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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栖摇摇头:“我还有一些事情想问他,怕到局里他就不肯开口了。”
两人正为此争执辩解,一个中年男人忽然站在两人身旁:“小栖。”
叶栖一愣,眼神交汇的一刹,嘴上不自觉的喊了一句周叔。
周叔一笑,瞥了一眼旁边人,问叶栖:“这位是?”
叶栖伸手介绍道:“我们刑侦支队的副支队长,方仲辞。”
“他……”周叔话音一顿,将即将出口的话又吞了回去,伸出手友好道,“免贵姓周,这次带任务的武警方面支队长,你可以跟着小栖叫我周叔,或者直接喊我周队。”
方仲辞伸出的手一僵:“周,周队……”
方仲辞脑子一阵嗡鸣,他不会记错,九·一二结案时,他接到了一同电话,请他前去亲手枪决吴同。而当时负责掩护他枪决的队员说过,他们是受周队所托。
震惊无以复加的砸下来,他将那种神情一股脑撇向叶栖,可叶栖却一脸困惑的回望着他。
看到这种眼神,方仲辞不由得迟疑了。难道,就只是巧合吗?
方仲辞克制的收回眼神,客套的对周队表示感谢:“这两天的情况的确有些糟糕,真是麻烦武警的同志了。”
周队展颜一笑:“客套的话就不必说了,我们也是指责所在。小栖是我……朋友的孩子,希望你能多照顾一下他。”
方仲辞频频点头:“您请放心。”
周叔抬手搭在叶栖的肩膀上,低声道:“没事的时候一起吃个饭,省的你爸有事没事的唠叨我。”
说完,他又盛着笑意离开了。
人一走,方仲辞刚想问点什么,却被叶栖先发制人,叶栖狐疑道:“哥,你刚刚那样看我做什么?”
方仲辞被问的一愣,怔怔的摇摇头。
半晌,他蓦地长叹一口气:“押送勇儿的事,想去就去吧。但你我都心知肚明,勇儿很可能会被劫。你既然要去,我劝不动你。但我只要求你一点,万事小心,不能受伤。”
叶栖坚定的点点头,疾步离开。
望着叶栖离去的背影,方仲辞再次陷入了沉思。如果不是叶栖,当初又是谁在帮他?又有什么理由帮他?
叶栖抽调了几个人,准备一同押送勇儿。
再见勇儿,他似乎清减了不少。很显然,逃亡的日子并不好过。
叶栖没有任何想说话的意思,就像是在执行一个无聊的任务。
时间平静的流淌了两分钟,沉默不言的勇儿忽然抬起双手,抖动起手上的手铐,像是玩玩具。
叶栖没有理会,甚至拿出手机开始玩起了自制的简易小游戏。
就这样又过去了几分钟,勇儿猛地打向叶栖的手机。
手机转了半圈,险些坠落。
旁边的刑警一脸不满,喝止住他的动作。
但叶栖却只是轻笑着对身边人摇头,示意他们不要继续,翻过手机就打算继续玩。
勇儿负气的抓过叶栖的手机,两颗无神的眼球戳在他身上:“不想知道我为什么杀人吗?”
叶栖懒得看他,将手机夺回,向着窗外望去:“因为你母亲呗,还能因为什么?”
窗上,惊讶略过勇儿粗犷倒影,又很快淡去:“那老家伙和你说的?”
叶栖轻笑:“不用他说。”
“那你不想知道她们是怎么死的吗?血绘的画卷见过吗?落日昏聩,余晖下迷人的残色,是真的美不胜收。”
旁边的刑警实在听不下去,再次喝令勇儿闭嘴。这种反应似乎让他很满意,他的脸上再次挂上诡异的笑容。
叶栖闭眼摇摇头:“你就别管他,他这是臆想症。坚持将他作为主犯的是方副,事实上我一直不同意这个看法。吴同到最后都说人都是他自己杀的,我觉得他说的是事实。这人脑子有点问题,回头就做个鉴定就是了,别和他较真。”
田勇脸上的笑意霎时变成了扭曲:“人是我杀的,峒峡村所有的碎尸都是我做的,吴同就是个懦弱的老匹夫,见了你们只会抱头鼠窜。”
“呵,”叶栖哂笑,“但老匹夫弑了妻,你却没能杀了你一直憎恨的母亲。”
“你说什么?”
叶栖瘪嘴摇了摇头:“那些人没告诉你我们查案的细节吧?我们在后山里发现了一个被打磨光滑的头盖骨。随便一问,吴同就承认了那是他的妻子。他经常一个人向深山而去你吧?你总见过他身上或者车轮上沾过这种花吧 ”
说着,叶栖随意的将水晶兰的图片调给勇儿看。
“你母亲离开的时候,你大概也只有十几岁。关于她离开那件事的是非观,也都该是吴同给你讲的。可她如果不是抛弃了你,而是被吴同所杀呢?”
勇儿愕然,语气中带着毫不掺假的震惊:“不可能!”
叶栖一脸的无所谓,大有信不信由你的架势。他继续说:“你敢想吗?他那一罐罐的烂肉里面,曾经也装过你的母亲。”
一种从未出现的可能性在勇儿心里激起轩然大波,颠覆性的地震,让他脑子揪成一团。
他边摇头边低声的说不可能,可每当他这样一次,就在这种不可能上抹添上了几分怀疑的颜色。
“还觉得不可能吗?”
勇儿的情绪开始剧烈起伏,嘴里开始胡言乱语:“不是的,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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