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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一个逃离了他十五年之久的雌虫,竟有胆量回来,还敢反驳自己,甚至反击?
以利亚扭曲的面容在黑暗中更显得可怖,利用自己的特权和身份为所欲为了数十年的他,比起之前更加的狂妄自大,如今的他,绝不容许有雌虫可以违逆于他。
而今天的顾言,就触犯了这条禁忌。
他重新站起身来,看着仍然想要向后躲的雌虫,将精神力化作利刃,唰的一声划过顾言的咽喉!
鲜血滴落在夜幕中的草地上,瞬间便溶于夜色消失不见,雌虫衬衣上的扣子滚落一颗,雪白的肌肤上也添了一道血痕。
“看来以前的我还是过于仁慈。”以利亚鄙夷地看着雌虫,“要杀你,简直再简单不过了。”
他扬手,又一道风刃袭来,不过是一只卑贱的雌虫,不自量力。
顾言此刻的状态已经很不好了,眼看着又一道利刃向他肩膀削来,他无意去躲,反倒迎着破空声撞过去,侧身,以背侧承受了那一击,然后摔倒在地。
肩胛后面的皮肤终于被割开,他被压制而无法探出的翅膀借从破掉的皮肤那里,伸展开来。
虽然只有一只翅膀,但也足够了。
雌虫的翅膀虽薄,却足够坚硬,而雄虫的精神力无法轻易穿透或弯折它。
以利亚见状,只得咬牙后退半步。
顾言知道,对方精神力虽为A,但是平时应该很少有机会用,所以对线久了便对他有利,他只需等待养尊处优惯了的雄虫力竭便可。
此刻,绝望和痛苦充满了雌虫的内心。
事情的发展几乎是在逼着他和以利亚在这里做个了断,如果他不还手,那么他不知道将会有什么样的地狱等着自己。可如果他还手并杀死了对方,那么他也绝对无法独活下去。
他张开那只漆黑的翅膀,感受力量一点点回到体内。
而对面的雄虫也放开了对罗航的束缚,气急败坏命令道:“给我杀了他,杀了这只雌虫!”
顾言闻言,目光转向身后的同僚。
然而罗航这次没有动。
又一次感到自己被违逆了的以利亚怒不可遏,他不管不顾地甩出一连串风刃,顾言用翅膀挡住,其余的却打在了罗航身上。
罗航显然没有闪躲之意,被割伤了腿部。
可是以利亚没有给他们喘息的机会,他忽然抽离空气中所有的精神力,将它们化作锋利的刃网向顾言扑来。
如果这一击被全力接下,顾言的翅膀恐怕会直接被折断。
顾言避无可避,身后是跌倒在地的另一只雌虫,他撑起翅膀,准备迎下那一击。
一声巨响之后,预想中的疼痛却并没有到来。
他猛然睁开眼睛去看,却没有看到期待中的那个身影,身前满是炸开的木屑,一棵巨树已经被削成了残骸。
“是谁给你的胆子,让你敢这样对他。”
是苏港的声音!
他看到了!身穿白色礼服的金发雄虫单手掐在另一只雄虫的脖子上,将他狠狠地按在了一旁的廊柱上。
以利亚被不知为何力气奇大的雄虫掐的无法呼吸,精神力更是由于突然被打断而产生反噬,血液从他的嘴角溢出。
“苏港大人!”顾言踉跄着上前一步叫道。
以利亚可以死在他的手里,因为他可以去偿命,但是,他不能死在新任的莱斯利小公爵手里,因为苏港不值得为了他背上杀人的罪名!
听到雌虫的呼唤,苏港知道他是不想让自己冲动之下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来。
他不会的,他没有这么不理智,他只是太生气了,恨不得现在就把这只雄虫千刀万剐,但又要留住他最后一口气,让他看着自己心血流尽而死。
看到顾言依然十分担忧地看着他,苏港虽不情愿,但还是用力将他甩在了地上,紧接着,令在场两只雌虫惊呆地补上了一脚,正正踹在雄虫的心窝。
死不了,却能让他好好躺一阵子。
看着以利亚错愕的表情,再看一眼面无血色,衣服被划开,脖颈还流着血,用一只翅膀撑着地面才没有倒下的雌虫,苏港刚迈出一步的脚又缩了回去。
该死的,他怎么可以这么轻易就放过这只渣虫!
爱用精神力是吧,他直接将自己的精神力铺展开来,化作一双大手,抓起仍然躺在地上爬不起来的以利亚,扔进远处的喷泉水池里,按住头,不让他浮起来。
“窒息的滋味好受吗,以利亚大人?”苏港好整以暇地站在水池边上看着在水里挣扎的卡鲁家族小候爵。
每当他被水呛得快要死掉的时候,他便伸手将那颗头提出水面,然后再次按进去,用精神力压住。
这样重复来回了数次,直到一双温柔的手覆上他的手。
“我没事,够了。”
是眼里装满了爱意的顾言。
那一瞬间,苏港竟觉得自己委屈极了。
好像顾言所受的所有苦他都感受到了,挨得所有骂他都听到了,他替他委屈得不得了,手里虽然抓着那颗令人恶心的头颅,可同时,滚烫的泪珠却大颗大颗地滚落出来。
“他欺负你,他该死!”
对上顾言的苏港,突然就哭成了告状的孩子。
把雌虫看的终于绷不住情绪,一把将哭泣的雄虫抱进了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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