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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迟静姝又笑了一声,“是不是的。只要多试几次,总归能有的。”
绿柳顿时脸上大红,“小姐,您怎么随便说出这样的话呀!”
迟静姝看她,随后再次笑了起来,这一回没有之前略带冷霜的寒意,真真切切地笑,让她整个人,都如同被春色蒙上了一圈盛景似的,耀眼而夺目。
绿柳看得呆了呆。
迟静姝笑着捏了下她的脸,又转过脸继续道,“所以她才想用六婆的事要挟我,让我把她带回京城。只要她在京城顺利生下一个男孩,打个时间差,孩子小的时候,也不会有人看出来不对。”
绿柳揉了揉脸,“小姐说得就跟亲眼见过小孩子是什么样子似的。”
迟静姝看着院外的阳光,笑了笑,没再说话。
她当然见过,前生,见过太多次了。
这时,小菊从外头走进来,行了一礼道,“小姐,祖老爷那边的管家来说,祖老爷很喜欢您送去的《春山雨夜图》,请您明日去与祖老爷一同品鉴一番。”
绿柳猛地看向迟静姝。
迟静姝抬手遮了遮眼,似是被那外头太过烂漫的春光给晃了眸子。
转过身去,语气极淡地说道,“嗯,我知道了。”
……
第94章 不耐
牡丹馆。
迟妙棉皱眉看向小寒,“你说今日迟静姝去过后,冬雪就死了?”
小寒点了点头。
迟妙棉想了会,忽而又笑了起来,“她倒是蠢了一回。杀了冬雪又有何用?绿枝的秘密,我早已握在手里了。”
小寒看她,“小姐想如何做?”
迟妙棉慢慢地喝了口茶,说道,“让她先快活几日吧。让你查的那几个丫鬟,可查到了?”
小寒摇头,“六婆谨慎得很,不肯轻易松口。”
迟妙棉眼神一厉,随即笑道,“不肯轻易松口,就逼她松口。你去……”
顿了下,忽然又想起什么,笑着摇摇头,“也不着急。这事,还得娘出面才行。”
小寒担心地说道,“可夫人这两日,精神似乎依旧不大好。”
“怎么还不好?徐大夫到底去了哪里?怎么突然就不见人了?”迟妙棉不满。
小寒摇头,“打听过了,只说是连夜走的,也不知去了哪里。”
迟妙棉皱了皱眉,总觉得哪里不对。
小寒又道,“小姐可要去看看夫人么?有您宽慰,夫人定然能早些好起来。”
迟妙棉却不耐地端起茶杯,“她那是心病,除非大哥死而复生,我又能有什么法子。且让她自己先歇着吧。”
小寒只好点点头。
退出房外,就看刘蓉屋里的一个婆子等在院子里。
小寒过去摇摇头,“小姐头痛病又犯了,怕是到夫人跟前又要不好……”
婆子也是一脸为难,想了想,叹气,“那我回去禀报夫人,你伺候小姐吧。”
主院里。
刘蓉枯坐在宽大的贵妃椅上,听着婆子的禀报。
竟然没有任何失控的情绪,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好,让她好生歇着吧。”
婆子看了她一眼,又赔笑,“今日天光正好,夫人可要出去走走么?散散心,对身子也好。”
刘蓉面无表情毫无反应,片刻后,忽而又问:“父亲那边,最近可好?”
婆子愣了下,随后笑道,“听说九小姐最近新得了一幅《春山雨夜图》,送给了祖老爷。祖老爷正高兴呢,让九小姐明日去书房一同品鉴……”
“咔嚓!”
刘蓉忽然一把挥了手边的香炉!
婆子吓了一跳,忙跪了下来!
刘蓉狞笑起来,“我儿子死的那么可怜,他们却一个个地这样快活,凭什么……”
婆子吓死了,赶紧道,“夫人,万不可说这样的话,叫老爷知晓了,定然是又要拿休妻的事,逼迫您的!”
刘蓉猛地顿住。
忽而又点点头,诡异地平静下来,“对,不能说。我儿的冤屈,他们不许说。”
婆子战战兢兢地看她。
就听她似乎是自言自语地说道,“他们既然这样对你,娘便替你报仇,好不好?”
婆子几乎要被她脸上的神情吓得魂飞魄散!
……
这一日。
迟静姝穿着一身桃花云雾烟罗衫,缓步来到迟明德的书房。
便见迟章平正站在里头,与迟明德并肩站着,看那悬挂着的《春山雨夜图》。
“果然是好画!祖父,您看,这山峰笔触锋利而大气,可这绵绵细雨,又细腻温柔,果然是大家!一张一合间,尽显风范!”迟章平摇头晃脑地赞道。
迟明德哈哈大笑,“不错!你能从笔锋上看出这画的功力,证明你在这画的造诣上,已是不浅!”
站在门口的迟静姝,隐隐地露出一丝嘲讽——造诣?真是笑话。
两人自诩学富五车,才高八斗。却连一幅假图都没看出来?呵。
“九妹来了?”
迟章平扭头,看到迟静姝,立时笑起来,“怎么也不说话,就站在那儿?”
仿佛就跟偷窥偷听似的,当真是极为不雅!
果然,迟明德很明显地皱了皱眉。
迟静姝微微一笑,也不辩解,走进门内,朝两人福身行礼,“见过祖父,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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