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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他便不觉得意外了
    十日后,阿奕噶他们决定启程返回罗卜,自然问秦涓的意思。
    秦涓去找赵淮之。
    赵淮之让秦涓先随阿奕噶他们离开,他暂时还不能离开大斡耳朵。
    听完这番话后,秦涓让松蛮先去找阿奕噶,他要和狐狐作别,随后就到。
    一开始松蛮自然是不肯的,他害怕被秦涓抛下。
    秦涓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后,松蛮才跟着小豆子离开。
    在清心殿寝宫,赵淮之对秦涓道:“伯牙兀氏还有大将三人,副将十五人,骑兵八百散兵人数不计,若我要离开必须确保他们的一两年内是平安无事的,只是现在时局动荡,我若不在大斡耳朵城中,谁都有可能找我伯牙兀氏的麻烦,我在这里就是为了告知他们,我伯牙兀氏不是谁都可以欺负的,伯牙兀氏家主还活着一日,不管他是带着荣耀还是顶着罪臣的声名,伯牙兀氏不容践踏。”
    他说完,缓缓走下床榻,秦涓扶着他,他走到衣柜边取出一件豹纹斗篷递给秦涓,他唇角含笑,语声柔和:“此行西去,望君珍重。”
    许多年前见小狼崽一只戴着一条豹纹的围巾,后来那条豹纹的围巾应该是弄丢了,再也没见小狼崽戴过了
    赵淮之觉得秦涓应该是喜欢豹纹的,所以当他的大将将这件斗篷敬献给他的时候,他立刻想到了秦涓。
    秦涓没有接过来,而是凝视着赵淮之的眼眸道:“狐狐给我披上。”
    赵淮之微微有些错愕,终于那只不谙世事的幼狼学会了撩拨他的心思。
    赵淮之将斗篷散开来披在秦涓的身上,忽地在看到秦涓俊美绝伦的脸庞时,凑近,在他的脸颊上印下一吻。
    终于,那只幼狼,成长为风华绝代的少年。
    越看越耀眼。
    “狐狐,我等你。”
    离去时,秦涓如此说道。
    作别大斡耳朵城的春色,十七岁的秦涓踏上回归罗卜之路。
    一路上,松蛮唱着他的狐狐阿爹在那日教给他的《棠棣》。
    “我的兄弟骑着马儿从赤峰而来,他为我带来了弯弓和大刀。”
    “我的兄弟骑着马儿送我去漠北,我要去迎接我的新娘。”
    “我的兄弟啊,从此转山转水,多少次轮回,你依然是我的兄弟。”秦涓回看远去的大斡耳朵,消失在草原迷离的夜色之中,寂寂的惶惶的。
    也在那一刹那,对赵淮之的思念如潮水一般涌上心头。
    刚刚别离,便有相思。
    或许,这一次赵淮之,是固执的考验着,他们这一份欢喜。
    赵淮之在用相隔万里的路途,酝酿一份相思。
    秦涓深吸一口气,
    轻车简从,快马加鞭,这一次他们抵达罗卜花了两月。
    大永王的大婚典礼定在这一年六月,预计是婚礼结束后秦涓送宁柏的那些货去安荻枯。
    大婚典礼临近的时候,已有许多道喜的人陆续赶来。
    最先抵达的是曰曰的表姐郗吉。
    对郗吉来说她是最不想参加的,可又必须参加,大永王生母这边只剩下这么一个亲戚。
    而她不想参加与曰曰无关,是因为她自己。
    郗吉年岁已大,比她年幼的曰曰已娶妻,而她还没有一个归宿,她来参加大永王的大婚遇到了许多氏族的家臣,问她最多的一句是准备和哪个部族联姻。
    说实话,这些年,除了宁柏,她压根没想过其他人。
    草原上与她同岁的儿郎,若不是已经娶妻,就是身份家世能力配不上她的,除了一直没有娶妻的乃马真宁柏。
    当然郗吉明白,想与宁柏结亲的人数不胜数,不止他们家,还有纥颜、朵颜、那别、札答阑家。
    论起身份地位,这些人都比他们郗家强。
    草原上适婚未娶的儿郎很少,但适婚未嫁的女儿一大把,有时候,郗吉都想不嫁了,一个人就这么过。
    大永王的婚礼定在六月初六,六月初四宁柏的马车已抵达曰曰给他们安排好的铁市司,领队的是齐林。
    预计初八那日凌晨,秦涓会带他们离开罗卜。
    初四这日夜里,秦涓见郗吉一人在庭中饮酒。
    对郗吉,秦涓一直是对待姐姐那般。
    “郗吉小姐,喝酒伤身。”他站在庭院一棵小树下,低声说道。
    郗吉寻声看向他:“连秦也对我生疏了。”
    秦涓低柔一笑,道:“没有的,秦一直拿你当姐姐。”
    秦涓走过去,将手中的灯盏放在石桌上,站在郗吉面前。
    郗吉看向,自然没有邀请他坐下,她十分清楚,若是对坐会给秦带来麻烦,传出去会被人说闲话,她问道:“秦,你觉得一个姑娘若不嫁人,合适吗?”
    秦涓想了想没有立刻回答。
    郗吉见他沉默,酒意也散了不少,问道:“怎么了?”
    “这个问题对我有些难……若叫我直接回答,我在想女孩子不嫁人也是可以的,毕竟人活一世开心很重要,可是……我刚刚在想若是我的妹妹谷谷问我同样的话,我想我会难过,我希望她能被爱也希望她能拥抱爱,只是……若这世上没有人能配的上她,我也会养她一辈子吧。所以,我想曰曰也会同样对待郗吉小姐。”即使是磕磕畔畔的说完了,秦涓依然觉得这个问题于他很难,或许他想表达的意思并没有表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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