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页
商熹夜当着自己的面,如此强硬的怼自己的皇后。
商熹澈既便对陈姿蕴已经没有多少感情了,面子上亦挂不住,更何况皇后这两天确实帮忙了他的大忙:
也不知何故,入冬后他患上了头疼之症,药石无灵。
还好皇后懂得按摩之术,能替他缓解。
“放肆,九王,你这是要造反吗?!”
“皇上,您想逼本王造反吗?”商熹夜迎视着商熹澈外强中干的眼神,淡淡低问。
商熹澈内心巨震,警铃大作。
先帝给九王留有一纸召令,且那纸召令他亲眼见过。
遗召上书:若新帝对九王有存心抹杀之意,九王可凭此召自保,复位。
那召书写的,不是“逆位”,不是“替代”;
是“复位”!
这是他一直耿耿于怀,如鲠在喉的!
他永远都忘不了,当初先帝临终前,握着他的手对他说的那翻话。
先帝说:“澈儿,论才德武功,你样样都不如夜儿;但我大昭如今,却唯有你适合继承大统。”
这翻话像利刃一样,将他的心切割成碎片;
就像这个皇位,是先帝百般无奈之下,不得已才施舍给他的一样!
他恨,但他更怕。
商熹夜如果真拿住他和皇后的什么把柄揭竿而起,那商熹夜可不是造反,而是“名正言顺”!
商熹澈不是个傻子。
这件事是那土匪和商北钰你情我愿,还是皇后有意设计,他一看便知。
那些偷偷在一起的人,图的本就是个乐呵。
谁会在你情我愿的情况下,给自己灌这么多药?
弄得自己神智都不清醒了,还有什么乐趣?
第624章 突然变大度了?
商熹澈之所以一进门就要发落商北钰,也是因为皇后早上暗示过他,他想给皇后卖一个顺水人情罢了。
陈姿蕴虽是皇后,但商熹澈极要脸面自尊,压根没和她说过,先帝给商熹夜留下过那么一纸召令。
听商熹夜口吐狂悖之言,皇后大喜。
就这一句话,至少就能定九王一个企图谋逆之罪!
“九王你当真好大的胆子,竟敢对皇上说此等忤逆之言,皇上……”
“皇后!”商熹澈连忙打断皇后的话,面色与眼神皆无比阴鸷:“九王妃出事,九王想是伤心太过,出言不当也是有的。谁来说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皇后闻言目瞪狗呆。
商熹澈早上是不是吃错了药,怎么突然变得如此大度了?
他不是也一直想弄垮九王吗,怎么反帮九王说起话来了?
商熹夜冷冷看着装模作样的皇帝,没开口。
他心底的怒气已经到了一定的地步,他怕他一个控制不住,就会当场把皇帝和皇后废了!
一直在旁边打人,没停手过的喜雀见状,终于停下了手里的鞭子,狠踹了断了两条腿,痛得半死不活的采芹一脚,恨恨道:“让你再喘几口气,一会儿再来收拾你!”
采芹充满希望地看向还瘫在地上啜泣的商楚月,见她只顾自己伤心,根本没空顾忌自己。
失去了商楚月的庇护,采芹才终于知道恐惧了。
但眼下的情况,显然不适合她求情自救,她便强忍着疼,暂时没吱声。
喜雀收起带血的短鞭,走到诸人面前,扬声道:“我来说!”
商熹澈这才留意到,他刚刚进来的时候,这无状的土匪非但没给他行礼问安,还一直在旁边行凶!
但此时九王因为她家土匪主子,正在极怒之中,商熹澈也不好在这时候,跟这土匪小婢女计较这些鸡毛蒜皮的事,只当没留心到。
陈姿蕴:“……”
诸人:“……”
怎么感觉皇上好像有点怂?
这土匪如此蛮横无礼,御前行凶,皇上都不呵斥一下?
喜雀大喇喇走到皇帝和皇后跟前,随随便便地屈腿福了一下就算是行过礼了,然后将姬凤瑶如何在殿内遇袭,如何被人掳走,他们又如何立即追来这里的事说了一遍。
末了,她极其不悦地质问陈姿蕴:“皇后,今日宫中皇族家宴是你一手操持的吧,我们小姐出了这样的事,你不但不想着抓贼人,反倒铁了心的一味往我家小姐身上泼脏水,你不觉得,你太过心急,太过刻意了么?”
在场诸人都是人精。
听了这半晌,也早就听出了些道道。
此时喜雀这般挑明了说,就连皇帝商熹澈,再看皇后的眼神都有些复杂了。
自古以来后宫的女人们争斗无非为了两点:
一个是争宠,一个是儿子。
皇后一大把年纪,自然不可能和那土匪九王妃争宠;
那么,便只剩下儿子。
这土匪自然没什么好针对的价值,动她无非是冲着她身后的九王。
可太子与九王明面上并无纠葛,皇后为何这般着急对付这土匪?
第625章 谁敢动她一指,本王便斩他一族!
后宫里的那些女人们想不明白,商熹澈心底却有数。
九王自回京后就一直无甚大动作。
唯一干了一件轰动京都的大事,就是抄了薜延寿的家,且扬言要查到底。
商熹澈心思转动,再想到在通幽时,神秘人给他送上的那份名册,几乎已经百分之百肯定那“贾大公子”便是太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