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绵舒他眉心一动:“你说的布庄是不是暮素布庄?”
“你知道那家布庄?”
绵舒一拍手:“走,今儿我和你前去,保管布庄里有的都能拿到。”
田渔晨将信将疑:“真的假的?难不成布庄东家和王家有生意来往?”
绵舒没答话,直领着两人去了布庄。
“几位郎君想要什么布,京城里头才送来了一批,您指着喜欢的选。”
布庄里正热闹着,来往间居多是些姑娘小娘子,每回京城里来了新布匹,布庄最是生意好的时候。
“你们俩去挑吧,算在我账上。”
绵舒看着两人不动:“快去啊。我回来也没给你们带什么东西,全当是补偿了。”
“那我们可就不客气了。”
伙计笑眯眯看着客人上了楼,转而对绵舒道:“郎君您可真大方,咱们布庄里好的布匹一匹可卖到数十两,就是上百两的也有,您也不怕二位郎君挑到了。”
绵舒挑眉看向伙计:“其实我身上也没多少钱,布庄里能赊账不?”
伙计干笑了一声,瞧着小郎君打扮的体体面面,竟然兜里空空:“这个,小的也做不了主,恐怕还得管事的答应才行。或者说郎君可报家门,若是咱们城里相识的名门望户,也是可以的。”
“如此甚好,甚好。”绵舒狡黠一笑:“就记在王家郎君王青野账上吧。”
小伙计琢磨,王家财大气粗,定然是不会赖账的:“王家自然是可以,只不过郎君也得拿出凭证来。”
“糊涂东西,这是小东家!”
管事的过来一记账本敲在了小伙计的头上,绵舒忍不住笑出了声。
小伙计捂着脑袋,委屈巴巴道:“原来是东家。”
“他才来不久,又没见过郎君,还请郎君不要见怪。”布庄里没有同伙计说过正头东家是谁,且王青野开这布庄时人也未出现,多是周竹经手做的,大伙儿都以为周竹是东家。
管事的也是前几日被王青野喊去问话才得见正头东家,在王家宅院里见过绵舒一次。
“我原也是逗他的,不妨事。”
话音刚落,只见着田渔晨和姜芋空手而返:“怎的了?”
“我母亲喜爱的是一种流光云锦,在太阳下会折射出细细的光,今儿并没有。”
管事的道:“流光云锦珍贵,就是京城里也时常卖脱货,咱们去拿货也拿不到两匹。”
绵舒问道:“一匹都没有了?”
“郎君请随我来。”管事的带着钥匙折身去了库房,从高柜里取出了个长锦盒:“独剩下这一匹了。”
绵舒打开盒子,里头的云锦摸着轻薄又柔软,料子很是舒适,纵使在屋里也闪着细碎的光,并不刺眼,反而很柔和,也难怪受到诸人追捧。
他瞧着这云锦倒是有些仿鲛人族的尾巴,这锦绣又是从京城里来的,说不准是景枳的手笔。
“你拿去吧。”
田渔晨捧着盒子受宠若惊:“当真给我?”
“不是你要给母亲做寿礼的吗?”
“我只是觉着这布匹太珍贵了,让你破费实在过意不去。”
绵舒笑道:“这有什么,左右这铺子也是我们家的,这点主我还是能做的。”
田渔晨和姜芋对视了一眼,颇有些意外,只晓得王家的生意在餐食上头,竟不知还开了布庄。
流光云锦只有一匹,姜芋不跟田渔晨争,但也不想错过了别的:“那我也赶紧挑两匹好缎子去。”
“你去拿吧。”
田渔晨抱着锦盒对绵舒道:“那到时候我母亲寿辰把请帖送你宅子上,你也赏脸过来热闹一下。”
“我过些日子有事情恐怕会耽搁,许是来不了。”
“那实在可惜。”
三人在铺子门口告别,瞧着姜芋和田渔晨两人还在说着布匹的事儿,绵舒心情不错,转眼正准备躲懒喊个轿子送自己回去,不成想远远就瞧见了自家的马车过来。
他跳着冲卷起车帘的人招手。
倒不是他在京城待久了习惯坐马车,爱躲懒了,实在是因为霞城的家宅搬了以后太远了,从自家屋里出来到大门口都跟走了半条街似的。
爬上马车坐稳,绵舒便迫不及待道:“我准备回海里住几天。”
王青野眉心一沉:“你说什么?”
“回海里住几天!”绵舒凑到了人耳根子前去:“是年纪大了我说话你都听不清楚了吗?”
王青野却没有接他的话茬,脸色顿时有些不好看:“好端端的怎么要回去?可是又怨我这几日没有陪你?”
绵舒去握着王青野的手:“不是,是我想回去养养身体,去年年底头发不是自己又变成白色嘛,许是太久没有回海里又有些返璞了。”
为着身子着想王青野也不能不答应,只是忧虑:“确定是去几天?”
“嗯。”
“以前不是半日就差不多了,如何这次要去这么久?有什么事情你可别瞒我。”
“真没事,顺便我在给你带些东西回来。”绵舒知道他在担心些什么,保证道:“**日就回来。”
王青野拧着眉头:“六七日差不多了。”
“好好,都听你的。”
“那我回去便准备些东西,到时候使了船出海,也陪你在海上待些日子。”
王青野正琢磨着要准备些什么东西,却听绵舒一本正经道:“那太麻烦了,就我一个人去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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