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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人都会比较好奇,耗子这玩意儿是怎么上楼的,农村多倒是正常,因为农村以前都习惯把包谷什么的放在棚顶,耗子这玩意儿精啊,传闻这东西能掐会算,一下就能算出来你家的粮食藏在哪了,所以它们就会想着法儿的窜到屋顶上去造,造饱了还没完,还得偷,还得往自己的窝里捣腾。
到了冬天你就看吧,一般除了自己家里特意饲养的家畜别的山里的野鸡野猪啊都会饿肚子,但唯独耗子不会,他们会把苞米谷子藏进自己的洞里,可谓是人类过年,他们也跟着过年,你多潇洒他们多潇洒,日子美的很呢。
这也是人类憎恨耗子以小偷来形容耗子的原因,古往今来,关于耗子的也没有好词儿,什么獐头鼠目啊,贼眉鼠眼啊,都是难听的,鬼祟的——
我一边想着一边等着电梯,可这电梯半天也不下来,我等不及了,随即抬脚向楼上走去,张经理家住的不高,三楼,轻手轻脚的走上去,刚摁了一下门铃门就打开了,不知道还以为这个张经理是一直在门口候着我呢!
“马先生,你可算是来了,快进来,快进来!!”
很亮堂的一个大三居,装修的也很不错,客厅的墙壁上还挂着一张喜气洋洋的全家福,一家三口,和和美美,小康生活,还真是夫复何求啊。
坐在沙发上的女人看着我也赶忙站了起来,是照片上的女主人,但是跟照片比起来倒是清瘦了很多“马先生,你好,我认识你啊,我在电视里见过你的!”
我摘下墨镜,礼貌的跟她握了握手,“客气了,都是熟人了,叫我娇龙就行了。”
她的掌心肉厚,柔软温热,我握着没有松手:“大嫂,介不介意我看下手相。”
“看手相?”
她怔了一下,显然没有想到我进门的第一件事儿不是问耗子,而是要看她的手相的,但她也没有多问什么,而是直接把手心冲向我,“你看看吧……但看过都说我是操心命……”
我没应声,看了一会儿后张了张口:“掌纹乱纹的确是比较多,为人有些多忧虑,但好在十指圆润,掌暖气旺,掌心厚重,软中带硬,是我看过不错的手相了,生活清闲,有福气,衣食无忧。”
“这个,马先生,容我插句嘴啊,一般人看我老婆的手相都说她掌纹乱特别操心,她这个人平常也喜欢瞎操心,但是软中带硬是什么意思啊,不是说女人的手越是那种柔弱无骨的越好吗。”
我轻牵了一下嘴角:“当然不是,柔弱无骨只是小说中的修辞,男人手掌是越绵软越好,说明好命,女人的手要柔软中带有一丝硬度的,否则太软绵,则说明个性太过好逸恶劳,贪图享受,当然,也不能以偏概全,但是单从手相来讲,嫂子这个,除了有些乱纹,绝对是上等的好手相了的,但是话说回来,要是没这些乱纹,那嫂子,也就招惹不上这些耗子了……”
张经理的老婆脸色明显的有些惊慌:“它们是奔我来的?!”
“这肯定的了,昨晚你回家了咱们家就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咱妈家就又是耗子嗑柜子又是在床板底下吱吱叫的,肯定是跟你有关系了!”
张经理的老婆登时腿一软就坐到了沙发上:“那该怎么办啊,我是做了什么孽啊!怎么还能招惹到这些东西了呢!”
我四处的看了看,接下她的话茬儿:“嫂子,这件事发生不是因为你作孽,而是你太好了。”
说着,我挨个屋子看了一眼,“张经理,现在就你跟嫂子俩人在家住吗。”
张经理点点头:“嗯,现在就我们俩,孩子上初中,现在住校呢,这不也要放寒假了吗,你说这要是回来,再像我老丈母娘似得被吓出个好歹的可咋整啊!!”
“张经理,能看一眼你跟嫂子住的卧室么。”
“行行行,就在这个屋了。”
张经理说着,把我带到一个卧室里面,指了指床头柜上的一个缺了角的抽屉:“你看看给磕的,每天晚上只要我一关灯,就能听见嘎吱嘎吱的动静,我要是不点灯,这都能嘎吱一宿,然后早上就是一地板的木头渣子。”
我伸手打开了衣柜,里面的衣服都被收起来了,耗子药还放在角落,张经理可能是被耗子给刺激的精神有些紧张,看见我开柜子的动作身体还本能的往后躲:“哎呀我一听我丈母娘开柜子蹦出来好几个耗子我现在都紧张啊……”
“没事儿的,白天不会有问题的。”
我轻轻的应着,用手摸了摸柜子角,随即放在鼻子下闻了闻味道,眉头一挑,嗯哼,果然是同道的哈。
转过身,看了一眼他们卧室里的床,拍了拍床垫:“能打开看看床箱里面吗。”
“费劲,不过,也能。”
张经理说着,把被褥往床头推了推,掀开床垫要抠床箱的拉手,动作猛地一停:“马先生,这里面不会进耗子吧,我家这床箱都是密封的啊,跟地板也没有空,耗子不能在里面吧……”
“放心,有耗子大白天也不会在的,开吧。”
这还真是被吓到了,等到床箱一杯拉开,一股腐臭的死耗子味儿登时传了出来,张经理本能的捂住鼻子:“这怎么回事儿……”
“倒是在我的意料之中。”
我淡淡的答着,床箱里放着的备用的被子都被磕的破破烂烂,完全的就成了一个窝的形状,我隔空比划了一下大小,保守估计得有个土狗那么大:“成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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