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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相了解自己女儿,虽然性子有些嚣张跋扈,但也就狐假虎威的只敢逞些口舌之快,绝对没胆子害人,更何况还是个公主。
    再者,她要是有谋害公主的胆魄和计谋,哪里还会三天两头的被太子禁足?
    “可不可信,与她对质一番便知。”北燕帝面露怒意,“来人,去将云良娣给朕带来。”
    众大臣中,姚尚书眼角闪过一抹狞笑。
    祸水已经不在自己身上了,阿照淡漠地退到莫北煜身旁,去取她大氅的宫女正好回来,他便接过给她递了过去。
    阿照接过,嘴角微微露出一抹会心浅笑。
    对面的慕容烬面无表情地看着,袖口中得拳头握得死死地,胸口莫名积攒了一股郁结之气。
    该死的,不守妇道,堂堂太子妃跟一个武将眉来眼去的,不像话!
    很快,御林军便将云潇潇匆匆带了过来。
    一路上,云潇潇都战战兢兢的,没弄明白皇上好端端的怎么要见她?直到进到承德殿,看到殿中三堂会审的架势,顿时吓得有些腿软,害怕得泪眼婆娑地望向她爹。
    宫婢文雅一见到云良娣,便激动得拼命磕头,哭求道:“云良娣饶命,奴婢也是不得已才指出您的,求您放过奴婢的家人吧!他们都是无辜的,奴婢求您了。”
    云潇潇没弄明白她在说什么,但还是急忙否认道:“我都不认识你,你在胡说些什么啊?”
    文雅哭求着,见云良娣要辩驳,为了家人,狠狠地在地上磕了一个响头,“良娣,是奴婢对不起您,奴婢愿以死谢罪,只求您能放过奴婢一家老小。”
    说完,趁众人不备,一头撞向了旁边的龙柱上,嘭地一声巨裂,血花溅了离得最近的云潇潇一脸。
    “啊!!!”
    云潇潇被吓得尖叫了声,白眼一翻,晕死了过去。
    其他人也都略惊慌。
    阿照望着那鲜红四溅的血色,心绪起伏,脑中倏然浮现了着一幅幅鲜血淋漓的画面来。
    那些被她深埋心底的画面,突然翻涌而出,刺得她脑子一阵生疼,灵魂深处都微微发颤,眸底也渐渐浮出了一抹惧意。
    她茫然地望着云潇潇被冷水浇醒,看着云左相不停得磕头为女儿求饶,感觉脑中突然一片空白,耳旁嗡嗡作响,天与地亦在不停地旋转。最后在莫北煜担心的目光中,缓缓倒了下去。
    倒下之前,她好似见到有一个熟悉的身影跑了过来。
    ……
    阿照做了一个梦。
    梦中,奉连城的街道已经染上了斑驳影灰,少女怀里抱着个精致可爱的俏娃娃,娃娃手中拿着两串红彤彤的糖葫芦,一大一小嘴巴都被糖葫芦塞得满满的。
    而他们的身旁,不紧不慢地跟着一位眼覆白绫的青衣公子。公子手腕上系着一根细细的紫绳,紫绳的另一端绑在了少女腰间,像一条细细的腰帛。
    他们走过熙攘的街道,引来不少行人回眸。
    少女走着走着,又返回到青衣公子身侧,笑嘻嘻地对着公子说:“瞎子,我听小家伙说奉连城有种很好吃的灌汤包子,馅里带汤汁的那种,要不咱们也去尝尝吧!”
    青衣公子看不见,却准确无误地抬手,捏着她肉嘟嘟的脸颊,问她:“你就没发觉自个儿最近圆润了不少?”
    青衣公子浅笑着,轻捏了好几下才松手。
    少女从小娃娃手中又咬下一颗红果果,满不在意道:“圆润便圆润吧!反正你也瞧不着,旁人也没人认得我,怕什?再者不光是我想吃,小家伙也想吃呢!对吧!笙儿。”
    “嗯嗯!爹爹,笙儿和娘亲想吃。”
    小娃娃说完,少女立即纠正道:“是你想吃,我陪你去吃。还有,请叫我姐姐!”
    小娃娃可爱的点着小脑袋,自动忽略她最后那句话:“嗯嗯!娘亲不想吃,是笙儿想吃。”
    公子虽看不见,却能想象出少女和孩子此刻小脸吃得鼓鼓的模样,他嘴角挂着浅笑,无奈地紧了紧手中的细绳。
    “两个馋猫,走吧!”
    得到他同意,少女顿时笑开了花,而他怀中的小娃娃见她高兴,也跟着她露出银铃般的笑声。
    远远望去,其乐融融,如同年轻的小夫妻带着他们的孩子在玩闹。
    那时,她嬉笑闹腾,他浅笑守候,像极了普通百姓家的岁月静好。
    阿照从梦中醒来时,已经被送回了凤栖苑,望月和绿罗一直候在床榻旁,见她睁开眼睛,绿罗急忙跑到外间去叫太医。
    “望月,本宫晕了多久?”
    “娘娘晕了快十二个时辰了,太子昨夜还亲自守了您一宿,去上朝时还特意嘱咐奴婢等好生伺候娘娘。”望月见她要起身,赶紧去扶。
    “望月何时也倾向为太子说话了,他是怎样的性子,本宫心里清楚。对了,云良娣如何了?”
    望月沉默了一瞬,才立刻回道:“回娘娘,皇上命人将云良娣扣押回了飘雪苑,还赐下了鸩酒,说是……等娘娘您醒后便让您送去。”
    赐死云潇潇?
    阿照眉头微蹙:“那羲和公主之案最后如何了结的?”
    “回娘娘,昨晚大理寺已经连夜结案,宫女文雅谋害公主畏罪自杀,被诛了三族。”
    阿照眉头蹙得沉了许,皇上这是用那三族性命来全皇族颜面吗?
    是了,帝王一怒,必当血流三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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