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绮夏刚要开口,璇美人立刻上前一把揪住她耳朵:“你胡说什么,你休要胡说。”
“奴婢没有。”绮夏试图挣扎。
“放肆!”皇后拍案,“璇美人,你胆敢御前疯癫无状!你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
璇美人慌得六神无主,她感到一张的大网正兜头朝她们几个罩下来,慢慢收紧,要将她们一网打尽,可她不知道收网的人是谁,茫然四顾,胸口一阵阵憋闷,透不过气来。
果然,她再也不敢胡闹了,绮夏才缓缓开口道:“回禀各位娘娘,奴婢曾撞见咱们小主和眼前这个叫茴香的丫头会面,奴婢起先不以为意,后来想,咱们小主并没有身体不适,容妃娘娘也好端端的。有一次,美人又去见了茴香姑娘,还特意把奴婢支开。奴婢还没走远,就听到她们念叨什么‘不够厉害……得芦荟加上凤尾鱼什么的’。”
“奴婢只知道这些,娘娘问起奴婢才敢说,也不定就是……就是有什么阴谋了。”绮夏怯怯的望了璇美人一眼,“主儿,奴婢不是有心要害您,您别担心,咱们把话说开了才好。而且娘娘是后宫之主,奴婢自然是要有问必答的,主儿要怪罪,等今儿回去奴婢领罚便是。”
绮夏说的好听,怎么看都是一个忠仆,忠于帝后,又不违背恩主,璇美人当场不好发作,心里却是明明白白,绮夏这是要害她!但绮夏话里到底有什么玄机?
果然,莲妃听罢,激动道:“芦荟?芦荟!”
“我平时就听太医们说的,把芦荟覆在伤口上,镇静凉血,很有奇效,已有一段时日,可近日却不知怎的,伤情一反常态,急剧恶化,原来的确和她们有关,灵枢,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她们是不是合伙害我?”
灵枢一板一言的答道:“娘娘,芦荟是好物,凤尾鱼也是时鲜。”
莲妃恨不能扒开灵枢的嘴,让她把话赶紧吐出来。
皇后也失了耐心,质问道:“到底有什么讲究没有?凤尾鱼不会有什么问题吧?咱们年节的宫宴上也有这一道呢。”
灵枢道:“各位娘娘们且都放宽心,凤尾鱼没有问题。凤尾鱼还特别适宜体弱气虚,营养不良者食用。照理说,对昭仁宫上下是有好处的,可坏就坏在,莲妃娘娘伤的是脸,体内又有积热,凤尾鱼是凡湿热内盛,或患有疥疮瘙痒之人忌食的。否则会加重病情。也就是说,有人利用了莲妃娘娘的病情,让芦荟和凤尾鱼遇在一起,莲妃娘娘体热更浓,伤口溃烂加重,可见,害莲妃娘娘的人当是受了高人指点。”
“我就说!我就说!”莲妃望着帝后泪目道:“陛下,娘娘,请替臣妾做主啊!”
莲妃望着容妃目眦欲裂:“兰林殿使出如此肮脏的手段,容妃,你还敢说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把碧珠叫上来——容妃不是说那是我安排的人嘛,若是我的人,怎么没有早早通风报信于我知道呢!”
听到莲妃要提碧珠,容妃此刻是悔的肠子都青了,早知道当初就不把碧珠弄哑了,碧珠眼下是个废人,怎么还能说的清楚!
不出所料,碧珠到了以后,对着莲妃簌簌的直掉眼泪,莲妃问她是不是容妃害的,是不是容妃指使别人对她下手,碧珠一个劲的点头,咿咿呀呀个不停,两手比划着指着容妃。
碧珠变成现在这副模样,蓬头垢面,形容枯槁,还身有残疾,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容妃下的手,狠辣至此,淑妃摇头叹息,贤妃也冷眼道:“这下人证物证俱全,还想抵赖不成!”
“没有!绝对没有!”容妃平时最是得理不饶人,今天口讷于言,完全是因为脸上疼,但掉入那么大的陷阱,也顾不上疼了,大声道:“怎么就一定我害的呢,莲妃也承认碧珠是她的人了吧,之前还不认呢,看现在!就不许莲妃让碧珠安排了璇美人以此手段来对她,跟着一招苦肉计,再栽赃到我身上。须知莲妃的伤还有救,我呢,我可是一头一脸的疤,这一辈子要顶着它们过活。我是好不了的呀!”容妃伤心恸哭。
璇美人也帮腔道:“皇后娘娘救命,嫔妾没有,嫔妾不懂这些,也没有私下和茴香见面。”
茴香一个奴婢,面对金刚怒目一般的帝王,早就没了胆气,只顾瑟瑟发抖。
乱糟糟的场面,皇后气的头晕,深吸了口气对皇帝道:“陛下,后宫藏污纳垢,是臣妾管教无方。请陛下责罚。”
“是臣妾等协理不力。”德妃与贵妃也一同跪下。
容妃见大势已去,疾呼道:“陛下,妾身真的没有哇——!”
“总不能为了害你,脸都不要了?把命也搭进去?”皇帝的声音凉凉的,居高临下的俯视她们,“朕最不喜争风吃醋的事,从前的教训看来你们一个个都忘干净了。”
此言一出,起码潜邸的旧人都一个激灵。
皇后忍不住求情道:“陛下,两个孩子都大了,当给他们一个体面,饶她们一命吧。”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皇帝转动着手上的扳指,“皇后总是好心,但未免过于仁慈了。”
“传朕口谕,莲妃行凶,兵刃于内宫,冲撞了神明,即日起,褫夺封号,降为贵人,迁居延禧宫。容妃与其素有积怨,若无口隙,怎会生出事端!又纵容他人作恶,贬为才人,幽居兰林殿。至于璇美人嚒,口舌招摇,结党谋害,为虎作伥……皇后以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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