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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爱好画画,对这类的东西比较敏感,很快推断出这大概率是某种花样。
只是花样的印记有些浅,看不出具体的模样。
叶从容让蓝竹取来了纸笔,通过观察和摩挲,很快将花样的大概样子还原了出来。
但还原出来的样子有些奇怪,像是三个奇形怪状的角,她左看右看都没看出来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她对着画凝神细想了一会,都没想出什么有用的东西。
于是就先把这幅图藏了起来,准备先问询下人们。
而陆廷理早就被叶从容这一系列操作看呆了,他本来还十分担心叶从容的处境,怕她被人陷害,怕她找不出凶手。
没想到她一顿操作就干净利落地找到了关键线索。
陆廷理一眼就认出了那个图案,那是三角鹿,是三皇子的私人标志。
三皇子曾在一次狩猎中猎到了三角鹿,被大臣们称赞是神迹,也得到了皇上的赞赏。
从那以后他就认为三角鹿能带给自己好运,便把三角鹿的图案作为自己的标志,印在了他的很多私人物品上。
但这件事知道的人很少,叶从容多年身处深闺之中更不可能知道。
陆廷理想到这里忍不住又有些担忧,但通过这些天来对叶从容的了解,他对她很有信心。
她总能带来一些他意想不到的惊喜。
叶从容先让人将与春兰关系最好的玉心带来,她正襟危坐,一脸严肃地问道:“玉心,你实话实说,最后一次见春兰是什么时候?”
玉心脸色苍白,有些心神不宁:“三天前的晚上,我在回住处的时候遇见了她。”
“具体是什么时辰?”
“……亥时。”
“你们说了什么?”
“就说了些闲话,她说……”玉心犹豫地看了叶从容一眼,没再说下去。
“她说什么?”叶从容追问道。
玉心一咬牙,说道:“她说六少爷去世了,跟着您彻底没指望了,她现在有了新的出路。”
叶从容神情毫无变化,仿佛是在听别人的事,她继续问道:“她说是什么出路了吗?”
玉心摇了摇头:“这个她没跟我说。”
“不过”,玉心停顿了几秒,才接着说道:“她看上去非常兴奋,说自己以后再也不用当下人了。”
叶从容看出她并没说谎,点了点头:“好了,我知道了,你去换下个人过来吧。”
天快黑的时候,叶从容才将有关的下人们都问过一遍。
她将关键点都整理在一张纸上,在心里细细地梳理了一遍。
陈嬷嬷这一整天都开了眼界,看着叶从容的神情满是惊异,再不敢小瞧她,恭敬地问道:“怎么样?有发现了吗?”
叶从容摇了摇头:“暂时还没有,但今日时间不早了,嬷嬷先回去吧,我们明日再继续调查。”
陈嬷嬷应了声,随后便回去给陆夫人复命了。
叶从容和蓝竹也没再耽搁,回了晴雨轩。
天完全黑了下来,晴雨轩本就有些偏僻,一路上都没遇到什么人,蓝竹被春兰的尸体吓到了,她提着灯笼战战兢兢地看了眼身后,小声说道:“小姐,我们要不要跟夫人要两个护卫呀?杀害春兰的凶手还没找到,晴雨轩那么远,还就我们两个人,是不是不太安全?”
陆廷理拼命地点了点头,他早就想让叶从容赶紧找几个护卫过来。
谁知道于月巧和那个冬芬还会做出什么,她们根本不把人命当回事,陆廷理担心她们一旦知道叶从容查到了一些线索,很可能会丧心病狂到杀人灭口。
“放心,我们暂时还是安全的。”叶从容说话的声音极低:“现在矛头还指在我身上,只要凶手觉得我们找不到证据,就暂时不会对我们下手,他应该不会傻到主动暴露自己。”
蓝竹稍稍放下心来,她轻呼一口气,说道:“虽然我和春兰合不来,但毕竟朝夕相处了几个月,她突然被人害死了,我竟然还有点难受。”
叶从容安慰道:“这很正常,因为你是个善良的小姑娘。”
蓝竹不好意思地抿嘴笑了笑,很快到了晴雨轩门口,蓝竹伸手打开门,让叶从容进了院子。
蓝竹将屋子里的灯全都点亮,看了眼春兰住过的下人房,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她苦着脸:“我现在都觉得晴雨轩奇怪了,心里总是毛毛的。”
叶从容拍了拍她的肩膀:“别害怕,你今天就和我睡在一起吧。”
蓝竹连忙道:“小姐,我可以不睡觉,您就让我在您身边陪着就行。”
“行。”叶从容爽快地答应了,她看了眼黑黢黢的下人房,迈开脚步朝那里走去,嘴里说道:“只要你陪我进去看看。”
蓝竹几乎要崩溃:“您明天再进行不行?”
叶从容没耐心等到明天,她走进下人房,蓝竹很快点亮了里面的油灯,房间的东西很简单,除了一个床铺和一个桌子再没多余的东西了。
叶从容打量了几圈屋内的陈设,没发现什么异样,又伸手去摸索春兰的床铺。
她摸了几圈都没发现什么,正想离开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枕头。
她突然想起什么,沿着枕头外侧仔细地摸了一圈,没多久就摸到了一个硬质圆形的物件。
她用剪刀将枕头剪开,从里面拿出了错那个物件,竟是一枚铜钱大小的圆形玉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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