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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今晚,竟被一个男人搞得心神不宁,他这是疯了吗!
待到容墨收拾完萧玉回到家中就看到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坐在一起,小七埋怨他回来晚,然而容墨却第一眼就瞧见了一个陌生人。
他光看容貌就猜出八成。
心中一阵犯堵,他只瞧了容宁一眼就生气走掉了,众人有些懵,唯容宁眉色轻淡。
摒除所有人,他就在炮竹升天之时来到两人住的屋子,容墨一人坐在檐下望天,容宁站在他身后。
“阿墨。”他唤,容墨不吭声,只冷笑几分。
容宁知道,俩人之间的心结自从那次之后从未真正解开过。
他想,终有一日要说,不若趁着今日。
“阿墨,你有什么怨气今日一并说出来吧,我听着。”
“宁哥想让我说什么。”
“我知道那日你并不是真正与我认错,这些年你我之间因为这一个隔阂不在如此亲近,这原因,你懂我也懂,你说吧。”
“说?!宁哥你听吗?我也想说,但是你从未听过,当年你因为那个女人大病一场不说,这些年你私下里做的那些事你真当我不知道?!哥!我从小敬重你对你也是言听计从,但是哥,你现在太让我失望了!”
“这世上女子千万,她到底有什么好,害了你不说你偏偏还对她有情?!好啊,现在终于找来了,你容宁聪明一世怎么就不为自己想想,你真想被她害得最后伤了心不行?!”
“容宁,我敬你是我哥,我不愿意看你如此你明白吗!!”
容墨捏紧手指整个人都在喊,双生的对峙不是这一次,但容宁仍然觉得心在冷。
明明是阖家团圆的喜庆日子,偏偏俩人如此糟糕。
他什么话也不说,只走到他面前摁了他的额头。
轻柔的抚上他的发丝,容墨一僵,口中微喘气息,容宁面无表情问了他一句。
“阿墨,你有爱过什么人吗?”
“……”容墨厌烦,爱?他光看他这一次就彻底绝了这念头,他认为这世上最傻逼的事情就是爱,能带来什么?!不过是无端的困扰与麻烦。
睿智如容宁也被这种俗物深陷,他更加不屑。
他这辈子都不会有爱的人!
容墨冷笑,“哥,你醒醒吧。”
“阿墨,该醒醒的是你。”容宁扯出一丝笑,“七情六欲,这是人之常情,你身为一个人若是将这些都抹掉那么只能说你是个动物,连个人都算不上,一如爹娘,虽然娘只有一个但爹们对她那种无法割舍的情感才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该具备的,阿墨,你既然身在红尘处又怎么能脱离出去?若是因为害怕受伤而将这些情感斩掉,那你才是真正的懦夫。”
“阿墨,去尝试爱一个人吧,到那时你什么都会懂。”
容宁走了。
转身之即他看到景风灵不知何时站在不远处的月下,脸色惨白一片,容宁停脚看她,景风灵轻轻垂下头。
烟花易冷,三人便在这新年伊始之际各自怀着情感不知所措。
容宁走去牵了她的手,她本拒绝,奈何容宁望着她说:“这一年新年,我陪你一起过。”
陪你一起过。
有些话不需要说太多,有些人不需要做太多,就能让她记一辈子。
景风灵望着他笑着流泪。
容墨瞧着两人离去背影有些伤神,他乱极了,喝过的酒又烧上心头,迫使他站在墙角边呕吐,眼前一片清明,他吐的天昏地转。
“容公子,你该不会喜欢男人吧?”……容墨的眼前突然浮现一张脸与那人说话的方式……
爱?
呵。
新年刚过,容墨一如既往去衙门办公但他开始避着那小捕快,性子又冷了不少,常常衙门的人说从他身边走过去就觉得阴风阵阵。
萧玉觉得两人都有喝酒情谊了那么该很亲近才对,于是当他一大早给他打招呼时容墨只回了他一个白眼。
萧玉懵逼了。
想这容公子不按常理出牌啊,俩人酒都喝了怎么还如此疏离,莫非他真是一个冰溜子?
!
萧玉摇摇头,觉得他还不是太努力。
买早饭,时不时冲他笑,大老远喊他名字,接下来几天里他做了好多傻事,以至于衙门人都笑他,但萧玉仍是不放弃。
俩人出公差,一起逮捕犯人时,萧玉突然横过一脚想问问他,容墨抬脚一挡竟让他摔倒在地!
萧玉在后晃着大刀:“容墨!你跟那个小贼串通好了吧,你绊我做什么!”
“活该。”
萧玉在后抓狂。
俩人的互怼并没有因为时间推移而减轻反而越来越烈,整个京城衙门都知道有这么一对活宝,容墨平常冷的要命,唯有见到萧玉会露出凡尘的表情。
北齐本就民风开放,渐渐衙门内就有流言飞出,说容公子与那小捕快不简单。
还有人写了些情艳段子来说两人,有一次容墨从衙门班房而过就听到几人在念着什么……
那内里太露骨,言辞让他无法听下去。
他走进房中将那些本子都撕烂。
快速回到房中,他用清水使劲撩脸,撩完后闭上眼沉思,偏偏他眼前又浮现那人。
这些日子,他本想躲着他来冲淡情感,不曾想竟然越陷越深。
他一遍遍告诉自己他是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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