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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秦涓不和他客套,转身就去牵他的马儿,“我要跑路了,这风沙不正常。”
“你……”齐林是没有想到这小子会这么“没良心”……
“说走就走啊,这不沙暴还没来吗?”齐林吼道。
秦涓也不和他斗嘴,凝重道:“你照顾好你的人,不放心就让几个人跟着我。”
“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要碎会一个不剩,分开逃,还能活。”
齐林是个大老粗不太懂他说的什么意思,但是又觉得秦涓说的有道理,便由他去了。
齐林的亲信问齐林:“您真放他走啊?而且这风暴不是还没来吗?若他将银子取了回罗卜来个死不认账怎么办?”
“不会,他怕我们的军队碾平罗卜。”齐林低声说道,转身往营帐里走
亲信点点头,也对,不论生死,那小子应该都不敢怎么样。
只有齐林自己知道,他是相信秦涓不会跑,也不敢跑。
当这场大风暴没人能幸免,只是凭借着毅力与孤勇,总有人能冲出重围。
狂奔的马儿,驮着将自己绑在马儿身上的秦涓……当然这个时候秦涓已经昏死过去了。
马儿和秦涓被风沙卷走过几次,还好两个都命大,扛过了那一场较大的沙暴。
马儿醒来的时候已经迷路了,绑着的秦涓滑到了马肚子那里,随时都有可能掉下去……
当马儿走累了,仍旧没有遇见水源,当秦涓的脚都在沙子上拖着的时候……
秦涓醒来了,他好半天才清醒过来……
连睁开眼的力气都没有。
他想要马儿先停下,这样悬着、拖拽着,他睡着的时候无所谓,但是现在醒来了他受不了。
可是,他连抬手摸摸马儿的力气都没有。
“停……”沙哑的声音唤道。
他觉得自己牙齿缝里都是沙子……
嗷。
受不了了。
秦涓只好抬头去用头蹭马儿……
约莫过了一刻钟,马儿终于停了。
秦涓也通过内力,恢复了一点力气,终于他伸手去解开绑着他的绳子。
只听轰的一声,他落在沙地上,怕马儿被吓到,他赶紧滚开。
当马蹄子乱蹬的时候,他已经滚开了……他仰着头,喘着粗气。
许久,太阳照在他的脸上,如此灼灼的。
热汗,划过脸颊,他突然有了力气,终于,他坐了起来,站了起来,歪歪倒倒的走向马儿,解下一个水囊,拿起水囊猛灌着。
当他喝饱了,看到马儿可怜巴巴的看着他,发出痛苦的嘶鸣声。
他于心不忍,走过去,将剩下的水灌给马儿,马儿如饥似渴的饮着。
他站了一会儿,这才想起来去检查水囊和粮食,也是这才发现,马鞍上的水囊只剩下孤零零的两个了,而他手上那个已经被喝的精光……
至于那些饼子干粮,早就被吹的不知去了什么地方。
他的心一沉,有些慌了……
看向茫茫沙海,根本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什么方向,哪国的边界……
他可以确定当他和齐林分离的时候他是往迭儿密的方向在跑,所以应该离风暴远才对……可是他还是遇上了较大的风暴。
也就是说,极有可能齐林他们正处于大风暴的范围,所以齐林他们的结局他不敢想象。
他摸向怀中,除了贴在胸口的装着钱庄契子小包,他的小刀、指南针、药瓶什么的通通都不见了。
他深吸一口气后,喘着粗气,似乎已预料到如果不能在三五日内走出这里,他就只得死。
摸了摸马头,他不知道这片沙漠里有什么能吃的,好像除了蛇什么都没有。
他不吃蛇,因为那玩意记仇,会记得,会报复。
但他怕被蛇咬到,他的药瓶都丢了。
要离开这里,因为夜里更难熬。
他看着太阳,凭着感觉对的方向走,因为别无他法。
入夜了,太阳落山,他回看身后的路也看到了北极星。
这才意识到,自己一路都在向着南边走
许是运气,他碰到了商旅,这应该是他追上的,离他最近的商旅。
不知道该怎么说,应该也是经历过大风暴的,感觉这个商旅绝对不会只这么几个人。
再看商队的马匹,就该知道这个商队可能很富有。
该不该跟上去?主要是不明白对方的真实身份,隐约觉得不像是商旅。
可是若对方已经注意到他的尾随,他再如此跟着他们,就会显得鬼鬼祟祟。
会让前面的人忌惮。
秦涓深吸一口气,还是决定上去,打声招呼也好……他已经撑不下去了,好几日只喝水不吃东西,他的马儿也受不了这个罪。
他追上了商队,商队里和他说话的人是个中年,瘦骨清相,留着胡须,看着有点像汉人,又不像。
一开始这个人说的是哪里的话,秦涓听不懂,好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这人说的是哪里话。
秦涓本来想问他会不会畏兀语的,但是想了想还是问他会不会汉话。
那人愣了一下,点点头。
这人是大理人,自然是会汉话的,可这个商队却是郭饵的商队。
郭饵,迄今为止唯一敢和蒙族抗衡的西边部族。
不是因为打的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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