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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鸭肉切块儿焯水,入油锅微炸后起,葱姜蒜豆瓣酱炒香,放鸭肉炒,再倒入一罐儿啤酒,这么做出来的鸭不腥又有一股淡淡的啤酒味,很香,配菜和姜丝下饭又下酒。
    晚饭又另炖了条大鳗鱼,绵舒一下午喝了太多饮料,肚子都在冒着可乐的泡,吃了几口鱼就不吃饭了。
    王青野训了句:“这段时间都别再喝了,连饭都不吃。”
    绵舒应了一声,缩回了房间里,从床头拿了王青野无事时翻开的志怪录打发着时间,看了几页却是入不了神儿,里头好些字他都不认识,遂又拿了坊间杂谈看,倒是白话简单些,只不过杂谈说的都是坊间里一些家长里短和邻里纠纷等故事,志怪录讲的是鬼怪,且还有说鲛人族的,他更喜欢些。
    夜里,王青野要准备休息时他便催着人给他读一篇志怪录。
    王青野懒得读,可见小鱼崽窝在他的臂弯处满脸期待,又无奈摇了摇头,选了篇短的读给他听。
    “合该找个先生教你识文断字。”
    “我才不要。”
    “不要连书都看不了。”王青野起身把烛火拨了拨,回头看见小鱼崽还瘫在床上:“这么晚了,还不回去睡。”
    绵舒趴在枕头上不动:“我就在这里睡。”
    “晚上才给你换了水,还是清凉的山泉水,不去试试?”
    绵舒扯了被子往床里头缩,王青野一把将鱼捞回来抱去了浴桶里:“老实点,睡觉。”
    他吹了灯,屋子陷入一片黑暗中,绵舒气鼓鼓的瞪了人两眼。
    翌日,王青野原是打算和绵舒一起出海去打渔的,但是布商派了伙计来传信儿,说是铺面儿愿意以他出的价格售出,让他即刻去办理相关的手续。
    既是以他理想的价格拿下,倒是跑一趟也成,他带了银子同着伙计一道前去。铺面儿昨儿也看得差不多了,今日只用走程序,他给了钱,东家也拿出地契和钥匙,两方签字画押,事情也便成了。
    小半盒银子就换了两张纸,王青野用钥匙打开铺子,里头东西全部被收走了,打扫的也还算干净,若不说先前是家布行,恐怕还没人看得出来。
    到时候铺面儿还得请两个木匠师傅来翻新一下,具体开个酒馆儿还是饭馆儿他还没想好,主要是铺面儿拿下来的太快了。
    *
    绵舒起来时,家里又只剩下他一条鱼了。
    他慢腾腾的从浴桶里爬起来,准备吃点东西,刚到桶沿边,啪嗒一声又掉回了水里,浑身软绵绵的使不上来一点力气,不单如此,身上又起了大片的红斑和干痕,又痒又疼。
    心下有些惊恐,就算是因为离海而导致身体起异常反应,但是他才上岸没两天啊,难道是因为昨天喝了太多奇怪的水?
    他脑袋昏昏沉沉的,心中有疑虑却又不能证实,时下王青野又不知道去了哪里,他想回海里也不成,今天的反应太大了,比之前都还要严重的多。
    挠了挠腰腹上的红点点,不过一瞬就红出一大片,且变得更痒更痛,紧接着连尾巴也感到了不适,他在水里来回扑腾了几次,头也越来越沉重,不多时竟然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已经是半个时辰以后了,绵舒捂着头坐起身,身体上已经不再痛痒,唯独头还有一点点沉痛后的虚浮感。
    他摸了摸身上原本的红点,竟然全都消失了,身体又恢复了白皙,仿佛方才受的罪都是做梦一样,摸着摸着他突然发觉哪里不对劲,自己的尾巴好像裂开了!
    猛然间,他低头一看,自己银白色的漂亮尾巴竟然不见了!转而变成了两条白花花的腿,以前的尾鳍也变成了一双脚丫子,圆润的小脚趾白皙中透着粉红。
    !
    他试着活动了一下,能屈能伸能随着他的意志行动,确确实实是他的腿,而且是两条葱白如玉的长腿,虽然跟王青野比不了,但是这也意味着他以后能自有行走了,而且是在成年以前提前有了腿。
    绵舒心花怒放,从桶里爬了出去,脚丫子踩地还有些不太能适应,倒不是脚疼,就是觉得不太能使得上力,而且平衡能力也不太好,一脚下去就像是踩在棉花上一样,不太有真实感。
    他在里屋里练习着走了三圈儿,一地的水印子,以前长着尾巴未着寸缕还没觉得有什么,时下有脚了以后,浑身光溜溜的好像还不自在了,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他坐在床边把王青野挂在床头的衣服套上,之前明明自己也有衣服的,但是不晓得被王青野放到哪儿去了。
    王青野的衣服又宽又大,他裹在里头像个小人儿一样,站起来衣服尾摆拖在地上,袖子长的像戏服,他挥甩了一下,差点把桌子上的茶杯给扫到地上去。
    他赶紧去捧住茶杯,院子里头忽然传来了脚步声,他眸子一动,赶忙爬到床上去整理好衣服。
    王青野一进堂屋便瞧见了地上有水印子,已经干了一半,只剩下半个水印,很明显不是拖行过的水印子,倒是有些像脚印。
    他心下一紧,莫非有人来过?
    “绵舒!”
    他急忙跑进里屋,地上是明显的脚印,浴桶里也不见鱼崽的身影,心下不由得更为恐慌。
    “我在这儿呢!”
    王青野回头,长松了口气。
    “怎的突然把我衣服给穿上了?”
    王青野瞧着裹在自己长袍里的小家伙,小小一只,正偏着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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