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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那个在XT组织眼里漏成渔网的地方……
叶栖的呼吸开始不稳,他只是静默的闭上眼平复,表情却没有一丝崩坏。
身旁的顾铭羽似乎察觉到他轻微的异常,微微靠近了一点,问叶栖要不要换他。
叶栖骤然睁眼,镇静的摇摇头。那一瞬间,刚刚还能在他漂亮皮囊下略微察觉到的震荡,霎时被他扎入深处,无影无踪。
他将目光再次钉在范荣胜身上,将纸笔推给了对方:“你们所有的见面地点在哪?罗列下来。”
“其实就两个地方,”范荣胜的声音渐小,“一个是你们已经找到的监控,在我工厂的办公室里,那是他办完事结束后来取钱。一个是我放在表侄名下的一套房,第一次我们就是在那里见面的。”
范荣胜将地址写下后,叶栖一把抓起纸张,转头对顾铭羽道:“证词麻烦反复询问,我先带人去看看能不能找到杀人者的DNA。”
顾铭羽一点头,叶栖转身走出讯问室。
刚拉开门,方仲辞就正好从另一间讯问室里拉门而出。叶栖紧绷的神情瞬间放松下来:“陈弘义那边有新线索吗?”
“啊,”方仲辞拨浪鼓似的摇摇头,“他不见棺材不落泪,我刚想问你那边进展怎么样,看看能不能在逼他开口呢。”
“有是有,”叶栖摆摆手上的地址,“但在那之前,先去一起去趟这个地方吧。”
方仲辞眸里一闪,嘴唇微动,还是什么都没说。
两人没经商量,却不约而同的将脚步转向办公室,带上了谢立真。
路上,叶栖向方仲辞讲述了刚刚讯问的结果,但唯独绕开了关于勇儿的发现,只代称为“一个通缉犯”。
有了谢立真的帮助,整个公寓的采证很顺利。
方仲辞刚装起一根头发,却发现谢立真走到了偏房。顺着门缝,他发现谢立真摘下了手套,正用手机发送着什么。
叶栖忽然的呼声不止惊动了他,还惊动了房间里的谢立真。当谢立真出来的时候,他的手套已经被重新戴好。
方仲辞看了眼谢立真手里的物证,将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回去的路上,他默默给江恪发了条消息。
当方仲辞和叶栖赶回市局的时候,陈弘义已经被带到讯问室看管了,两人于是直奔而去。
方仲辞担心连续的审讯会让叶栖的精力不支,他选择了自己主审:“陈弘义,范荣胜已经什么都交代了,证词也已经在我手上了。”
似乎是不屑,陈弘义轻嗤了一声:“我们之间,套话就不必了吧。是吧,方副支队长。”
“不好意思,”方仲辞一歪头,“不是套话,还有……我和你,不是‘我们’。”
方仲辞将手上的材料一翻:“那就先交代一下你是怎么认识范文,又是怎么把他违规塞进市局的吧。”
轻淡的一句话,却透露着警方已经获取诸多证词的信息。陈弘义的笑凝固在脸上,嘴角一寸一寸的拉垮。
“放心,”方仲辞点敲了一下文件,“我们比你想象的知道更多,不用担心我们听不懂。”
可陈弘义并不死心:“是我不太懂,我怎么可能左右市局的人事变动?我知道范文,还是因为他的意外死亡事故是我处理的。”
方仲辞呵了一声:“陈队,证词总要过脑才能编的圆。贵分局已经有人交代过,曾在三年前见到你和范文争吵。你觉得我是相信他们都瞎了,还是认为是你在撒谎?对了,他们中还有人指控你杀了范文呢。”
陈弘义手腕不自觉一动。
方仲辞嘴角挑起一个弧度,抬起眼皮:“我比较想提醒你一下,如果所有的证词都对你不利,你又什么都不肯说,我们只能去完整证据链,无口供结案了。”
在方仲辞的漫不经心中,陈弘义的眼皮已经开始难以自抑的狂跳,他双手收紧,带起手铐响动:“等等。”
陈弘义抿了一下嘴唇,额角的汗已经滑了下来:“我是之前就认识范文,他进市局也是我打点的关系,但他不是我杀的。我甚至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在行动中失利,被迫离开市局,因为在我印象里,他绝对不会是那种愣头青。”
他的言下之意就是,当年高树平的死亡,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谋杀。
方仲辞的表现很平和,当他推测出化工厂下埋的那堆骸骨很可能都是范文的“杰作”后,他就已经想到了这一层。但他现在的重点不在此,高副的死他一定要查,但他首先要给眼下的一系列案子一个交代。
他将声音放缓,看起来平淡的没有破绽:“你为什么会认识范文?”
“警校的格斗指导课,我曾经被请去授过课。这种记录存不存在,你们一查便知。”
看着陈弘义,方仲辞觉得他的样子并不像是在说谎,但若是那样,他又为什么会惧怕范文呢?
就像是猜出方仲辞的想法,陈弘义继续说:“我不知道范荣胜有没有和你们讲过,我有一次和他会面时,遇见了范文。就是那时,范文威胁我,如果我不帮他进市局,他就挣个鱼死网破,将我拉下水。”
“那时候我就觉得这个人很疯狂,竟然连亲爹也毫不顾忌。后来我才知道,这两人是领养关系。”
方仲辞互拈的手指忽然停下:“那照你这么说,你帮范荣胜也是是因为范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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