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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弟,我这里还真有好酒,”赵玄彥眉眼弯弯,眼睛眯成一条缝,“两坛玫瑰红,今日就给你送过去。”
“玫瑰红!”洛青衣来了兴致,“小弟怎么从没听过?”
赵玄彥得意地点点头,“这是我家祖传的酿酒方子,用的是海上而来的花再加上草药制成,因私自酿酒不合法度,所以只在每年新春时做一点。我这次到翰林医官院入职也只带了两小坛而已,本来是要送给……”
他脸一红,欲言又止,看洛青衣一脸疑惑又害羞地说:“不瞒贤弟,为兄我自小定亲,这是想送给未来岳丈大人的见面礼,明日就准备登门拜访。”
“哦。”虽然很想喝,但也不能抢人家孝敬老丈人的酒,摆摆手道:“小弟怎能要你的定亲酒!”
“这不是定亲酒,不过就是个登门礼,”看对方明明很喜欢却还在推脱,灵机一动,“贤弟何不与我同去?柳大人热情好客,定会开酒留饭,岂不是刚好。”
第8章 . 制毒所新人 等着喝喜酒。
赵玄彥想带洛青衣去拜访未来的岳丈柳大人,一来是为了让对方喝到玫瑰红,二来也可以给自己壮胆,这是第一次单独登门,他性格腼腆文弱,心里很忐忑。
赵家虽然世代行医,但比起名门望族又进入翰林学士院的柳家来说,地位还是略低一层。
洛青衣一表人才,身份高贵,作为义弟只会让他如虎添翼,走到哪里都蓬荜生辉。
二人约定好,走进杏羽院。
同一时辰,翰林医官院的大门前。
两个小太监跟在一个大太监身后,畏畏缩缩地弓着身子,手放在腹部上揉来揉去,只听这位大太监和侍卫说了几句话,三个人才走进去。
辰时已过,各位医官用罢早饭后都在忙碌,医官院里全是提着药箱来回穿梭之人。
其中一个小太监勾着头快走几步,低声下气地问:“高总管,要不就算了吧,其实也没多大的事,奴才们都……都好了。”说着还刻意挺直身子,显得中气十足,另一个也立刻上前附和,总之就是想打退堂鼓。
原来这就是昨日在制毒所打扫庭院,被洛青衣戏弄的两个奴仆,他们当时喝完整瓶药,果然觉得腹部舒服不少,那知到了晚饭后开始抽着疼,频频上厕所,一晚上也没安生。
两人都以为果子有毒,寻思第二天还要去找姓赵的医官拿第二瓶药,好不容易挨到清晨想偷偷溜出去,没料到早被同屋的小太监告诉高总管。
适逢夏日京都正在闹腹泻病,死了两个小太监没关系,要把不干净的东西带到宫里那可是大事。
高太监不敢怠慢,赶紧过来问都吃了些什么,有没有和宫外的人私自接触过。
两人一害怕,就把前后经过交代个干净,这位高太监虽说年纪不大却是个机灵人,听完就知道有人存心下套。
但他也不在意,带着两个人来到翰林院讨说法,明面上是担心有疾病传到宫里头,实则也是为了给医官院难堪。
前几年高太监曾经和一个年轻医官套关系,想弄点违禁药品,结果被柳院长发现并狠狠地责罚了一番,那位医官当时就被贬到南方,而他也因此好几年不得升迁,心里早就气不过。
本来大家都在宫中任职互相通个方便,何况他还是皇上身边一等大太监钱公公的亲戚,竟然如此不讲情面,从此就结下梁子。
这回素来以清贵出名的医官居然无故戏弄两个小太监,话好说也不好听,他怎么会放过看好戏的机会,袖口一甩,皮笑肉不笑地:“你们的身体不打紧,可是谁能证明那些都是实话,万一染上了不干净的病,可不能再活了!”
尖声捏气,听着让人从心里膈应。
两个小太监打个寒颤,都知道这位后台硬,行事狠辣,再不敢言语。
高总管径直走到医官院最里面的清风堂,金匾上还写着悬壶济世,天下太平八个大字,他轻蔑地笑着,看到柳院长正在给年轻医官训话。
“柳大人,”刺耳的嗓音划破屋内的宁静,提高声音道:“奴才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
柳院长愣了愣,瞧见高太监带着两个小奴仆站在门口处,上扬的唇角说不清是笑还是抽筋,大踏步走进来,趾高气昂的架势一看就是来者不善,他放下书,客气地迎过去。
高太监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说明来意,让两个小太监又把前后发生的事再哭诉一遍,柳院长皱起眉头。
制毒所里的医官,满心里扒拉扒拉还能是谁!?虽然对方说姓赵,但翰林院里只有两位医官姓赵,一个是赵钰华,一个是赵玄彥,昨天都老老实实地在这里待着,根本不可能去制毒所。
再听两个太监对此人外形的描述,心里更加确定,柳院长真是一个头两个大,想起洛青衣就心慌。
这位世子的任性天下闻名,主使也只是一昧地宠着,只因他天赋极高,诊治既快又准,对于人体解构的理念也与众人不同,虽然桀骜不驯但到处讨人喜欢,他又怎么好去处理这位小祖宗。
但不管又说不过去,尚主使年事已高,昨天从宰相府出来还到宫中看钱贵妃,今日在府内休息也不好去打扰,就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高总管,”满面带笑,也是难为了柳院长一向严肃,“这件事恐怕是误会,你也知我翰林医官从来不去制毒所,那里的毒师各个行踪不定,也许只是玩闹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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