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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受重伤!

      顾府书阁,庭外佳色,佳木茏葱,奇花烂漫,一带清流,从花木深处泻于石隙之下。
    花无心伸出手,捧起一束璀璨的阳光,光芒好似跃动的精灵般俏皮可爱,他面若冠玉,眉目如画,他的另一只手持着折扇,一袭绛红色华贵长袍在阳光下笼罩着一层光晕,更显慵懒艳丽,魅惑风流。
    顾盼流辉间,一双多情凤眸流光溢彩,红唇微勾温软旖旎,带着摄人心魄的美丽,真是人比花还要艳丽。
    他身后的顾言,始终微低着头,紧蹙的眉头,宣告着他此刻内心的焦虑与不安,作为朱雀的领军,如此外泄的慌张情绪,可见事态危急,但是他却始终未敢张嘴直言。
    “领军有话大可直言,无心不会计较的。”花无心一双素手拨弄着庭院内的茂盛的花花草草,好一派闲情逸致。
    “阁主,属下认为,当下还是找到少主要紧,前阵子您派去影兵勘探东宫,可目前东宫仍未有消息传来,恐怕少主已有危险。”向来冷静自持的顾言终是没忍住,他单膝下跪,双手抱拳,“恳请阁主下令搜寻全东京城!”
    顾兮兮已经消失了两天,东京顾氏之前已未能保护皇娘娘,而今若连少主都保护不好,恐怕昆仑山那边会震怒,甚至可能把他们通通召回昆仑山。
    “领军不必担心,少主确实就在东宫内...”花无心轻轻地捏下一朵娇艳的海棠花,玲珑热烈,花香扑鼻。
    顾言却仍旧没有起身,他固执地想要请令,花无心望着这般执着的他,终是开口了,解释道“是这浓烈的花香,是它告诉我的...”
    闻言后,顾言反倒有所疑惑地抬起头,眼里蕴含着不解,花无心继续抚摸着花瓣,“热烈的扶桑花,将我那炽热的爱恋带给我的爱人吧...”边说边将海棠花放到自己的鼻尖轻嗅着,一脸邪肆与张扬,“呵,看来到底是海棠花输了一份炽热呢...”
    话毕,只见花无心嘴角上扬,慵懒艳丽,望着他手中的花,很快,修长的手指将娇艳的花朵碾压成破碎不堪的模样,顾言这才顿悟,原来是扶桑花...
    梧桐树、扶桑花都乃太子与少主定情信物之一,阁主必是那夜嗅见了黑衣人的气味,才这般笃定少主是被太子掳走到了东宫。
    可一想到这儿,顾言却忍不住握紧了拳头,那一夜,影兵全员献祭给血阵,这般阴险狠辣的阵法竟是太子所为,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没想到这般光风霁月的太子殿下竟然会是这般狠厉、隐忍之人。
    “那属下在东宫感知到的压制感恐怕是...”联想到那日在东宫感知到强大且神秘的危险力量,恐怕也是源自太子殿下...
    可是顾言还是觉得很怪异,在此之前自己也是与太子有过接触,却并未感受到过压迫和魂力压制,现在看来,太子镜玄恐怕并非池中之物。
    “那您让太子前往西南,恐怕...”思前顾后,顾言还是忍不住想要谏言,正当他要继续张口时,只见眼前这个红衣华袍的男子,忽然张口喷射出一股鲜血,大片血色染红了眼前粉白娇艳的海棠花...
    “阁主!”忍不住高声惊呼,急忙上前扶住花无心晃动的身子,只见红色染红了他的嘴角,他那双多情的眼角也染上了一丝血色,墨发如瀑,紧接着他薄唇里又渗出更多的鲜血,看起来凄厉而又绮丽。
    顾言紧忙运转魂力,控住花无心的心脉,而府内感知到异动的影兵纷纷现身,结阵护法,企图控制住花无心异常波动的魂力。
    可是尽管众人竭尽全力,依旧未能阻止花无心魂力的疯狂波动,很快,他体内巨大的魂力震散开众人,魂力好似化成千刀万刃割向众人,所到之处凌乱肃杀,庭院内一片狼藉,众人只好先运魂力,升起结界,护住自己。
    足足一刻钟,魂力的肃杀才停歇,只见庭中的一袭火红的锦袍轰然倒下,绣着暗色云纹袖下纤细的手腕无力倒在青砖上。
    “阁主!”众人也是一片狼狈不堪,难以相信眼前发生的这一幕,此刻慌乱的顾言反而率先冷静下来,他知道,现在的他绝对不能慌,他命令着属下将昏迷不醒的阁主移进书阁内,召唤术士来疗伤。
    显然,花无心的意外重伤给顾氏一个沉重的打击,刚刚还在朝堂上旗开得胜的顾氏众人,此刻人人眉头紧锁,怎么会有人能够伤到花无心呢?
    花无心乃东渊大陆一等一的高手,除了顾隻、顾渊外几乎很难有人可以这般轻易伤到他!
    顾言开始冷静下来,他思索着这一路上所有的情景,忽然他弯下腰捡起了那朵粉白却破碎不堪的海棠花,他的手指刚触碰到花瓣,花瓣便被蓝色的幻火直接灼烧殆尽,不留一丝痕迹!
    是幻火
    上面恐怕是撒了毒药!
    是镜氏下的毒在海棠花上!
    他惊于镜玄的可怕心计与谋算,竟然连花香与他们的性情都算计得如此精妙,恐怕他本就是故意让花阁主闻见扶桑花香,同时利用花无心的骄傲与自恃,花无心必会以为自己早已看破了镜玄,反而会在下朝后,特意前往镜玄那一夜来过的庭院,并且算到了花无心会摘下一朵花,因为强者都喜欢在失败者的伤痛处狠狠碾压,彻底摧毁...
    “命令朱雀军团要不顾一切追杀太子镜玄!”
    顾言右手紧握成拳头,缓缓地站了起来,他的眼中染上了可怕的红色血丝,他握住了腰间的朱雀令牌,咬破了自己的手指,滴了一滴鲜血于令牌上,很快,朱雀朝鸣声盘旋于顾府高阁之上。
    远处的昆仑山,顾氏学堂的钟声响了,男人半倚上,一袭青衣上面用银色的细线勾勒出白玉兰花显得清雅,叁千青丝随意的用玉冠束起,显得随意而精致,棕色的眸子微微阖着,听见了钟声,他张开了双眼,很快,管家也匆匆赶来,“家主,东京急报,花阁主受重伤!”
    顾隻放下了手中的佛珠,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无心终究是年少轻狂,大意了...
    他将目光望向了远处的皑皑雪景,越过千山万水,他依稀间好似又看到了那个繁华的东京城...
    一晃眼,十八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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