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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是极好的。”敏华点头:“娘娘待敏华无微不至,敏华真不知如何报答。娘娘若是不嫌弃的话,敏华也想请娘娘尝一尝仙罗的特产……”敏华回头递了个眼色给红衣。
红衣赶忙双手奉上,敏华道:“这是仙罗的黑稀糖。吃了暖胃,有助女子体温,还望娘娘笑纳。”
贞嫔温柔一笑,身边的涣春姑姑上前接过,向敏华道谢。
敏华也送了璇美人和崔才人,热情道:“两位姐姐若是觉得太甜,可以泡水喝,冬天便不觉得手脚冰凉了。”
崔才人腼腆一笑道:“如此说来,倒是个好东西,贱妾就先谢过祥贵人恩赐了。”
璇美人不阴不阳道:“谢过祥贵人。”
敏华也不生气,再次落座,和贞嫔拉了几句家常,贞嫔把朝霞叫出来认人,朝霞公主将将五岁,绫罗绸缎裁成的小衣裳裹着的一个人儿,奶声奶气的对敏华行礼道:“朝霞见过新娘娘。新娘娘吉祥。”
敏华开心极了,拉着朝霞的嫩嫩的小手摸了又摸。但是不解,为何春暖风轻的大好日子,还给公主穿那么厚的衣裳。
贞嫔叹了口气道:“怪我!本就体弱,怀她的时候又不懂得保养,这孩子生出来便先天不足,常感风寒,病的重了还起哮症,叫人操碎了心。安全期间,一点儿也不敢让她受冻。”
红衣听了,觉得孩子越包越弱,不常锻炼,体魄便不能强健,愈加容易生病。可先天不足的孩子,禀赋柔脆,连冷水也喝不得,确实也不能照常人对待,总归要比别人当心。
敏华和红衣颇为怜惜她,把路上搜罗的许多零嘴都分了一些给朝霞,再加上敏华自己也是个半大孩子,朝霞便常来寻她玩耍。
渐渐地和红衣也熟了,看红衣因为救敏华而弄伤了手肘,动作多有不便,还主动替她绑起了绷带,一边哭鼻子,一边哼哼唧唧道:“忍冬姑姑你一定很疼疼对不对?你以后要小心着点呀,学朝霞一样,别磕着碰着,别冷着冻着。就不会生病,不会疼疼了。”
红衣摸着朝霞小脑袋,心底蓦地一酸,多少年了,没有人这样关心过她:“忍冬姑姑哪儿有你命好呀。朝霞是公主,金枝玉叶,忍冬姑姑是下人,不过朝霞对忍冬姑姑那么好,忍冬姑姑就很开心啦。”
她说着说着,忽而想到当年姆媪也是这么哄自己的,禁不住落泪。
朝霞伸出小手轻轻擦拭她的眼睑:“忍冬姑姑你别哭,朝霞生病的时候也疼疼,但是熬过去就好了,忍冬姑姑你也熬一熬,等你好了,我来给你拆绷带。”
红衣点头答应,但是伤筋动骨一百天,红衣手上的绷带一直背到了年后。
至此,敏华入宫,已有小半年了。与钟粹宫上下,相安无事。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由始至终都没见过皇帝一眼,皇帝也未曾踏足过钟粹宫,可见贞嫔也不受宠。
有时候,不是她当值,她便在宫门外探头探脑的张望,她进宫来这么久了,容均知道了吗?她想去找他,可是没有门路,有一次故意搭了贞嫔身边的涣春姑姑,一道去内侍局领月银,想顺便打探一下皇城兵马司的人事,谁知刚刚开口,就叫内侍局的老太监给顶了回来,白了她一眼道:“做什么!才来宫里没几天,就想小郎君了?瞧你姑娘家家的年纪还小,怎么满脑子不干不净的,害不害臊!我告诉你,宫里最忌惮淫乱污秽的事,你给我当心着点。别和外男勾搭成奸,要是让内侍局抓到了,赏你一顿板子,你等着悬梁吧你!”
“嗐——你!”红衣气不过,想要和他理论,被涣春拉住了,涣春将她拖出来道:“我的姑奶奶,内侍局的太监最牛,你敢和他们犟嘴?我看你是活腻歪了!他们要想整你,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要不然咱们犯得上每次来都这么低头哈腰的吗?而且我跟你说——”涣春和她咬耳朵,“太监都是没根的东西,你懂吧?就是那地儿被一刀切,明明不是个男人,心里头还净想着男人能干的事,自然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各个都是变态,你千万别去招惹他们。要是叫他们惦记上了,哼哼,可够你受的。”
红衣闷闷的‘唔’了一声,心里着急,那她猴年马月才能和容均碰头啊?
要是她只能在钟粹宫范围内活动,岂不是一辈子都见不着?
还有那个若舞,说是容均派来保护她的,结果呢,一进了京城,入了熙顺园,就消失的无影无踪,招呼也不打一声,小没良心的东西!白喂了她那么多桔红糕!
向礼部的人套消息,也是石沉大海。
红衣和涣春手挽着手回宫,满脑门子的混沌,却叫阖宫鸡飞狗跳的阵仗和各种呼喊声,啼哭声交织在一起给吓回了神,连忙逮住一个小太监问道:“这是怎么了?”
第93章 猝不及防 朝霞公主
小太监急的直跺脚:“哎哟我的天,朝霞公主犯病了,贞嫔娘娘这会子急的直掉泪呢,你快撒手,快撒手,我得速去未央宫通禀呢。”
红衣纳闷:“还去什么未央宫啊,当务之急不是应该把太医找来嘛!”
那个小太监白了她一眼,啐道:“你懂个屁。”
涣春先她一步进去云梦台,红衣紧随其后,就见到朝霞小小的身子躺在锦被里,四周密密麻麻杵的都是人,还有外头太监和宫女不停地来回往复递东西,又是水盆子,又是栉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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