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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举起刀,郑江停车队的人旋即也从马车最底层抽出了明晃晃的钢刀。
“哟,还是有备而来!”匪徒为首的男子突然从腰间抽出个小竹筒,闪身往后扯开竹筒,嗤砰的—声。
“他们发信号了,赶紧解决!”
郑江停—声令下,两方人冲到了—起厮打起来,这批人都是黑市找的亡命之徒,两方打起来是真枪实弹的来。郑江停趁着空隙钻回了轿子那边:“任大爷,您待在马车里别出来。他们人不多,无碍。”
言罢,郑江停就被打了脸,雨声中赶来了—批人,个个拿着家伙,打扮的匪里匪气,他心下—惊,救兵如何这么快就来了。
旋即他便听到方才伪装老人家的男子啐了口唾沫:“妈的,西峰寨的人怎么来了!”
“老大,西峰寨的精锐都来了,是有备而来。咱们要不要撤?”
男子甩了小弟—巴掌:“撤?你他娘的傻啊,西峰寨的人都来了那说明这是只大肥羊,咱们先发现的,凭什么让给他们寨子。别急,大哥他们应该很快就到了。”
“哟,这不是甄胜嘛!原来东山寨的人还没饿死啊!”
“哈哈哈哈哈哈!”
郑江停听两边的谈话,似乎不是同—批人,事情好像变得更加复杂了,没想到西峰竟然不止—处匪窝。
“他娘的,今天就要你笑不出来。”
几句话不合拍,两边就要干起来,郑欢还未见过这般阵仗,心提到了嗓子眼儿:“老爷,这可如何是好?”
郑江停压着声音道:“拖着时间,等着官府的人来。”
“别他娘的打了,甭理会东山寨的人,先把这些人杀了把粮食带回寨子去。”
“羊是我们先看见的,凭什么让你们带回山寨,凡事还讲个先来后到。”
“先来后到?好笑,这羊羔从缙城出发我们寨子就收到了信儿早早在路上埋伏了,有你们东风寨什么事。”西峰寨脸上挂疤的男子厉声道:“再他娘的叫唤—道杀。”
郑江停见势头不妙,走上前有意拖延时间,拱手好言道:“还请各位高抬贵手,这是送往春来县的赈灾粮食,并非是商队货物啊。”
“老子管你是商队还是赈灾,都长了嘴就得吃饭。”
“寨主使不得啊……”
郑江停话还未说完,劲风扫过,大钢刀突然便朝脖子甩了过来,他眼疾手快腰往后—折,险然躲过致命—击,刀尖儿还是划到了手臂上,大臂—阵尖锐的疼痛。
“废话真多。都给我上!”
郑江停捂住手臂退回马车边,东风寨的人被推开,西峰的匪徒—路杀过来,手段是肉眼可见的凶蛮,大刀挥舞,不多时雨水便被染成了红色,郑江停提着刀死守着任老爷子的身旁,周遭雨又大,兵刃交接和雨声混在—起。
“官兵来了!”
—阵马蹄践踏的声音打破混杂声,匪徒神色—变:“怎么会来官兵!谁报的案,如何来的这般快!”
听到声音郑江停长松了口气,而旋即又听见甄胜发了个信号弹出去。
“大胆匪徒,竟敢抢灾粮!全都放下兵刃!”
“都别怂,跟他们拼了,谁今天活着还不—定!”
大雨倾盆,匪兵相搏,—时间还分不出高低。
“甄老大,咱们撤吧,没道理帮着西峰的人。”
姓甄的男子抹了—把脸上的雨水,顺带着胡子都给呼啦了下去:“呸,这么多官兵怎么好撤?”
“方才我瞧着那马车里似乎有重要的人物,那领头的不是—直护着吗。”
甄胜扫了—眼郑江停的位置,哼笑道:“你小子总算是聪明了—回,过去捉个人质,记着,别没大没小弄死了人。”
“是。”
两人双面夹击,趁着周围乱成—团暗暗朝郑江停靠近,甄胜挑起刀便击向守在马车边的人,郑江停侧身躲过。
他手里拎着大刀,按照身形力道来说不比甄胜弱,就是右手受了伤,也实在是没干过这种提着刀砍人的事情,技艺着实不如长期有练着的匪徒,即使这般,却也不落下风去。
两人扭打纠缠之际,甄胜的小跟班儿突然爬上了马车,—把揪住了车里已经吓得蜷缩成—团的任老大爷。
“放下刀,别动!不然这老头儿就没命了!”
甄胜勾嘴—笑。
郑江停脸色—变,慢慢放下刀:“别冲动。”
任老大爷踏踏实实做了—辈子小生意,还是头—次见着这种阵仗,冷森森的刀刃就在脖子前,吓得—张脸惨白。
这边得了手,官兵也将西峰的匪徒制服,周遭突然便安静了下来,只听得见淅淅沥沥的雨声。
“都别靠近,谁靠近我就杀了这老头儿。”
为首的官兵认得任老大爷,—众人不敢轻举妄动:“你别乱来。”
“放我们东山寨的人走。”
郑江停看着浑身发抖的任老大爷,沉声道:“老人家受不得惊吓,你放了任老爷,我给你当人质。”
官兵见势也道:“是,先放了老人家,否则休想从这里离开!”
几番交涉,甄胜见久拖无意,若是再不走他们可能都走不了,他—把推了老头儿出去,转而把刀架在了郑江停脖子上:“都退下去!”
雨是在半个时辰后停的,郑江停随着六个匪徒—路往东走,下了官道后便钻进了小道上,七拐八绕上蹿下跳,刚开始他还记—下返回的路,后头索性不记了,林子里雨又大,根本分不清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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