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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人应答。
司霆提高音量:“老沈?”
窸窸窣窣的声音隐约传来,他耳朵紧贴听筒,有些不明所以,又唤了一声:“老沈,你还在吗?!”
一道短促的“啊”突然响起。
夹杂着暧昧的亲吻声。
司霆:“……”
下一秒,电话被挂断,耳边只剩下一串忙音。
靠,单身狗没人权啊?!
*
二十八岁这一年,虞秋凭借出色的技艺,荣获国家级工艺美术大师的称号,并拥有了一座属于自己的刺绣展馆。
周岁生日前一天,他还待在遥远的异乡,专心学习和钻研新的绣法,要不是孟平江联系他,他都快忘了生日这回事。
不过很奇怪,为什么是孟平江联系他?
“你们真要给我搞个生日宴?又不是整岁。”虞秋画着底稿,手机放在一边,开着免提。
“顺便庆祝你又得奖了,”孟平江与有荣焉,笑着说,“而且大家好久都没聚过了,趁这次聚一聚。”
虞秋想想也是,“行吧。”
他订了翌日返京的机票,来接他的是陆高。
陆高现在是赫赫有名的服装设计师,他留了半长的头发,随意扎在脑后,衣着写意简约,颇有种艺术家的漫不经心。
“之前不是说忙得很,怎么有空过来?”虞秋坐上车问道。
陆高瞥他一眼,“抽空聚一聚也挺不错,倒是你,天天往外跑,某人舍得?”
“他听我的。”虞秋反将一军,“你呢?什么时候谈朋友?”
陆高:“……”
哪壶不开提哪壶。
虞秋看着他别扭的侧脸,不禁笑起来,“听说你有个学生向你大胆示爱,咱们陆设计师魅力不俗啊。”
陆高开了一家工作室,手底下带了几个徒弟,他对徒弟很严格,徒弟们都很怕他,所以突然出现一朵大胆示爱的奇葩,着实让人惊讶。
“让他滚去F国了。”陆高没好气道。
虞秋揶揄道:“以你的脾气,我以为你会开除他,看来我还不够了解你。”
陆高哪里不知他的意思,无奈地叹了口气,“就一不懂事的小孩,我跟他置什么气?去外面深造半年,也就忘了这回事。”
“好吧。”虞秋换了个话题,“聚会地点在哪里?小心平江被拍到。”
“放心吧,都安排好了。”
阳光隐入地平线,夜色渐浓,繁华的都市被笼罩在璀璨华美的灯光下。
车子驶入一处会馆,这里门卫森严,一般狗仔根本进不来。
虞秋跟着陆高进了电梯,心里隐约有些猜测,搞得这么神秘,肯定不仅仅是为了过生日。
心跳得有些快。
陆高带他来到一扇门前,说:“憋了一路,我去个卫生间,你先进去。”
虞秋挑眉:“行。”
目送着陆高离开,他缓缓推开门,瞬间怔住。
整间屋子是一块巨大的显示屏,显示屏上星河漫漫,星云神秘而辽远,流丽的星光在头顶闪耀,从足下蔓延。
他置身星辰之间,抬首看向不远处的男人。男人穿着笔挺的西装,纵然已经三十五岁,依旧俊美无俦,他捧着一束花,殷红的玫瑰在星光照耀下,绽放出最为绮艳浓丽的色泽。
这是生日惊喜?
怪不得从头到尾都是孟平江和陆高出面,他还以为沈明登忘了呢。
他往前迈了几步,停下。
沈明登主动走过来,眼底映着漫天星光,青年就立在星光里,唯美而梦幻。
二十八岁的虞秋是被岁月眷顾的,渊雅明净的气质更加出众独特,轻易攫住旁人的目光。
沈明登将花递给他,英俊的眉目温柔得不可思议:“秋秋,生日快乐。”
虞秋接过,“搞这么大阵仗?”
“还有,”沈明登深挚地凝望着他,无比郑重道,“咱们结婚吧,好不好?”
虞秋有些惊讶,不由问:“怎么突然……”
“不突然,你不记得之前说过的话了?”沈明登眼里透着几丝紧张。
“什么话?”
“你说过,等你到二十八岁。”沈明登定定地望着他,眉眼略显委屈,“真不记得了?”
虞秋捧着花,有些茫然,他什么时候说过二十八岁就结婚?
沈明登观他神情就知道他真忘了,便凑近他耳畔,轻声道:“有一次在床上,我跟你求婚,你说到二十八岁再说。”
虞秋:“……”
他想起来了,的确有这么一次,当时他被欺负得神志不清,也不知怎的就说了二十八岁,大概是因为梦境结束在二十八岁生日的前一天,他潜意识还记着。
结束意味着新的开始。
这一天似乎成了他人生中关键的节点,对他而言有着超乎寻常的意义。
当然,这话不能直接告诉沈明登。
他佯装蹙眉道:“可是,男人在床上说的话不能信呀。”
沈明登:“……”
他无奈地捏捏虞秋的脸,眉眼深邃:“那就多说几次。”
虞秋其实不是很在乎仪式感,他跟沈明登在一起将近十年,都成老夫老夫了,结不结婚并没有多大区别。
但没想到沈明登一声不响特意搞了个求婚仪式,看来是真的很想结婚了。
他搭上沈明登的肩,仰首亲了亲,眉开眼笑道:“好,我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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