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芊红为求保命,赶忙道:“娘娘容禀,奴婢有一件事,有一件事连容妃也不知道!也许对娘娘有用。”
“哦?”悫嫔不置可否,“也许……?那又能有多大用处呢。你不说也罢。”
“不不!”芊红扒拉住悫嫔的裙角,“请娘娘再相信奴婢一次,奴婢说的这件事一定对娘娘有用。”
“那就说来听听吧。”涣春甩着帕子道:“要是没用,一样把你打发走。”
芊红小声道:“这件事也是奴婢无意中发现的。”
“容妃身边那个碧珠,实为莲妃的人。”
“你说谁?莲妃?”悫嫔眸光一缩。
“对。”芊红肯定道,“他们以为奴婢没留意,其实每次碧珠要说什么话,都看莲妃的脸色。而且据奴婢所知,莲妃的娘家忠勤伯府的奴婢,但凡是女孩子,都以碧字开头,奴婢也是无意间听人提了一嘴,说莲妃娘娘的弟弟,屋里几个通房都叫碧缇,碧瑚什么的……娘娘不信的,大可以去尚仪局查,碧珠进宫后是否由内侍局改过名字。”
悫嫔的手指在嵌螺钿的桌案上敲了敲:“有意思,莲妃和容妃……”
悫嫔不说饶过她,也不说放过她,就是不肯给个准话。芊红跪出了一身的冷汗,而后终于听到悫嫔好听的声音幽幽响起:“好了,你起来吧。本宫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芊红松了口气,热泪盈眶道:“谢娘娘,谢娘娘不杀之恩。”
悫嫔哼笑了一声:“别谢的那么早,你还要派上用场呢。”
芊红抹着眼泪:“娘娘有什么吩咐,奴婢必定赴汤蹈火。”
悫嫔用手探了探香炉,深吸以后一口之后道:“也没什么,就是以后你有什么消息,还是第一时间给容妃送过去。”
“啊?”芊红惊诧的抬头:“娘娘,您说什么?”
悫嫔道:“她不是许你金银吗?你便拿着她的好处,好好的替她办事。只是以后我近身的侍候,你就不必再插手了。自有人替你分担。”
悫嫔笑眯眯的踏下宝座,扇柄抬起芊红哭泣的脸,定定道:“总之,怎么说,怎么做,你只要依足了我的吩咐,我一定保你性命无虞。而你有了她的这笔钱,又可解你家中困窘,两全其美,何乐而不为呢?”
涣春不屑的看了芊红一眼,冷冷道:“这可是你戴罪立功的大好机会,还不赶紧谢过娘娘。”
芊红抖了一抖:“是,是!奴婢一切都听凭娘娘的吩咐。”
重阳后,天气渐渐凉了。
悫嫔带了菊花酒和一些糕点,亲自上兰林殿拜访容妃。
“妹妹大喜啊。”容妃懒洋洋的歪在贵妃榻上,稍稍支起一半身子,“要不是那日姐姐身体有恙,一定也去蹭你的热闹。”
悫嫔含笑道:“妹妹就是听闻姐姐是身体有恙,故而今日特地带了菊花酒来,一则,想着给姐姐你暖暖身子,二来,你我姐妹误会多年,终于得以化解,怎么说,妹妹都要来向姐姐问安的。”
“问安?”容妃嗤笑道,“问安是假,炫耀才是真吧!”
悫嫔也不恼,面上始终带着微笑,替容妃斟上菊花酒道:“姐姐若是不放心的,妹妹先干为敬。”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悫嫔也没有封妃,容妃依旧有高人一等的感觉,便没有撕破脸,坐在一起夹枪带棒的说了会儿话。
没多久,悫嫔便佯称菊花酒上脸了,要先行回宫,连声告辞,容妃看她满身的酒气,嫌弃道:“行了,行了,你走吧。碧珠,你送一下悫嫔。”
碧珠应‘是’,上前扶住悫嫔,哪知才走到廊下,悫嫔便嚷嚷着帕子忘在里头了,芊红只得折回去找。
趁着悫嫔牵制住碧珠的空挡,芊红回到殿内对容妃小声道:“娘娘,奴婢有要事禀报。”
容妃警惕的望了她一眼。
芊红吞了吞口水,壮着胆子道:“娘娘,奴婢从悫嫔处得知,您身边的碧珠实为莲妃在您身旁安插的钉子,您自己小心着。”
“什么?”容妃不敢置信,“怎么可能!你哪里得来的消息?”
“千真万确。”芊红道,“娘娘,您难道就不曾想过,莲妃每回来,说是给你出主意,碧珠也在一旁帮腔,可哪一回出的不是馊主意?——您上回去未央宫求见,可曾见着陛下了吗?奴婢也是听悫嫔她们私下里提起,说您被莲妃耍得团团转呢!再仔细一回想,确实是那么一回事,莲妃这是存心要让陛下厌弃您呀。”
容妃的脸色瞬间涨的通红,紧抿着唇。
芊红点到即止:“娘娘,奴婢不能出来久了,否则悫嫔可要起了疑心。娘娘,奴婢是专程过来告诉娘娘您得留个心眼,以后仔细着,可别再着了别人的道。”
容妃‘唔’了一声:“我自有斟酌。”
芊红便躬身退下。
待芊红把帕子取回来,悫嫔已转入了巷子,芊红一把搀扶住悫嫔,向碧珠道:“多谢碧珠姐姐了,奴婢这就带悫嫔娘娘回去,您也赶紧回兰林殿吧,容妃娘娘等着您伺候呢。”
碧珠敷衍的扯了扯嘴角,甩开一反常态的悫嫔。
一路上回钟粹宫,悫嫔问芊红:“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芊红回道:“按娘娘您的吩咐,一字不差。”
“依你看,容妃信了几成?”悫嫔在指尖绕着帕子,脚下的步子走的很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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