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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纠结,一面觉得自己心是向着已故的顾夫人的,一面又觉得新差事是这位王姑姑给的,知遇之恩也是大恩,要是伺候得好,仆随主,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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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玨这段时间只一门心思以内力调养儿子身体,白天为儿子疏通经脉,晚上自我调息,连轴转,很是辛苦。
顾容瑾看在眼里,很是心疼,又无可奈何。白玨是心性坚韧之人,决定做的事,自不会轻易改变,况且,她也说了调理这种事自当持之以恒,一刻也不能懈怠,若不然前功尽弃,又得重来。
顾容瑾更不敢说什么了,只在白玨满头大汗之时,亲自拿了帕子为她擦汗。
后来有一日,顾容瑾推了一辆轮椅过来。
白玨每次功力耗尽,都会半身不能动弹,她不愿顾容瑾一直抱着她,顾容瑾又不愿旁人代劳。
白玨看到轮椅很欣喜,受制于人会让她有不安全感,这礼物倒是送到她心坎上了。
岂料,顾长思看到这个,眼泪没止住,落了下来。
白玨摆摆手,自己转着轮椅跑了,她哄孩子不大擅长,肉麻的事交给顾容瑾,反正他喜欢黏黏糊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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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自上次被顾容瑾伤了心,很是冷淡了一段日子。就连亲侄儿伤重也没像以往那样源源不断的送礼品。倒是小皇帝亲自登门看了表弟。白玨不愿牵扯出麻烦,躲了开去,二人也没见上。
小皇帝还很遗憾,他母亲和舅舅因为那个女人有了些矛盾,他有所耳闻,本来还想见识见识到底是何方神圣。
又过了几日,余阳县主忽然送了拜帖,邀王姑娘赴“赏菊宴”,拜帖是直接送到顾容瑾手里的。当时院子里正好有几朵开的快谢了的金丝菊。
他颇感无语道:“眼看就要入冬了,赏雪还差不多,赏什么菊?推了。”
全顺躬身接过帖子,看着顾容瑾的脸,欲言又止。
顾容瑾:“还有事?”
“没事。”全顺艰难的退了下去。
自从他建议他家老爷留须后,他俨然成了府里的罪人,全府上下没一个看他顺眼的。背地里都骂他心怀不轨,奸佞小人!
又过了一段时间,太后的气大概是消了,又传了顾容瑾后宫觐见。
天气转冷,顾容瑾也正担心姐姐身体不好,亲姐弟能有多大仇?就连太师也来劝,“你姐年岁大了,管你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多让着她点。”
顾容瑾这段时间也搜罗了一些补药,送去了宫里。
可是让他万万没想到的事,姐姐的家宴竟然还请了显国公夫人和她的小孙女邹小姐。
说好的家宴,这也太离谱了。
与此同时,太尉府也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闵栀自从接回朝朝后,听她详细叙述了与那位“姑姑”相处的所见所闻,心里早就恨不得插翅飞进太尉府了。可她与顾容瑾有约在先,互不打扰。经历过上次硬闯后,顾容瑾不是没给过她警告。讲真,她有点怕。
后来从薛红那辗转得知,只是有些像阿玨的女人,心里又开始不舒服起来,总觉得顾容瑾背叛了阿玨。
然而前段时间,太尉府有了大动作,辞退了不少人,她也有耳闻。
太后在宫里办家宴,闵栀不可能不知道。
因此这一日太师刚离开,她也乔装改扮出了府,中间过程自不必赘述,总之她也算有惊无险的混进了太尉府。
她想着瞧一眼,远远瞧一眼就够了,不管是与不是,她也就心安了。
十分不巧的很,她鬼鬼祟祟的靠近顾长思的院子,还没想好怎么偷摸着进去,就被常青看到了。
与王姑姑相比,常青显然更不待见闵栀。
于是常青毫无心理负担的开始呼喊侍卫。
闵栀气得跳脚,到底是过久了养尊处优的日子,以往的灵活不再,没几下就被侍卫捉住了。
廖凤低头一看,难以置信:“闵……闵夫人?”
闵栀索性也不捂脸了,理直气壮道:“我来见王姑娘!”
廖凤见她一身小厮打扮,目光古怪,什么也不说,示意属下人将她带走。
闵栀又不干了,“姜奴!姜奴呢?叫他出来,我来找他的。”
姜奴是顾容瑾的贴身护卫,非特殊情况不离岗,她也是慌了,将这事给忘了。
门口略有些拉扯,到底是让里头的人听见了。
院门口出现咯吱咯吱的声响,里头传来一道声:“什么事?”
闵栀听得那声,整个人僵立当场,脸色刷得白了,忽然从侍卫中间蹿出来,朝院门口冲去。
闵栀眼含热泪,整个人几乎前倾的要扑向来人,却在看清眼前人后,生生止住了,险些摔倒。
她惊疑不定,踟蹰不前,“你是?”
白玨有意整她,她心知自己的容貌与过去相差甚远,最近给长思治疗,人也病怏怏的,看上去气质都变了,她故作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姑娘,进来说话。”
她既已开口,侍卫便不敢再拦。
倒是常青迫不及待的靠过来说:“姑姑你别理她,她是……太师府的那位……妾。”最后一个字他故意咬得极重,明明白白的看轻。
闵栀倒是无所谓的样子,绕着白玨转了一圈,眼中的泪硬生生憋了回去。
“你是……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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