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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贞敬夫人充耳不闻,冷哼一声,携着几个仆从耀武扬威的入了宫门。
    接着,似乎是和谁打了个照面,火气更盛了,直接在宫门口就骂骂咧咧起来。
    红衣循声望去,发现是个圆脸的中年男人,生的一团和气,对贞敬夫人也毕恭毕敬。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越是恭敬,贞敬夫人越是火大。
    不关红衣的事,她便没有在意,叹了口气,试图站起来,然而脚踝在推搡中崴到了,她只得忍着疼,用手揉了揉。
    “姑娘你为何独自一人徘徊于此处?”低沉的的中年嗓音谦和的问,“赶紧速速回家去吧,此地不宜久留。”
    红衣抬头,是那个被贞敬夫人喝叱的中年大叔,正含笑望着自己,她连忙道:“是,多谢大人提醒,奴婢这就离去。”
    中年男子看她惶恐,虚虚抬手道:“你也不必太过紧张。对了,你怎么自己一人跑到这里来?可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红衣看他没有恶意,朝服又是蓝色,蓄着短短的胡须,貌似是堂上官,心中蓦地一动,嗫嚅道:“大人……”
    中年男子仿佛料到她有所求,和蔼道:“我有个侄女比你大不了几岁,撇去身份,你叫我大叔也没什么不可以,我不是金府院的夫人,没那么大的脾气。我适才见你企图与夫人攀谈,还说要带什么口信,可是有什么急事?”
    红衣赧然,捏着裙子,羞答答道:“我……我……”她深吸了一口气,猛的抬头道:“我想找世子。”
    她澄澈的双眼不含一丝杂质,就这样不假掩饰的说出来意。
    中年男子愕然:“你?”
    “找世子?”他上下打量这个小姑娘:“就凭你?”
    他的笑无端收敛几分:“你来找世子,所为何事?世子地位尊贵,怎会是一般人随意想见就见得呢。”
    红衣结巴道:“我,我……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她到底留了个心眼,“就是世子帮过我家姑娘,我家姑娘听说宫里出了大事,心急如焚,便吩咐我前来看一眼世子是否安好。我贸贸然找上贞敬夫人,确实唐突了。”
    中年大叔意味不明的一笑:“世子正是烦扰的时候,你家小姐有心了。你可以回去答复她,世子并无大碍,就是劳心劳力,毕竟西人党还没有彻底除净,世子仍有危险。对了,你有什么话……哦,或者说你家小姐有什么话——倘若你信得过我的话,不妨告诉我,本官可以向世子转达。”
    红衣满脸羞红,她觉得大叔其实看穿了她的心思,她根本是欲盖弥彰啊,她垂头小声道:“那倒没有。就是想知道他好不好……”
    红衣此刻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了:“为这点小事麻烦大人,实在是过意不去。我,我也知道强人所难。”说完转身要走。
    中年大叔喊住她:“嗳,你还没说你叫什么名字,世子问起来,本官要怎么答?”
    红衣犹豫了一下,灵机一动:“我叫棠棣。”
    “棠棣花?”中年大叔重复了一遍,“是……海棠花的意思?”
    红衣一时也说不清,随口道:“差不多吧。世子他知道的。”言毕,朝中年大叔深深鞠躬,而后捏起裙子像只受了惊的兔子跑走了。
    中年大叔站在原地,捻着胡子道:“棠棣花……棠棣花,呵!”他望着红衣飞奔而去的身影,“哪个正常人会叫棠棣花,真当我是傻得吗?!”
    他上了轿子,本来想径直回去的,思索再三,让车夫掉头,转而向世子府。
    门房一见了他,笑呵呵道:“张大人,您今天怎么得空来了?哦~~~~一定是来看张内人的。”
    张瑄嘴角一勾:“也许不久,就不是张内人了。”
    “是,那是!”门房殷勤的领路,“邸下仰仗张大人,看来不久的将来,小的们要改口叫张淑媛了。”
    “淑媛?”张瑄唇边的法令纹陡然深了一些,“小小的淑媛就够了吗?”
    张瑄用一种叵测口吻对门房道:“淑媛?你怎么就确定是淑媛而不是昭媛,淑容,昭容,又或者淑仪,昭仪,贵人,甚至……”张瑄重重道,“正一品嫔呢!”
    门房一惊,好大的口气!
    面上却不露声色,恭维道:“是,是,正一品嫔,到时候还请张大人为小的美言几句。”
    张瑄朗声大笑,迈着得意的步子往里走,去见住在偏殿的张福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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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文提到的一些,比如盘花草发式,就是再不是少女了,是女人了,要把头发绕起来的那种发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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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8章 四面楚歌 她活着的每一天,对我来说都……
    张福如一听事情的经过,蓦地肃然:“叔父,您适才说的那姑娘叫什么?棠棣花?”
    “那姑娘是不是十三、四岁大,操着大覃口音。”
    张瑄仔细回想了一下道:“年纪倒是相差不大,大覃口音却是听不出来,怎么,你认识她?”
    张福如紧声道:“是了,一定是她。她在仙罗生活了那么多年,早就学会了掩饰大覃的口音。而且除了她没有别人!叔父——”张福如凑过去与张瑄道:“叔父明日可否为我带一本大覃的《诗经》?”
    “《诗经》?”张瑄不耐烦道:“你又不是男人要考科试,读《诗经》干什么!女儿家,有这个时间,不如多看两本春画,研究研究怎么抓住男人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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