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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典上,宸贵妃亲自把玉玺交到了敬王李明宣手中。
敬王妃打死都没有想到有朝一日自己能做皇后,简直是天上砸下来的馅饼,有些晕晕乎乎的。
还好世家出来的女儿,心中再有波澜,礼数上都不出错的。
不过一朝天子一朝臣,从前重用的,以后未必受器重,比如说和敬王混在一起久的人,心里开始打鼓,他们家从哪里骗来的一只鹦鹉,敬王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不会秋后算账吧?唉,泪奔,谁能想到敬王是储君呢!要是早晓得也不至于勾肩搭背,说三道四,一定好好表现。真真悔之晚矣。也怪宏景陛下不按牌理出牌可以,朝臣们虽然习惯了,但也不能这么不厚道呀,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苍天啊!
后宫的女人们跟着翻天覆地,卷铺盖搬到新的地方去住。
因为东西六宫要留给新任皇帝的妃嫔。
所有人都为宸贵妃捏一把汗,可否善终?
宸贵妃的结局是很令人臆想联翩的。
但她只是带着属于她的人搬到了宏景帝年轻时爱住的熙顺园,也就是她来大覃以后,和敏华翁主第一处下榻的地方。
她嫌熙顺园的名字太普通,理由是熙和,熙宁,都用这个字;和顺郡王也有,皇帝便同意她改成了‘济善堂’。
听起来像个尼姑庵一样。
抨击过她的那些老臣们对于她的安分和未来将要守寡的几十年表达了无休止的歌颂和赞美,实在是始料未及。
其他嫔妃则按惯例去了太妃们住的景祺阁一带的后花园,环境也是很雅致的,地方宽敞。
德妃她们到的时候,很意外皇后居然让人收拾过了,心总算安回了肚子里。
贤妃想要搬去和红衣一起住,说没个唠嗑的人忒没劲了,淑妃不要:“我就要在宫里死磕,自打跟了李元琅,我就下定决心要吃喝他们家的水米,现今好不容易轮到我荣养了,也没人管,岂不快哉!听说最近又有好听的戏,等哀期过了,请皇后为我们在畅音阁办一场吧。”
贤妃的注意力立刻就被拉过去了:“对哦,哪出戏来着?嗐,先别忙着听,都是太妃了,要庄重,再悲伤几个月,忍忍就过去了。”
悫妃同样感到心都空了,想到他的泓善,终归没有至尊的命。好在皇帝给了体面,赐李泓善为和平郡王,还特别讲道理的送了一窝女人,泓善来请安的时候,很不好意思,告诉悫妃他现在住的金碧辉煌,女人们也很懂事,陛下宽厚,请她不要操心。
皇帝没有册贵妃,只有皇后和妃位,为的就是宸贵妃地位特殊。
虽说现今是宸贵太妃了,可理过政的贵妃历史上就她一个,为了好区分,红衣让人改口,有人称呼她为‘济善堂的娘娘’,但更多的还是宸贵太妃。
出于尊重也好,政治原因也罢,李明宣就不立贵妃了。
等到朝野稳定,红衣以庆璋与她有缘,问李明宣把孩子要去了,放在济善堂由她来抚养。
皇后无所谓,敬王府的时候,李明宣就多的是儿子,她也有私心,对李明宣道:“济善堂的娘娘是有大德之人,庆璋交给她抚养,是孩子的福气。”
李明宣想的却是:得亏了小皇叔眼疾手快,要不然等他儿子大了,会认人了,真把自己当爹,他怎么跟小皇叔交代?还是赶紧送回他爹妈身边吧!
可真到了那一天,眼巴巴看着跟了他三年——吃喝拉撒走到哪儿带到哪儿的人类高质量幼崽被抱走,李明宣忧伤了。
庆璋刚到济善堂的时候表现还不错,眨巴着大眼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红衣要抱他,他也让抱,要亲他,他也让亲。谁让红衣身上香香的呢,软软的,还看着有点眼熟,待他很好很和气,挺喜欢这个熟悉的陌生人!
可得知李明宣要走,庆璋急眼了,立刻过去拉住他龙袍,扯开嗓门就哭。
“去去就回,去去就回。”李明宣哄骗他。
庆璋咿咿呀呀,别人听不懂,只有李明宣听的懂,随后伸出小手指同他拉勾勾。
容均在一旁的树林里看的酸死了。
赶紧放出了他的大宝贝熙宁。
兄妹俩长得很像,庆璋好奇的摸摸熙宁的脸:“咦?”
好可爱的小妹妹。
李明宣赶紧脚底抹油。
然后兄妹俩一整个下午玩的满头大汗,但总体庆璋的话不多,还是有点怕生。
到了夜里,红衣哄熙宁睡下,庆璋开始啜泣,抱在怀里都没用,这时候也不觉得红衣香香的了,也不觉得她好看了,小手推着她,略微有点抗拒。
红衣叹气:“这狗脾气像谁?”
容均在旁边调香,不疾不徐:“反正不是我。”
渐渐的,庆璋明白了,认清现实了,他是被李明宣给抛弃了,他坐在自己的小床上,簌簌掉泪。
红衣去喂他吃饭,他用行动绝食抗议,可惜没抵抗住美食的诱惑。
等到下一次李明宣心急火燎的去看他,已是三个月后,庆璋第一眼都没认出这个憔悴的薄胡子大叔,忙着跟容均练剑,一招一式,有模有样,扎马步的时候满头是汗,李明宣上去给他擦汗,他闻见了熟悉的味道才想起李明宣是谁!
这抛弃自己的狗贼!
庆璋举起小木剑愤怒的朝李明宣刺去。
李明宣大喊一声‘救驾’,往地上一躺,庆璋坐在他肚子上,蹦了几下,嘿嘿,气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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