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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二夫人厌恶地看了一眼:“还不赶紧将它赶走!”
那侍女赶忙又领着众人去驱赶它,这只猫灵活地爬到了墙上,沿着墙跑了一段路,等到众人以为它已经离开的时候,又迅速地折返了回来。
众人又再次合力想将它赶走,它像逗弄众人似地轻盈地躲来躲去,将她们耍得团团转。
这只猫实在是非常聪明。
“没用的东西,一群人都斗不过一只猫。”陆二夫人不耐烦地说道:“拿着石头砸它,赶不走就打死它!”
这只猫似是能听懂人说话,它竟然循着声音看向了陆二夫人。
它金黄色的瞳孔里竟然闪过一丝寒光,低低地呜咽了一声,后腿猛一用力,竟如离弦之箭一般直直地向陆二夫人冲了过来。
众人都没来得及反应过来,陆二夫人吓得惊叫了一声,就被那只猫扑到了身上,她身体失去重心,一下子摔倒在了地上。
众人乱成一团,手脚忙乱地将她搀扶了起来。
那只猫扑倒人后,竟然气定神闲的又回到墙边继续进食。
这次众人都有些惊惧地看着它,不敢再接近。
陆二夫人却气得大叫:“给我把这只畜牲抓住,我要亲手打死它!”
下人们只得忍着惧怕小心翼翼地靠近那只猫,还没等出手,叶从容突然说道:“先等等吧,那个洞里应该有它喜欢吃的东西,不吃完它是不会走的。”
下人们闻言立即止住了脚步。
陆二夫人骂道:“叶从容你什么意思?这只畜牲伤了我,怎么能轻易放过它?”
叶从容轻嗤一声:“二嫂都说它是畜牲了,怎么还跟个畜牲一般见识?”
“您既然这么有能耐,不如干脆自己去抓它?只是万一把它逼急了,冲撞了娘,你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陆二夫人想反驳她却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只得愤愤不平地闭了嘴。
那只猫悠哉悠哉地吃完,还满足地舔了舔爪子,接着终于敏捷地跳上墙头,迈着猫步得意洋洋地离开了。
陆二夫人气个半死,扶着酸痛的腰痛骂道:“这该死的畜牲!别让我再看见它,否则我一定会宰了它!”
叶从容这时走近墙角的那个洞口,她低头看了看,意有所指地说道:“我觉得挺有意思的,不知道洞里到底有什么东西让猫这么喜欢吃呢?”
冬芬一直低着头,她的手指这时不自然地蜷缩了一下。
陆二夫人这时也走到洞口边,往里看了看,很快对着叶从容大喊道:“里面果然有一根腰带,上面还沾了不少血。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叶从容唇边泛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我没什么好说的。”
“你这是终于承认是你杀了春兰?”
“我这是觉得这种陷害的手段实在是太过拙劣。”
陆二夫人冷笑道:“倒是巧了,这人怎么不陷害别人,怎么偏偏陷害你呢?”
“我也奇怪着呢。”叶从容似笑非笑:“就像我也很奇怪,二嫂最近为什么单单针对我?”
“你这是什么意思?”陆二夫人脸色难看起来:“是说我在陷害你吗?”
叶从容故作紧张地解释道:“我可没这个意思,二嫂可千万别误解我。”
陆二夫人知道自己说不过叶从容,她不再与她多言,而是黑着脸看向陆夫人:“娘,现在事实已经很清晰了,就是叶从容勒死了春兰,又将腰带埋在了地下。”
“不过她肯定没想到会被猫扒拉出来,否则就真的被她欺瞒过去了。”
“她杀了人还强词夺理,这种行为实在太过恶劣,有违咱们陆府的家规,您一定不能轻易放过她。她要是还嘴硬不承认,就给她上刑好好审一审。”
陆夫人没理会陆二夫人的话。她目光沉沉地看向叶从容:“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叶从容神情淡定地回答道:“不是我杀的人,是凶手在陷害我。”
她有条不紊地解释道:“第一,如果是我杀的人,我不会蠢到将凶器埋在我的院子周围,尤其是在院墙外面,被人发现的风险实在太大了。”
这时她隔着手帕从洞里拿起了那条腰带,她将腰带转动了一圈,神色认真地打量着,随后又示意众人查看。
“第二,我刚才在正院时也说了,春兰身上并没有伤口,如果这条腰带真的是凶器,那这上面的血只能是凶手的血。”
她拉下一截衣袖,露出光洁白皙的胳膊:“而我的身上并没有伤口,我甚至愿意全身都让陈嬷嬷检查一遍,就是不知道你们敢不敢接受检查?”
于月巧这时一脸通情达理地说道:“有伤口也不能说明什么吧?下人们要做很多事,难免磕磕绊绊。”
“姐姐说的是。”叶从容淡淡一笑:“有伤的确不能说明什么,所以不用太过慌张,解释清楚就没事了。”
于月巧勉强笑了笑,不置可否。
其实事情到这里,叶从容已经胜券在握了。
这一次是凶手自作自受,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叶从容自己很清楚,这条腰带并不是真正的凶器,凶手也必然不敢拿出那条和皇室有关的真正的凶器。
凶手在陷害她的这条腰带上沾上了血迹,估计是想通过这样的方式引起别人的注意。
但这却是她走得最烂的一步棋,完全是弄巧成拙,却正好合了叶从容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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