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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鸦在空中飞了一会儿,叼着那只玫瑰轻轻放到白玖的手上。
在他心情极端阴郁的时候,乌鸦送了他一朵玫瑰。
“据说玫瑰的花语是爱。”
而他的半身微笑着说道:“我永远爱你,白玖。”
作者有话要说: 日万达成√
主角带着儿媳妇见母亲还喊了妈妈√
我们明天日六怎么样?
第25章
“据说玫瑰的花语是爱。”
伊维特说:“我永远爱你,白玖。”
白玖怔愣了片刻。
第一感觉,好像有酸涩的东西在血管发酵,被运输到心脏时,这颗胸膛里的肉块莫名有些痒,就仿佛被羽毛轻轻地挠了挠。
紧接着产生了一连串的连锁反应。
四肢百骸都出现了异样的感觉。
他想开口说话时,喉头有些干涩,长久以来的冷僻性格,让他漫不经心的对待这个话题。
白玖尖利地嗤笑,“不要刚学会这个词,就乱用。”
“你说喜欢可以,说其他的也可以,爱的话——”他的眼眸深黑得发蓝,一字一句道,“你知道对我来说那是什么吗?”
白玖俊美的脸不免带上了几分扭曲,“是漠视,是迫害,那些本该爱我的人,说爱我的人,几乎快要把我弄死了!”
抓个典型的例子,他的那位好父亲在他八、九岁的年纪就会为一点小事对他举起斧头,口口声声说是爱你,教育你。
白玖不得不经常玩上一种把命压上的游戏,被追的满屋子乱窜,稍迟一点那个被酒精支配大脑的疯子就真的会砍死他。
每一次,每一次类似这样的事情——
在十几年间,他就被这样扭曲的“爱”慢慢淹没了。
直到现在,就算是摆脱了父亲的阴影,他都无法接受“爱”。
死人的记忆是会得到美化的,躺在坟墓里的母亲他就不说了。
因为他们从来没有真正见过面,没有实质意义上的接触过,他也不知道她在生下他时内心的所想,所以她的爱是一块灰白色的墓碑,没有任何参考价值。
“爱就是垃圾。”
白玖冷笑着侧过脸,光影分割出他冷酷的一面,以一种不能分辨的口吻定义。
白玖的手骤然收紧,一点点用力,手中的那朵玫瑰被挤压出汁液,手再放开始时,漂亮的蓓蕾皱缩成难看的一团。
碾碎的花被扔到褐色的泥土上,白玖抬脚就踩,将它碾进土里。
这就是玫瑰的下场。
乌鸦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
伊维特一言不发。
好在白玖不会对伊维特真正的生气,他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说:“以后,不要随便提这个话题。”
“我知道你可能什么都不懂。”他的语调甚至转为柔和了一些,“毕竟你来到我身边只有三年,刚诞生的时候只能整天粘着我,什么也做不了,虽然你看似学习的很快,但某些方面的知识是很空缺的。”
“伊维特,明白了吗?”
乌鸦的制造者正盯着他那朵可怜的玫瑰看。
它可以褪色,可以枯萎,怎样都可以,但却是乌鸦最喜爱的一朵。
脸庞淹没在阴影中,空气中似乎飘荡丝丝缕缕的沉默,伊维特终于轻轻地嗯了一声。
他冷灰色的眼眸如一片平静的阴天,艳丽的裙子似乎也掩盖不住陡然变得深邃的轮廓,伊维特把剩下的玫瑰递给白玖,状若无事般微笑了一下,“那么,我可以说这句吗?”
他的整个身体挡在白玖面前,一只小触手悄悄从阴影里钻出来,捡起了那朵破碎、不成形的玫瑰。
喜欢的玫瑰有很多,最爱的永远只有一朵。
他把全部喜欢的递给他,捡起最爱的一朵,它在失败后悄悄等待时机,像一颗错过春雨的种子渴望甘霖到来的那一天。
“我最喜欢哥哥啦!”
伊维特很大声的说道,像是要掩盖什么一般。
还是一样撒娇的语调,他黏糊糊的扑了过去,白玖也像原本设定好的程序在运行一样,挂上了平时有些纵容又有些嫌弃的眼神,接过了那束玫瑰,“我知道了。”
顺便把他的头颅往旁边推了推,和平常一样。
就这样,这次扫墓以安然无事作为整体的主调结束了。
他们正打算下山。
“等等,请问两位现在有空吗?!!”
一个男人的身影突兀的出现在他们的眼前。
是刚才擦肩而过的精英人士。
他比刚才看上去还要狼狈,梳好的头发乱了,整齐的西装也溅上了好几个泥点,还变得皱皱巴巴,皮鞋残留黄褐色的污渍。
彭越虽然平时有健身的爱好,但毕竟是老社畜了,更别提最近总是精疲力竭,爬那么高陡的山有些不习惯,拼命的深呼吸了一口气,才缓过来。
肩膀还有些隐隐作痛,不过好在他终于找到了目标。
“我知道你们可能不认识我,被陌生人搭话可能会觉得冒犯。”彭越看着容貌出众的一男一“女”,很诚恳的说道:“请问这位小姐,你刚才是说我肩膀上有东西吗?”
伊维特当时只是希望他离远点,不要让他肩膀上的东西碰瓷他们。
没想到当事人竟然追上来了。
“有个女人的头在你的肩膀上。”伊维特心情不太好,正碰上一个挡路的倒霉蛋,负面情绪准备全倾泻给对方了,导致他语速很快,恶意很重,“头有点像被打烂了的西瓜,脸部就是一团肉糊,头发长得像个拖把似的,哦,她一直吻你,现在,她伸舌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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