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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突然一探身。抢了巧儿手里的铜盆放在地上,一把揽住她柔软的腰肢。
    “那你陪我,我才睡的踏实。”他一面说一面已经把巧儿拉进了帐子。
    巧儿心叹这人病了也不安分。可是又怕他体虚,只是象征性的挣扎了两下,就利索的钻到了他身旁。
    楚浔搂着巧儿,抬起手把那封已经发黄的信又举到了面前。
    “看了这么久,有何端倪吗?”巧儿也凑过去问。
    楚浔微促着眉头压低声音说道:“这上面似乎有父王给我们留下的暗语。可是我冥思苦想两日,也没有找到头绪。”
    他随后指指信纸底下一行苍劲的草书念道:
    “利剪划伤不觉痛,滚滚氤氲藏箴言。
    万人唾弃仓可期,一举功成唯金坚。”
    作者有话要说:
    可怜的墨江被这一对活宝给挤兑走了……
    第56章 浅薄
    楚浔望着父亲的字迹陷入沉思……
    巧儿歪着头提出疑问:“老王爷若是真的有什么锦囊妙计,为何不直接在这封信里写清楚?还要你猜做什么?”
    楚浔用指尖点点信上的“箴言”二字说:“有两种可能,第一是这箴言必须等到儿女成年时才能参透,才能付诸实施……所以小的时候即使我们看到这信,也不明白其中的意思。”
    巧儿觉得有道理,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又问:“什么事是成年后才能参透的呢?会不会是男女之事?”
    楚浔气的用指节敲她的额头。
    “我父王不是这等浅薄之人!”
    “这有何浅薄的,都是人之常情。你们弟兄姐妹四个,不都是这么浅薄才生出来的?”
    楚浔气结,作势要把她推下床去。巧儿赶紧求饶。
    “王爷不是说有两种可能,除了这个浅薄的,第二个是什么?”
    楚浔这才正色继续说:“就是……在我见到母妃之前,父王的计划不得为人知晓。”
    “需要你们母子不再有嫌隙了,锦囊才能重见天日?”
    “嗯!”楚浔点头说:“将云汗手握重兵,是我们的重要屏障。和母亲和解后,意味着我们可以一无挂虑开始出击。”
    “对呀!那王爷快点念念这四句话是什么?”巧儿指着那像蚯蚓一样的字迹说。
    楚浔一时愕然看向巧儿。
    “你……根本没看懂着四句诗?”
    “没有呀?我们老百姓谁写这么潦草的字?大夫写的也比这好懂呢。”
    她指着那些个字念道:“我只能看懂这个‘万人’还有这个‘一’字。”
    楚浔摇头叹息,看来他高估了这个仵作之女的学识了。其实她能认几个字已经不错了。
    王爷无奈,只得一字一顿的念道:
    “利剪划伤不觉痛,滚滚氤氲藏箴言。
    万人唾弃仓可期,一举功成唯金坚。”
    巧儿听了。大眼睛骨碌碌转了半晌,颦着眉头不解的问:“你刚才说老王爷不是浅薄之人,可是……这说的是女人生孩子的事呀!”
    楚浔听了,手中的信险些掉落床边。
    “胡说什么?我父王是堂堂摄政王,怎么会谈论女人生子之事?”
    楚浔是真的有点生气了。
    可是巧儿委屈的撇撇嘴说:“利剪划上不觉痛。什么人能被剪子伤了都不知道疼?王爷你想想。”
    “女人不知道剪子划肉会疼吗?”换成楚浔不明白了。
    巧儿对于王爷的无知很无奈。她摇头叹息说:“王爷您没接生过呀。女人生孩子,疼到最后,孩子呱呱落地,那时候即使拿剪子剪断脐带也不觉得疼。我给稳婆打过下手,亲眼所见多次呀!”
    “这……”楚浔也愣了。他一直以为父亲是描写热血男儿不畏生死呢,没成想真的不畏生死的倒是寻常女子。每一个母亲在生孩子的时候都是要过鬼门关的。
    “那这‘滚滚氤氲藏箴言’呢,是什么意思?“楚浔继续问。
    巧儿盘着腿坐在床上,一拍大腿说:“女人生孩子要烧热水呀。这氤氲就是指滚开的水汽。”
    楚浔惊得张开了嘴,眼里燃起光来。
    “莫非……就是烧热水的地方藏着锦囊?“
    巧儿已经跳下了床,兴奋喊道:“爷你没去过伙房吧?那地方我熟,我去看看。”
    楚浔也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朝着窗外喊:“来人……”
    话音未落陈峰已经出现在窗口。
    “陈峰,快……跟着巧儿去把烧水的灶台拆了!”
    “拆灶台?”陈峰不解。
    楚浔急的跺脚。
    “把所有砖都扒开,仔细找找里面有没有东西!”
    陈峰是武林高手,扒灶台也不含糊。没两刻钟,厨房已经成了一片废墟。
    楚浔由巧儿扶着站在腾起的灰尘里。在陈峰从砖缝里拿出那个信札时,他简直不敢相信这一切真的发生了。
    想当年父王遇刺,母妃改嫁。他和妹妹在船上住了很久。回到家里才知道汉西王府糟了劫。珠宝玉器倒没丢什么,全府上下却被翻了个底朝天。父王留下的所有书信与书籍都付之一炬。他们真的太害怕老王爷留下的只言片语了。
    可是此刻,在王府里最不起眼的地方,有父王给他留下的厚厚的一封信件。打开一看,真的是无比精细的安排。
    楚浔紧握着那布满灰尘的信札,心中无比酸涩。当年父亲是抱着必死的决心亮剑的。他也许那个时候就知道,他要面对的沼泽太深太黑暗。是一辈人无法排干的。他们必定要付出几代人的努力才能见到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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