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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玉看着顾宁的气色不对, 劝了她好几次,世子不来内院, 她可以去找世子啊, 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 山不过来, 我就过去,这姑娘怎么认死理呢。
那位素心姑娘可是天天给世子做点心,要不姑娘你也给世子做一盘点心?姑娘要不想过去,我帮你送过去。红玉想的是, 这点心一送,世子就想起姑娘这个人了,接下来的事不就好办了。
这话落到顾宁耳中,她想的是原来周素心天天给他做点心,什么稀罕点心要天天去送,这次是黄金碗还是白银碗,她撇了撇嘴,当初当着她的面,他连一口也没尝,现在又来者不拒了,可见那会子都是做给她看的,心里不知道怎么稀罕呢,他是没吃过点心么,噎死他算了。
红玉越想越觉得这个主意好,对了,姑娘会做点心么?
不会!顾宁揪着手帕,她还给他做点心,她不往点心里下毒就不错了。
红玉干笑了一下,会不会也不要紧,最重要是这个意思到了。
顾宁烦躁得很,我什么意思也没有,让有意思的给他做去!这手帕怎么这么结实,想听个响也不行。
话说到这份上,红玉也劝不动了。
窦铭在长桥一战失利后,朝廷里有了不同的声音,几位大臣纷纷上疏,直言窦铭指挥不当致使长桥失守。萧证继位不久,就面临各处起义的乱局,这种时刻又传来陈王反叛的消息,无异于火上浇油,他急于镇压平叛,可惜窦铭不仅没有抵挡住叛军,还让陈王的军队攻下了长桥,他也是心急如焚。
这个窦铭真是个废物,如今只守不攻,是怕了那群乱臣贼子了么?!萧证脸色铁青,还没享受到当皇帝的乐趣,就被如山的政务压弯了腰,下面的人也不能给他分忧,动不动就上折子。
窦铭久经沙场,如今只是一时失利,等到
萧译的话还没说完,萧证已经怒不可遏地说道:还等什么等,等到人家打进京都么?!
萧证一向瞧不起这个七弟,对他的话亦是嗤之以鼻,但念在他还算忠心,也就让他领了一些事,到底是少了几分见识,说出的话总是说不到关键。
朕已经决定,让韩英去代替窦铭,定要把那些犯上作乱的贼子打怕了!萧证认为那些大臣的建议还是可取的,窦铭顾前顾后,不及韩英果敢锐利。
萧译思虑良久,还要再说什么,一个小太监急匆匆地进来跟萧证禀报了几句。
这个贱妇!萧证听完立马起身,一脸怒容地往外走去。
萧译走出了大殿,神色有几分阴郁,如果在舒国就能把人杀了,何来如今的这些事。不过,在两军对垒的当头,是什么让萧夙退离战局,千里迢迢地跑去舒国。
会念几句酸诗有什么了不起的,谁不知道是先帝召你进宫的,没当上娘娘,却跟陛下勾搭到一起了,你啊――
顾芸被一巴掌扇倒在地,她的脸颊瞬间红肿了起来,捂着脸抬头看去,萧证正怒不可遏地瞪着她。
陛下,臣妾是为了你的名声,这女人她不要脸!顾芸从小到大没被人这样打过,又疼又气,说话也有些不利索了,一双眼睛直直地瞪向站立一旁的冷傲身影,先帝怎么死那么早,要是宠幸了江心月,那江心月就能跟那些先帝的妃嫔一样殉葬去了。
住嘴!萧证早就厌烦了顾芸,这女人除了争风吃醋,什么都拿不出手,脑海中浮现出曾经惊鸿一瞥的仙姿玉貌,越看顾芸越腻味,同父异母的姐妹,差别怎么就这么大,没有那种让男人见了就迈不动腿的好相貌,有个温柔可人的性子也算有点可取之处,可顾芸连性子也不讨喜,如今更是对心月这般无礼,简直让人忍无可忍。
江心月见了萧证也不行礼,冷着脸甩袖离开,萧证不再管顾芸,追着江心月而去。
走到一处宫殿,江心月迈过门槛,门没来得及关上,萧证跟了进来。
心月,你不要听那贱妇胡言,在朕心里,她连你的一根头发都比不上。萧证去握江心月的手。
江心月收了手,冷冷地道:请陛下自重,陛下如果真的对心月好,就请陛下放心月出宫,海阔天空,那才是心月所追求的,而不是在这个华丽空虚的皇宫。
萧证被前面的政务烦得头都大了,到了这会儿又听她说什么要出宫,心中更是腻味,他也不是见了女人就想要,还不是她在那边吟诗,幽幽怨怨的,勾起了他的几分兴致。她不是说什么得到她的人也得不到她的心么,让一个心高气傲的才女心甘情愿地臣服,的确很有诱惑力,平时跟她玩玩也是新鲜,心烦的时候谁还有心思跟她谈什么华丽空虚,脑子跟进水一样,方才见面时也没对他行礼,不知道哪里的胆子,这会儿又说要出宫,出他妈的宫!
看到萧证没搭话,江心月冷声道:如果陛下不肯答应,就请陛下离开这里。她是不会顺从他的。
倒尽胃口,萧证吃了一肚子气,黑着脸走了出去。
这日顾宁梳妆时,被镜子里的模样吓了一跳,下巴尖尖的,眼下的青色深了几分,瞅着这般憔悴的样子,便是她自己也看不下去,打算做些香粉和安魂香来用,于是带了红玉去园子里采些时令的鲜花,她现在有大把的空闲时间,也算是给自己找点事情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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