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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白泽幕地笑了:“有什么怕的,要是谁敢欺负你,你就胸脯一挺,说你是马娇龙,看看谁还敢跟你嘚瑟。”
我垂下眼连带着撇了撇嘴:“他们才不管我是谁呢,一个个都劝着我赶紧赶路,我走不动,而且,我真是第一次下去。”说着,我做了个深呼吸看向程白泽:“以后,我要接走阴的活,一定要把下面弄明白了。”
程白泽却皱了皱眉:“下面有什么好去的,一个好的阴阳师,在上面就可以把事情解决清楚,为什么非得要去下面,下面的阴气太壮会破坏本身的阴阳平衡,驱鬼是本事,但是请鬼上自己的身却算不得什么本事,你听我的吧,走阴就不要想了,我也是刚出徒的时候才帮人走了几回阴,但早就不走了,这次下去,也只是为了找你而已。”
我明白他的话,但是他显然没明白我的意思,我是觉得自己这方面是弱项,不管你感觉自己好像多明白,但是没有亲眼所见,亲耳所闻,那还是虚的,就好像我在处理白事儿的时候在头七那日帮着事主家整理祭祀用品,制作“天梯”在烧走什么的,白活起来是一套一套的,但真正的自己下去了,连望乡台我都是第一次见,更别说后面的鬼门关什么的了,阴阳两路,我只走过黄泉路是远远不够的,既然是处理这些事情的,就要都给弄个明白!
“马娇龙,你听见我说的话没有。”
我‘嗯’了一声,抬眼看着他鼻子又流血了,不禁拿着纸给他擦了擦:“我知道了。”
程白泽看着我笑的倒是挺舒心的,他越是这样,越让我觉得过意不去,我知道他为我遭的罪,也在心里默默的记下了,程白泽,我又欠你一次了,这人情,我好似总也换不完了。
等他鼻子不流血了,我看着他张了张口:“去看看我姥爷吧,他一醒了就很挂着你。”
程白泽点了一下头:“好。”说着,他好像想到什么:“水里那东西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处理。”
凤霞的事儿,我咬了咬牙,“在封她一次,让她永远都不能出来作妖了。”
只是我现在的身体不行,这活动都费劲,而且我这种属于灵魂出窍的,我不知道会不会对我的道行造成什么影响,所以怎么也都得恢复一段时间。
程白泽看着我脸上却透着认真:“这事儿交给我行不行。”
“交给你?”我微微的怔了一下:“可是,你现在不是也……”
“别管了,交给我吧,你现在这样儿根本就做不到封住她,这事儿我来吧,行了,你别再多说了,先去看你姥爷,然后等明天我把这事儿给你办利索了,咱们就回去。”
说完,程白泽压根儿就不给我回话的空间,拉着我的手腕直接向外面走去,我跟在他的身后,其实我觉得这事儿要是对恢复好了的我,以及程白泽来讲都是没难度的,不过就是把成事儿的凤霞再按到水底,只是我总觉得还有些怪,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儿。
姥爷一看见程白泽自然是激动的,拉着他就让他坐在炕头上没完没了的说话,什么程白泽跟他说话的声音他都听到了,只是不想睁眼睛,想跟我一起走,没想到程白泽没撒谎,果然给我带回来了什么的。
我回到另一个屋子里先换好了自己的衣服,刚换完,许刚就回来了,看见我也是一副受了刺激的模样,他说他简直不敢相信,因为那阵儿摸我的胳膊都是硬的了,还有一些亲眼看见我死的,也听说我好了特意来看我,屋子里热闹的不像样,由于程白泽不邀功,也说自己以后不想给别人做这些事儿,所以这些人并不知道我是怎么活过来的,最后只总结出了一点,那就是我是马玉芬的外孙女儿,我姥姥是村里的神人,我自然也就不简单了。
等送走了一拨又一拨的人,我也感谢许刚不嫌弃我是个外人,还是死在外面的,居然让我躺在他们家的炕上,还躺了好几天,许刚没等我说完就拍着自己的胸脯看着我说,你这孩子不要见外,先且不论你姥,就是你跟大丫,那在叔这儿都没说的,叔亏欠大丫的,都没有你对大丫好,叔现在做这点事儿算不得啥!这房子你随便住,你就跟叔的闺女儿是一样的!
说到许美金我心里就觉得别扭,因为许刚是一点都不知道我跟许美金的恩怨纠葛的,等再把许刚送走,已经很晚了,我收好穿着的那件寿衣,准备烧了埋到姥姥的坟旁,做个衣冠冢,算是留个念想,以另一种形式,当做陪陪姥姥。
姥爷的精神头很足,他一直握着程白泽手,我让他吃饭,他却说要跟小白一起吃,最后程白泽为了让姥爷多吃饭,则硬让自己撑了好几碗,走到那个屋子,我看着已经在炕上体力不支和衣而睡的宗宝和李小师,又看了一眼还在跟程白泽聊天的姥爷,张了张嘴:“姥爷,很晚了,让程白泽去睡觉吧,这些天他也很辛苦了。”
“不急……”姥爷却冲着我招了一下手:“你过来娇龙,姥爷有话要跟你说。”
我点了一下头,坐到炕沿的另一边:“有啥话明天再说吧,你喜欢小白也不能让他熬夜啊。”
“这算啥熬夜啊!”姥爷拍了一下大腿,随即看向我:“娇龙啊,你孝顺不。”
“啊。”这话问的,我笑了笑:“姥爷,你是我的命啊。”
姥爷点了一下头:“那有你这句话就行了,姥爷就把你这事儿给订了,今年春节,你就跟小白结婚,这样,你就是孝顺姥爷了,姥爷最大的心愿就了了,要不然啊,你就是不孝顺,姥爷就不认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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