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民楼是比较老式的，外面的墙壁上有放空调外机的设备阳台还有几节从一楼延伸上来的白色pvc水管。
    只要动作得当，从他所在的四楼下去最多几分钟就能到巷子的矮墙上。
    至于具体需要几分钟，张烨就不知道了。他在今天以前一直都是个奉公守法的良民，良民可不会不走大门去爬外墙管道踩空调外机。
    巷子里面没有摄像头，从楼上直接下去，只要小心下面的住户就行。
    张烨特意等到晚上十二点多才借着月光摸黑下楼，走卫生间的窗户下去，确认下面没有光源后，他动作很快的就调到了巷子上的矮墙上。
    摸了摸揣在后腰上的双节棍，确保还在后他蹲在矮墙上看了一会儿，寻找合适的下脚的地方。
    巷子里的垃圾和尸体都被清理走了，只剩下一些血迹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出难看的颜色来。
    张烨四处看了看，他没觉得周围什么不对。警察都来过了，要真有什么问题他们也该发现了。
    忽然他的目光落在了下水道的井盖上，井盖周围有小半圈都带着干涸后的暗色血渍。他蹲下身用戴着手套的手摸索了一下井盖，有些松动的井盖发出一声轻响。
    抬起十几公斤的井盖对普通人来说是个力气活，但对张烨而言，他只用两根手指就把井盖给掀起了大半，另一只手拽下挂在脖子上的手电筒，打开后对准了下水道。
    并不是积满臭水的窨井，可还是能闻到一股从下面传来的臭味。他略微思考了一下，想着自己来都来了，总不能什么收获都没有就离开。
    看着地下井墙壁上一排向下的把手，张烨黑着脸直接跳了下去，下去一截后手动将井盖重新又顶回头顶上，盖住从上面落下来的月光。
    黑乎乎一片的地下井中，他用嘴咬着手电筒照着下方的路，动作敏捷的爬进去。要不是他再胖一点，非卡在着地下井通道里不可。
    住在汉州市久了的人都知道，汉州市的下水道非常深。张烨估计了一下自己爬了多少米，发现少说已经有八米了。
    等他踩到地面，眼前出现了一条三岔路，三个路口让他自己选择该往哪里走。
    ——在选择之前，自己该找找线索。：，，，
    第93章
    下水道两侧有路基, 中间稍微低洼一些，污水都是从中间流淌过去。
    张烨站在路基上, 下水道里面的味道还能够忍受, 基本上一年才打扫一次, 没有在他下来的时候直接把他臭晕已经很不错了。
    他没花多少时间，就找到了一些不同的地方, 该说那害人的凶手根本就没想过要隐藏才对。
    三岔路口, 有一个地面上沾着一点血。
    不多，早就干涸了。
    血渍为他指引了方向, 张烨跟着血渍走下去，走到有一处位置的时候忽然停下来。
    他那手电筒招了招旁边墙壁上的图，是汉州市一部分的下水道网络分布图，就是他站着的这个区域。
    张烨拿出手机借着手电筒的光拍了下来，他对下面的路不熟，有地图可以按图索骥找出口上去。
    下水道里最多的是垃圾和老鼠, 然而张烨这一路走来，不要说老鼠了，就连垃圾都没怎么见。
    “下水道清理的那么干净，还真是有点奇怪。”张烨想自己下来那下水道井盖边上的垃圾堆，那看起来比下水道脏多了。
    也不知道在下面走了多久, 下水道里除了水流过的声音就只有他那轻不可闻的脚步声, 当张烨停下来的时候摸出手机看来了一眼时间。
    他在这下面一句走了二十五分钟左右，追寻的痕迹却越来越少，张烨不由怀疑自己是不是找错了方向。
    什么声音？他的耳朵动了动, 整个人贴上了墙壁仔细的分辨着空气中传来的声音。听声音不像是体型大的生物，可以排除是人。
    如果那是人的话——那要么是小孩子、要么就是四只脚着地的婴儿。
    张烨对汉周师傅发生的事情一直都有所了解，甚至还特别留意了一下，最近汉州市刊登出的寻人启事少说有二三十份。
    这还是有家人的，那些原本会睡在路边，没有人管没有家人的流浪汉和乞丐。这些人消失，连失踪报告都上不去。
    每年失踪的人数不在少数，这些数字扔进统计报告里连个水花都打不起。
    失踪的老年人比青年人多，那些老人多半是神志不清，本身就容易走失的孤寡老人。失踪的中年人和年轻人，很多都是一个人突然失踪。
    张烨停下脚步屏住呼吸，他能感觉到自己听到的声音正在一点点的靠近自己。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他想着手悄悄摸上了腰后的双节棍。
    不管来的是什么东西，在这距离地面八米多深的下水道里，还是防备着一些好。
    一只灰毛老鼠朝着他眼前冲了过来，体型有家猫差不多大，这老鼠要是有那么大，猫大概都不知道自己要从哪里下嘴。
    只有一只？
    自己运气那么好？张烨看着那只老鼠，当机立断直接用双节棍敲在了灰毛老鼠脑袋上，生怕一下子敲不晕，他用的力气大了一点。
    打晕之后，直接拎起老鼠朝着另一个方向狂奔。
    下水道那可是老鼠的天堂，这提醒和家猫一样大小的老鼠，万一要不只有一只，自己今天怕不是要交代在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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