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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佩萱二人掩着唇笑完,看向自己的庶妹,有些迫不及待:“佩苧,这么久过去,你可想好如何受罚?”
二人正等着看她出丑。
韩佩苧猝不及防被这么一问,吓了一跳,赶忙摇头,看样子是不知道如何是好。
“韩六姑娘,我可是帮你拖够了时间,你怎么还没想好。”魏嘉诚扶额。
韩素娥想了想,善意提醒到:“佩苧,不如你抚琴一曲,也算是一项才艺。”
“上次听你奏《玉妃引》很是不错,今日不如还弹这首,也让我看看你可有进步。”她笑道。
韩佩苧经她提点,想起这事来,虽然害怕琴艺不精,落人笑话,但奈何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于是感激地看了眼大姐姐,有些迟疑地:“那……好吧,我就为大家奏一曲,望各位莫要嫌弃我曲艺不佳。”
只是说完后有些为难,不等她再开口,韩素娥又一脸理所当然地吩咐常山:“常山,将哥哥那把落灰的琴拿来。”
“落灰”二字一出,众人看看韩沐言尴尬的神色,了悟地笑笑,这位韩大公子的亲妹子,坑起自己哥哥来,可真是于无形中胜有形,这下几人都知道韩沐言琴艺不精了。
琴很快被搬来,韩佩苧虽然胆怯,但好在这几日常去找大姐姐和四姐姐,借用她们的琴来练习,今日一首《玉妃引》倒是弹得比上回流畅得多,没出什么岔子。
一曲终了,她才偷偷呼出口气,庆幸自己没有弹错音。
但还没高兴一会儿,就看见斜对角坐着的两个嫡姐姐冲着自己瞪了一眼,其中一人皮笑肉不笑地开口:“六妹妹成日和我们住一块儿,我这个做嫡姐的竟然不知道你会弹琴,从来没见你弹过,你是什么时候学会的?”
碍于在场其他人,六姑娘不得不硬着头皮答道:“幼时学过一段时间,前几日章先生说过几日要教琴,我怕跟不上,便去大姐姐和四姐姐那里请教了几回。”
韩佩萱暗自翻了白眼,心里不信,这个小贱人必定是偷摸练琴,就是妄图哪日大出风头,她还要再说什么,突然被打断。
韩素娥语气不咸不淡:“我瞧六妹妹学琴很有天赋,哥哥的这把琴放着也是落灰,不如就送给六妹妹好了。”
她扫了韩佩萱二人,眼神有些冷,暗含警告。
看到她的神色,二人立刻噤了声。
剩下五人开始第二轮,韩沐言瞧了瞧他们,提议:“你们只有五人,不如再加一人进来。”
“加谁?”沈檀好奇。
韩沐言本想随便拉个小厮来,摸摸下巴,突然一拍大腿想起什么:“黄兄!”
被他点到名的黄柏抬起眼看向他。
“你的那个护卫,黑、黑,不对,叫什么来着?”韩沐言想了半天,没想出来那人的名字。
“墨一。”韩素娥接过话,帮哥哥说完:“黄公子,你上次不是说今日会将他带来吗,不如这一局就让他加进来凑个数。”
黄柏默了默,看着她期盼的目光,终是开口唤到:“墨一。”
不出一会儿,墨一出现在院门口,原来他一直在院外侯着没进来,此时听到黄柏唤他才出现。
“这位护卫好灵的耳朵,站那么远还能听见。”西府一个姑娘惊讶道。
黄柏眼皮子不抬一下,淡然道:“他也就这点特长了。”
墨一:“……”
西府的几个姑娘看到墨一,目露好奇,这个人是谁,为何大哥哥和大姐姐都认识这人。
黄柏没有出声,目光落在韩素娥身上,后者同他的视线相撞。
素娥很快明白他的意思,是让自己来解释。
画舫上发生的事,传出去总归是不好听。
她心里对这份体贴有些感激,于是开口:“上次我的玉佩丢了,是这位护卫找到的。”
几个姑娘了然,她口中那块玉佩,是先太后赠与的,听闻是太后曾亲手参与雕琢,于韩素娥而言自当是很重要的物件。
那日在画舫上的其他人也明智地保持了缄默,听她这么说皆露出正是如此的表情。
墨一一来,便凑齐了六人。
几人开始轮流着转陀螺,运气不算好也不算差,既没有出现连着选中“赃”的情况,也很少有人转到“德”。
六个人的棋子不紧不慢,却又你追我赶地往高处移动着,但始终拉不开什么差距,场面一度胶着,甚至出现一个格子上挤了四个人的棋子。
“你们一个二个,倒是很谦让啊。”一旁观战的魏嘉诚背着双手,有点阴阳怪气。
世子不动声色将目光投向石桌东南角的韩素娥,轮到她时,那捏着陀螺的食指总是绷紧了,竟然有些紧张的样子。
再一看棋面,原来是落在了后面。他嘴角弧度忍不住深了些,虽有耳闻这位千金秀外慧中,但在博.戏这方面嘛……她的运气和技术都不怎么样。
而她对面坐着的黄柏,表面上没什么异样,左手握着茶盏,右手搭在石桌上,谢景渊却十分了解他,知道这种姿态代表着放松.
他看起来有些漫不经心,甚至从那半垂的眼睑,平淡的唇线可以推测,黄柏大概……对于这一游戏感到颇为无趣,毫不在乎输赢。
一个小小的游戏,这两人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世子心中哂笑,暗自摇头。
第五轮过后,韩素娥已然变成了最后一名,方才同她一起在末尾的沈檀转到了“德”字,他有些歉意地对韩素娥笑笑,移开了自己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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