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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清衣也不睁眼,只是低低地呢喃:“寂寂, 柳寂寂。”
呼吸声落到耳边,痒得她直笑,偷偷伸出手,划过他高挺的鼻梁,从眉心开始,缓缓落到鼻尖,再往下猛地被清衣咬住,用温软的舌轻轻地咬。
她赶紧抽回来,又拦住要落下的唇,娇俏地说:“世子答应过再不许越规矩,天天睡这里已经过分了。”
他停下来,点点头。
抱着已经心满意足,不做他想。
搂一会儿就将寂寂放回床上,自己也准备睡,没想到头还没枕稳,冷不防听见纱窗咣当被砸一下,洛清衣困得很,顿时怒火中烧。
开玩笑!他还在就有人敢砸窗户!
纵身跃起,怕把寂寂吵醒,轻手轻脚。等到一落地,立刻凶光毕露,一把拽下在屋檐上闪过的黑影,狠狠摔到树上,手顺势卡主咽喉,咯吱作响。
半夜三更,竟敢扰他休息!
那人挣扎几下,看眼前人异瞳闪现,吓得半死,使出浑身力气喊了句:“世子……”
声音有点耳熟!
“我是……陶之奇啊!你的贴身……侍卫。”
自己人!?定睛一看还真像。
陶之奇坐起来,大口喘着气,反正世子就是如此,睡得糊涂六亲不认,自己递个话好悬没把命搭上。
“世子,王妃和陆夫人还有大公子都来了。”虽然脖子疼得厉害,正事还是要说:“雨墨说请你赶紧回去。”
他的婚事定在八月中秋,还有一段时间,按计划没这么早来京都。
洛清衣问:“你出来时王妃呢?”
“说是太累,已经休息。”
“好,你先回去。”
洛清衣寻思反正亲妈已经睡下,他不如明早再走。
系统:宿主你就不能今晚回,几个时辰都舍不得,就这么没出息离不开媳妇。
嗯。
好……好坦白。
第二天起个大早,偷偷回到家里,刚进前厅就闻到一股幽香,他愣愣,瞧见斐琳王妃坐在玫瑰椅上喝茶,慢悠悠地:“世子这是起的早还是根本就没睡,是要进屋还是要出门?”
还没等他回答,又抿口茶说:“起得早似乎又太早,晚又太晚!”
洛清衣:有点尴尬。
系统:王妃威武。
他当然不敢说在柳家,笑了笑,坐下来给王妃添茶,讨好地:“儿子的事都瞒不过母亲。”
斐琳年轻时也是蔑视礼教之人,并不在意这些细节,无非逗他玩。笑着问婚事准备到哪一步,虽是指婚该有的礼节也不能少,当时就说让青妮雅和几个主事的婆子来办,他又不愿意。
洛清衣赶紧说自己办放心,又给王妃讲了今日的宅子。
“荒芜的园子还要重新收拾,太麻烦,不如看上哪家就买下来 。”
“不碍事,儿子极喜欢里面的凝香馆,全是兰花树。”
听到这三个字,斐琳握着茶杯的手不由得抖了抖,一丝惊慌略过眼眸,很快又恢复平静,垂下眸子并没接话。
再小的细节,也被洛清衣看在眼里。
刚才进屋的那股清香,他昨天才闻过,就在凝香馆,离得这样近不会有错。
其实香片未焚烧,香味很淡,若不是王妃昨夜睹物思人,一直放在手中,今日洛清衣也不能发现。
他很肯定斐琳王妃与凝香馆有关,联想到画中的女子,更是越看越像,但脖子上挂着蔷薇珠的男子又是谁,与自己的母亲那样亲密。
一种不祥的预感,他突然有点发愁。
两人各怀心思,沉默良久。
半晌,斐琳王妃清清嗓子,故意岔开话题:“我们这次来不只是为你,另外还有件大事,圣上将欧阳郡主指给清玉,王爷的意思是一起办,你觉得呢?”
“欧阳郡主,哪一位?”他有点难以置信。
“你可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当然是三司使欧阳懿的小妹妹。”
洛清衣差点笑出来,对清玉表示深深地同情,嘴里不停说:“好,好,真是佳偶天成。”
王妃看他喜上眉梢,好像比自己成亲还开心,试探地问:“明日我们要去欧阳府提亲,你可要跟着?”
他自然要去,多好的看热闹机会,点头瞬间脸色又一沉,“娘,同样是指婚,怎么去欧阳府上却不去柳家呢?”
斐琳又气又想笑,这个儿子算是白养,媳妇没进门就天下最大,叹口气无奈得很:“放心,忘不了世子妃,王爷说要亲自登门,所以才先去欧阳家。”
洛清衣满意地开始喝茶,笑嘻嘻地:“刚好去给欧阳老爷套个近乎,让他把宅子卖给我,”
斐琳张张口又合上,她当然不想让洛清衣搬到凝香馆,但又没有合适的理由,强行阻止更像此地无银三百两。
心想罢了,那么多年过去,还不知道有多少人住过,肯定早就没有自己的痕迹,何必杞人忧天。
斐琳当然不知道,自从她离开凝香馆,那里便被穆凌风封存,没有任何人再能进去,直到先皇突然过世,钱贵妃为了在京都圈地,才落到欧阳家手里。
小厨里的炉火燃起,早饭飘香。雨墨雨竹又跑到虹桥边买了不少点心,桂花糕,酒酿菊,桃花酥各式各样摆满檀木方桌,全家人暖亲热闹,唯有斐琳吃得勉强。
青妮雅爱怜地望着公主,她记得这些都是斐琳最爱吃的中原甜点,全是穆凌风带着她一样一样地尝,一口一口地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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