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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顾宁焦躁郁闷之际, 他忽然朝她伸过了手来,修长如玉的手摸进了锦被里,在她的脸颊上轻轻抚摸,顾宁眉头一皱,屏住了呼吸,在他去碰她的眉眼时,她赶快舒展了眉头。
他的指腹不经意地扫过她的眼睫,带起一丝抓人心的痒意,顾宁忍着想去揉眼的冲动,咬着牙不吱声,好在他很快就从她的眼睛上移开了,然而还没等她松一口气,那讨人厌的手指就点在了她的唇上,娇嫩的唇瓣被揉出了糜艳的红,他稍稍一顿,往唇间探了一下。
顾宁早就气得胸口起伏,他往里一探,她张嘴就咬住了,用尖利的牙齿使劲儿咬他的骨节,恨不得给他把指头咬断。
她咬得牙都疼了,以为他也得疼得要命,谁知他一声不吭,还有兴致勾了勾她的舌,顾宁呸了一下,松开他的手指,忽地坐起来,她的唇瓣嫣红,含嗔带怒地瞪向他,愤怒地说道:还让不让人睡了?!
顾宁气昏了头,忘了自己未着寸缕,起身的动作太大,身前的雪腻跟着弹了一下,乌发丝丝缕缕地滑下,将春色半掩。
大约萧夙也未料到会有如此眼福,怔了一下神,目光随即深邃灼热,上面还有昨晚留下的残红,叫人眼热心烫,想要含上一捧雪,疏解心底的燥热。
被他的眼神烫了一下,顾宁反应过来,哪里还顾得上生气,惊呼一声就往被子里躲,即使已经有过云雨之事,她也做不到在他面前如此袒露。
顾宁还没把自己盖个严实,萧夙忽然伸手抓住了被子,他的力道大,顾宁用力地往回扯。
萧夙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将她的慌乱尽收眼底,明明她此刻是如此的楚楚可怜,却叫人更想将她扯下花枝,放在嘴里嚼烂了咬碎了。
他倾下身来看着她,黝黑的眼眸看得她心慌,顾宁微抬着下巴跟他对视,眼中满是戒备。
萧夙挑眉道:挡什么,又不是没看过。
那他还盯着看,顾宁脸上发烫,恨恨地骂道:你不要脸。
她本来不想理他,被他气着了,又咽不下这口气。
你要是指昨晚那事的话,以后不要脸的时候还多着,再找点新鲜的词,慢慢骂吧。
顾宁被他的话堵了一下,居然嫌她骂得不够有新意,他要听新意的,去找那市井泼妇去,保管能给他骂出个花来。
萧夙起身,顺便隔着被子拍了她一下,起来吧,把早饭吃了。
顾宁呆了一瞬,他往哪里拍呢!
萧夙出去后,珍珠几个走了进来。
顾宁起身穿衣,珍珠一边给顾宁系衣带一边往她身上瞟。
你乱看什么?顾宁蹙了一下眉,立马把衣襟合好。
珍珠疑惑地问道:小姐您身上怎么起了这么多红疹子,是有虫子么,要不要上点药?
玛瑙差点笑出声来,这个傻子。
珊瑚见顾宁被问得脸色通红,把珍珠拉到了一边,说道:世子妃,今日让奴婢来给您梳妆吧?
顾宁点了一下头,坐在了梳妆台前。
珍珠不明白她哪里惹到小姐了,去沏茶的时候,拉住玛瑙问道:怎么回事啊?
她家小姐最好伺候,只要有个事做,自己能安安静静地待一天,虽然这样说不太对,但真是比她家那个害羞的小侄女还乖巧。有几次发火也是因为世子的事,平时一点小事根本不会责怪。
玛瑙在珍珠的耳边私语了几句,这下知道了吧,以后别乱问了,你没瞧见世子妃被你问得面红耳赤的。
珍珠红了脸,这、我我没往别处想,都怪我多嘴,难怪小姐不高兴了。
顾宁虽然怪珍珠多嘴,但要怨还是怨那个罪魁祸首,她身上没劲,什么也不想做,懒洋洋地躺在美人榻上,眼睛瞄了一眼针线笸箩里做了一半的靴子,拿剪刀剪了算了,做这玩意儿有什么用,他能因为一双靴子就看重她几分么。
顾宁抿了抿唇,把笸箩踢到了一边。
小姐喝茶。
见顾宁端起茶盏抿了一下,珍珠松了一口气,她真怕小姐不想见她了。
外面依然冷得厉害,顾宁想着她给哥哥做的那双靴子应该已经收到了吧,离得这么远,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见面。
顾宁疲惫地歪在榻上,渐渐阖上了眼,脑子里想东想西,又操心起了顾寒的婚事,得要性子好的,人也要漂亮,最重要的是要让哥哥高兴,可是她在这里想也没用,哥哥的婚事,她又插不上手,指望永安侯和杜氏,哥哥能娶到什么好媳妇。
萧夙今日回来得早,晌午就回来了,进到内室看到顾宁在榻上睡着了。
她穿了一件家常的白绫袄子,耳边坠着金镶猫睛耳坠,乌黑的发挽成髻,斜插一对金玉梅花钗,屋里地龙烧得旺,脸上透出了一抹胭脂色。
他本来要去换衣服,但看见她在睡着,就坐在了她身边,什么也不做,静静地看了她半晌,雪肤花貌,百般难描,生成这个样子,仿佛专是为了惑乱人心。
顾宁闻到了酒味,一开始淡淡的,后来渐渐变浓,她好像掉进了酒池里,吸一口气都要被醉倒了,她热得口干,在酒池里掬起了一捧酒,低下头去,用舌尖去舔了舔,这酒有些辣,把她的舌头都辣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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