己的。
哪料王迟忽然跳到白玨身前,将她挡在身后,左右一看,搬起一块巨石。面上没什么表情也不是生气的样子,就是搬着石头要砸人的架势。
众人都吓了一跳。
白玨捏了下额角,“王迟,我没生气,放下。”
“嘭。”王迟将巨石一扔,全程没有表情变化,又跟个没事人一样继续捡干柴往火堆扔。
季云泽这才发现王迟不对劲,迟疑道:“他……”
白玨摆摆手:“没事。”
王迟天生聋哑人,后来白玨帮他打通了奇经八脉,耳朵是能听见了,也教会了一些道理,可到底是个愚人。不犯病的时候跟个正常人没区别,间歇性的抽抽起来,就能让人瞧出不对劲了。
王迟喜欢跟着白玨,王县令夫妇将王迟交给她也放心,至少等他们百年后,儿子不再是孤零零一个人了。多个人护着他,就算他们到了阴曹地府也放心,虽然这人是个祖宗。
顾长思被这一打岔,原本有些消沉的心情好了起来。又去审那两个江湖人,看来还是没死心。
老三幽幽醒转,一眼看到白玨,狠揉了把脸,哭唧唧,“祖宗!得救了!”
整个青阳县衙门都管她叫“祖宗”,因为谁也不知道她姓什名谁。反正这中间发生过一些事,这位祖宗也确实能耐,总之这声“祖宗”叫着不亏。至少老三知道,她肯定会带自己出去。
几个孩子看老三哭得泪流满面太夸张,又见他冲个年轻女子叫祖宗,具面色古怪,又不好说什么。
倒是那俩个江湖人没忍住哈哈笑了起来。
白玨咳嗽一声,问:“武神墓是什么?你们这几个小屁孩到底想去掘谁的坟?”
岂知这一句也不知哪戳到了胖小子。这小子凶得狠,猛转头,要不是脸上有肉,怎么看都有几分喜感,冷不丁的还真能被他唬住。
“你什么都不知道,不要乱说!”小胖子吼她。
这一声还挺大,震的山洞回声连连。
季云泽看向白玨,一脸欲言又止,似是极不赞同的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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