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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现在想想我爸没给我打电话也挺好的,那些道貌岸然的大道理我早就听腻了,在爸爸那里,我大概是得成长成一个逆来顺受,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大姑踹我一脚,我还得笑呵呵的说您是长辈,踹我是应该的,这才算是有礼貌,识大体的好孩子。
但可惜,那也许是林乔,但绝不是我马娇龙。
鼓捣了一圈手机,我关机掏出里面的卡,上完厕所后顺手把卡扔到了茅坑里,以前没有手机,一个人消失个把月再出现在面前也不会觉得奇怪,现在通讯方便了,反而会觉得在某些时候手机是个累赘,所以,这么一扔卡,我倒是觉得轻松了不少。
进屋之后小姑正对着手机发呆,眼里微微透着愁闷,天赐自己则在炕上躺着玩儿。
我坐到小姑的旁边转脸看着她:“小姑,你怎么了。”
小姑回过神,看了我一眼:“喔,你小姑夫给我来电话了。”
看看,我就说手机是影响心情的累赘,虽然,我是希望小姑跟小姑夫能和好的,按照小姑夫的为人,我想他会接受天赐的,一家人因为没有孩子而产生的裂痕,应该也可以修补修补了。
“你小姑夫说,跟你住在一起的那个朋友给他打电话说搬走了。”
我哦了一声,许美金搬走我意料之中,抛开我对她的一些意见不讲,她这个人是不喜欢给人添麻烦的,况且,许美金的心里可能也清楚,我不会回去的,那她就更不会在那继续住了。
“他说他送小景去国外了才回来,说小景的情绪不太好,他放心不下,所以,就跟着一起过去了,今天刚回来,他想把工作上的事情安排一下,就来找我。”
我点点头,仍旧没说话,难怪我那天给小姑父打电话他关机,原来是送卓景走了。
“他还问了你的情况,我说你在我这儿挺好的,但是,我不想让他过来,我说了,如果他敢来,我就敢去个他找不到的地儿。”
我怔了一下:“小姑,其实不用这样啊,小姑父人很好的,而且,你现在有天赐了啊,我想小姑夫会……”
“我觉得小景也很好。”
小姑忽然开口打断我的话,瞬间就给我噎住了。
看着我,小姑继续开口:“看,你不说话了,乔乔,两个人的事情,旁人是看不明白的,就像在我眼里是很优秀的小景,而在你心里,他却是个不想再提的伤口,你小姑父亦然,他在你的眼里,也许是个好人,什么事儿都会尽心尽力的帮忙,但是在我心里,他曾是我的一辈子,是被我视为终生的伴侣,但有一天,他没有伤害任何人,唯独伤害了我,别人感觉不到痛的,所以,我们互相都觉得对方的伴侣很好很合适在一起,为何要放手呢,只有我们自己明白,我们是真的伤了。”
我无言以对,小姑说的字字敲心,是啊,卓景那么好,我为何要放手,还不是无法言喻的伤,思及此,我想小姑心里的伤痛也并不会比我小的,有了这种感同身受的感觉之后,我不想在多说什么了,她也许自己想开了还会回头,因为我们不同的是,小姑是错在小姑夫,而小姑夫自己也在拼命的弥补。
而我是错在自己,但卓景却以决绝的姿态撕裂我的伤口,他疯狂的想要捏碎我下巴的样子我这辈子怕是都忘不了,所有的美好回忆都随着那场大雨,冲刷干净了……
我们后来谁都没有多说话,貌似两个半斤对八两的人坐在一起,心境都不幸福,更没有资格去说诸如和好之类劝慰的话了。
小姑后来自己叹了口气,年轻人,不珍惜。
我学着她的样子也叹了一口气,相守不易,更要珍惜。
小姑看着我,我看着她,我们俩忽然都有些无奈的笑了。
做为地球上最高级的物种,我们能创造家园,知晓所有的道理,但是做为人,在感情上,我们是那样的无能为力,念由心起,情非得已。
……
棺材仔的事情还是传开了,因为小姑抱孩子从山下下来的时候好多村民都看见了,只是小姑是村里的医生,也是大家口中的文化人,在加上小姑从来了之后口碑一直不错,所以,碍于小姑的面子,也没有人对天赐说过太难听的话,不过我却在柳金村里小范围的出名了。
也不知道是谁传的,说那个女人在棺材里起来了,跟我打斗三百回合,随后被我生擒拿下,以火焚烧,这才没能让女人下山咬人,还说我绝对是真材实料,年纪小,但道行高,尤其是跟女尸打斗的时候,口诀一出,仗剑而上,天地都为之色变。
这是我正蹲在卫生所的厕所里脸憋得通红解决个人问题时墙外一走一过的村民念叨的,当时我瞬间就顺畅了,嘴都恨不得咧到了耳根子上,自己还翻眼睛想,我用不用搞个桃木剑拿在手里以便增加一些真实性,这是免费的广告啊,岂能不珍惜啊。
虽然还有很多人对我表示怀疑,因为在场的一些村民也说,他们只看见那个女人忽然睁眼抓我手了,但是没看见我们俩打,没看见那就对了,真打起来,那就是她仗剑而上,兴许我直接被她一刀毙命了。
但就算信的人一半一半,我也开始忙碌起来了。
小半月我都没闲着,帮人看个结婚的日子啊,盖房子上梁的时辰啊要出远门的找我来卜个吉凶啊,虽然都是简单的阴阳八卦,但我觉得人忙起来是真的充实,也没空去想糟心的事儿了,有时候一天去好几家,甚至我最早入门级的帮人找家畜的本事儿也用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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