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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凛明白他的意思,等会在给她用酒精擦身。
“阿凛...阿凛.....”
她的呓语让他们都听见,全都看向容凛,容凛就与他们解释她这是做梦了。
烧糊涂了。
然而之后发生的事情很奇怪,整个帐中五人都在,她一遍遍在梦中唤着容凛的名字,眼中的泪不停流下。
这样让祁涟玉想起之前容凛离家出走那次,她也是这样躺在床上发着高烧在梦中唤容凛的名字,这下让那几人都沉郁了脸色。
那之后她眼睛不好了。
“阿凛,我们不能让她这样下去,必须把她叫醒。”他说,就将那次的事情说与容凛听。
他们怕她眼疾复发。
容凛不知道这段过去一听他说心中疼痛,他只知道她曾哭伤了眼睛,但细节却不知道。
他让几人看着她,自己回到营帐去取药箱。
必要时刻他只有用针灸刺激她的穴道强行退烧,容凛让他们在外面等候,他就将她的衣服全部脱下。
容凛为她扎针时风紫雅依旧在漫天的大火中无法逃出,她跪在地面上喊着容凛的名字,然而此刻那一抹白衣早已见不得身影,身后好像有很多人在拦着她,不让她靠近那火蛇。
她不是那种冷情之人,谁对她好她知道,这个梦境太真实,让她始终认为她就是在经历这件事。
天边有人在叫她,声音轻柔仿若呢喃,她在梦中仰起头瞧着红透的天。
“风儿。”
那声呼唤带着寒风穿透云霄,她抹掉眼泪寻找着。
这声音......
容凛一边给她针灸一边轻呼她,她的身体让他熟稔,但此刻他只专注于她的神情,风紫雅嗓间依旧发出淡淡的声音。
时间在一点点流逝。
她这病来的古怪,容凛为她针灸完又为她浑身的外伤上了药,坐在榻边望她,不停抚摸她的额头。
清淡的大米粥早已做好放在桌上,容凛叫他们进来,问起烧退了吗,他摇摇头。
该做的都做了。
只有等待,只要她不继续哭,那么眼睛应该无碍。
夜里三更时,行军大营传来好消息,一众将领都被叫到主帅帐中说星桐郡破了。
终于他们攻城前后大约十天左右取得了胜利。
大晚上凯旋而回的将士们受到拥戴,整个军中热闹一片,但殇辰却并没有半点喜色,他回来时她烧仍未退。
三更天了,没有一人有睡意。
天快亮时,帐中吹进了一阵寒风,卷起了帘子,殇辰趴在屋内睡着了又被冻醒了,他起来时看到容凛一人坐在她身边握着她的手。
他不知是一夜未眠还是刚起,容凛疲倦的眉眼映在他眼中让殇辰嗓间一动。
走过去:“阿凛你去睡会儿吧。”
“不用。”
容凛一指桌上的米粥,“你拿到厨房热热先喝了吧,等她醒来不知何时,多热点等阿玉他们醒来一起喝点。”
“不行,不能她还没醒你又病了,要喝你也喝!”
容凛笑,点点头答应了。
殇辰就端着碗出去,那些人也都累了各自坐在凳上睡着,容凛捏紧她手心,心事重重。
她是猛地从梦中逃出来的。
满身的冷汗湿了被褥,风紫雅就像灵魂被人生生拽起又扔回体内一样,睁开了通红的双眼——!
浑身一震。
手指紧缩起来,容凛瞧她这样脸色好了点握紧她的手拉到怀中。
“风儿!”
他的呼唤让她把眼眸移到他身上,却在看到他的一刹捉起他的双手抱在怀中整个人都半起身不可置信望着他。
“活着...还活着......”喃喃而语。
容凛为她擦拭脸上汗珠,抚着她的头:“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风儿,我一直都活着。”
她无法形容此刻心情,也不顾是否衣衫整齐捧起容凛的脸细细看,双手又在他身上到处乱摸,确定这不是假的。
她醒来后有了动静让那几人也都醒了。
“没事了?”祁涟玉走来抚上她的额心,确定真的退烧才舒心,风汐魅与纳兰禛询问了她几句。
风紫雅满颗心都在容凛身上,后来才知道原来她不过是做了一场梦。
然而这梦好似冥冥中的预兆。
殇辰端着早饭过来,瞧她醒了心情疏阔了,立刻将刚热好的米粥端在她面前说:“你肯定饿了,先用这个垫垫肚子。”
风紫雅冷静下来后整个人就变了。她看他们的眼神仿若陌生人般,特别是容凛。
她一想起那个梦浑身就一层冷汗。
将碗粥推开,她当着他们面对上容凛的眼瞳,轻声说:“阿凛我想麻烦你件事。”
“什么事。”
她坐在床上捏紧被褥的一角,不知该如何开口,然而她只要一想起那梦中的情景就一片心焦,她害怕梦有成真的一天。
容凛之于她来说是特别的存在,是一点点深入她心上的人,她似乎已经习惯了有他在的日子,若是哪日他真的......
就像曾经他身体的病让她心殇一样,这次她无论无何也要保护容凛。
不能让他死。
她浑身打了一个寒颤,说到死这个字,她只觉全身有无数压力压过来,深呼了口气,她做出了决定......
“我想让你今日就收拾东西启程远离后楚,回到北齐等着我...阿凛,你同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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