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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他只想以身相许 第71节

      沈二夫人一看到林雪芙面目顿时更加狰狞了。
    这段时间,沈从良的病找了无数大夫,就连宫里的太医都来了三四个,可是都是摇摇头说没用。
    沈从良这辈子就这样了。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林仙之这个贱人而起,更让沈二夫人绝望的是,连唯一的希望孙子也不是亲生的,她此时是恨不得扒了林仙之的皮,吃她的肉,喝她的血才解恨!
    林雪芙也是林家人。
    再想到沈从白就是因为要娶这个林雪芙才执意要分家,所有的怨恨全都加起来了,叫她看到林雪芙也觉得恨。
    “你来做什么?是打算来救这个贱人吗?”
    “二婶,我不是来救她,我是来救你的。”
    “来救我?我何时需要你来救?”沈二夫人一听,嗤笑出声。
    “二婶,眼下朱家的事情才定下来,圣下震怒,余怒未消,上京人人自慌,恨不得夹了尾巴安生做人,就怕被余怒波及。
    林仙之不管怎么样,如今是顶着林家嫡姑娘,沈家三媳妇的身份,那就是官家女官家眷,您这个时候若是真杀了她,那么这件事情如果被捅出去……后果你可曾想过?”
    “这个贱人偷人……”
    “她通奸,您要做的就是去报案,由律法来定她的罪,而不是你私下杀了她。”
    “你的意思是让我报案?”沈二夫人原是气过了头,人在盛怒之下,往往意气用事,失了分寸,但此时叫林雪芙这一打断,她其实已经清醒了许多。
    也知道就这么杀了林仙之不妥,会累及全家。
    可叫她放了林仙之她又不甘心。
    就算报案,通奸这罪名,也不过判她个两年罢了。
    “其实要我说,报案自不是上上之选。”
    “我便知道你不可能真心帮我,林家出了这么个不要脸的东西,我要是报了案,你们整个林家的名声都扫地,别说是你们家二房那些还没嫁的姑娘们,便是你那位没娶亲的长兄,只怕婚事也要被累及,还有你,你虽已经嫁入侯府,但只怕也免不了要被这流言蜚语扰上一辈子的!”
    “二婶说得在理,我的确是有这些顾虑的,所以我此一来,也是想帮自己,想帮我林家。”
    “还有二婶,这件事情,若是闹大了,可不仅是林家全府失了面子,便是沈家也颜面全无了。”
    “我家从良已经这样子了,我还管得了那么许多!”
    “那你不管沈二爷了?还有,眼下沈三郎已经是那样了,您就没有想过,养养身子,再为沈二爷生个孩子,为二房再添个丁吗?
    若是您有这个想法,那么您就得给您未来的孩子铺条路才是,这样子打杀一个人,也不过是一时痛快。”
    林雪芙这些话,沈二夫人自不可能没有想过,尤其是几名太医都说沈从良这辈子就只能在床上,后来小孙子又被查出可能不是从良的孩子后,她就在想这事了。
    沈二爷可不是那种多安份的人,只不过这些年自己一直打压着,才没叫那些个狐媚子生下孩子,但眼下孙子已经确定不是沈家的,以后再遇上这些事情,沈二爷便有了个‘无后'的理由,届时,只怕不会让她动那些狐媚子。
    如若真叫那些狐媚子给沈家二房留了后,那往后她的日子……
    到底,虽然疼溺着儿子,但人还是趋于自私,此时,沈二夫人不免为自己的往后着想。
    林雪芙见她的神色,便知道自己说的话,沈二夫人已经听进去了。
    只要她听进去了,那么她就会去理智处理这件事情了。
    “二婶,不论做什么事前,我希望您都好好地想清楚才好,总归,在对付敌人的时候,也不要忘记保护好自己,别把自己的往后也给搭进去了。
    而且,我觉得对付一个人,死才不是真正的解脱,活着备受折磨,那才是最痛苦的。”
    二婶您如此聪明的一个人,余下的事情您自己好好想想吧,我便先回去了。”
    “林雪芙,你好狠毒的女人……你不得好死!”
    屋里的林仙之起初听到林雪芙过来,心下是一松的,虽然她之前求林雪芙帮她林雪芙不肯,但是她一直觉得,林雪芙就算为了林家,为了她自己的名声,她最后也得帮她。
    所以这段时间,她一直在贿赂着府里的下人,为的就是沈二夫人发疯的时候,能有人去把林雪芙请过来。
    可谁知道林雪芙来是来了,也确实是拦下了沈二夫人,可却在教沈二夫人这样毒计。
    的确,死不是最痛苦的,活着受折磨才是最痛苦的。
    她不由想起了那个梦,梦里的林雪芙,就是被活活地折磨死的。
    梦里,她把逃跑的林雪芙送回沈家后,其实后来又见过林雪芙一次。
    那一次,是沈二夫人办的宴,什么名头她倒是忘记了,但是她只记得,自己当时的身份,沈二夫人的宴会她是不会来席的,可她还是来了。
    只为了看一眼林雪芙。
    当时她是高高在上的世子夫人,衣着华贵,妆钗奢丽,挽着丫鬟的手,隔得远远看着林雪芙。
    那个时候的林雪芙,已经在死的边缘了,瘦骨嶙峋,面苍目滞,灰旧的衣裳罩在她的身上,显得异常宽松,长发干枯凌乱,她像是一具行尸走肉一般,缓慢地走着,身旁没有一个下人。
    据说,她那两个自幼带着的丫鬟都叫沈二夫人给处死了,而她也疯了。
    当时的林仙之只说了一句:“这便是命。”
    就算林雪芙是尚书府的真嫡女又如何?就算林雪芙生得貌美娇艳又如何?
    终究,命不好。
    后来,没过多久,她就听人来说,林雪芙死了。
    怎么死的,她也没问,那个时候,她已经不把林雪芙当回事了。
    此时再回忆这个梦,只觉得仿佛陷入了一种轮回。
    林雪芙曾经受过的伤害,全都轮回到了自己的身上了。
    一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也会变成梦里的林雪芙那样,她只觉得恐怖。
    她尖叫了一声,“啊……我不要变成那样!”
    林雪芙行至院门口的时候,就听到了林雪芙的这一句话。
    变成什么样呢?
    她似有感应,想起了林仙之之前对她说过的话。
    可是梦里的那样?
    她回头,看向了那掩紧的房门。
    林仙之,若是,那也应是因果报应。
    林雪芙轻轻一叹,转身,不再犹豫,走出院子。
    行至门口处,一抬头,便见那男人正迎面走来,一身深紫官袍,腰束玉带,身形如玉。
    偏那眉目间,俊美温柔,似两汪清泉细水,泌入人心。
    她弯了眉眼,轻轻地笑了,“侯爷,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大理寺那边有少卿处理着,我便回来了。”实则沈从白不过是担心她,所以提前回来。
    林雪芙盈盈一笑,却是加快了足下步伐,快步地走到了他的面前,仰起小脸,“可正正好,我让人摸了莲藕,还捉了肥美的鲤鱼,本是想着晚膳的时候吃,既是你回来了,那就中午吃吧,我们再去摘几只莲蓬,我给你剥莲子吃。”
    “好。”
    他应了一声,任由小姑娘拉着他往侯府走。
    此时正午,阳光微盛,沈从白亲自摇船,带着林雪芙往荷花深处而去。
    正是晚夏,荷花开得浓艳,小船顺着那浓密的荷叶,一路前行,池面渐窄,到了另一处的岸边。
    岸的另一边林雪芙还从没有来过,这一边临着府的西厢芙蓉小院,这芙蓉小院从前是老侯爷最常来的地方,因为老侯夫人喜芙蓉花,老侯爷便为老侯夫人种了满院的芙蓉花,每年花期都得带着老侯夫人在这儿赏花。
    可自从老侯爷与老侯夫人去世后,大约也是怕睹物相思,侯爷便让人把这个院子给锁了,平时并不让人进去。
    虽是让人锁了,但沈从白一直安排着园丁师傅每月来打理芙蓉小院。
    此时正是芙蓉盛开的季节,推门进入,满院姹紫嫣红,浓艳夺人。
    芙蓉艳丽,大多数人家都会种上几株,从前白家也爱种这花,因开着煞是好看,但是如这般种得满院的林雪芙还是头一回见着,只觉得美艳得叫人一眼就挪不开了。
    这般的浓艳盛景,沈从白从出生就一直看,直到父母去世后,他便不曾再来这儿。
    时隔七年,再一次见到,他的胸口,一阵滚热,这儿的回忆,第一刻都是有着父亲与母亲恩爱的画面,叫他只看一眼,便全是那些回忆。
    立于门口处,他的双足却是如有千斤重,久久没有跨进去。
    林雪芙抬头看向他,就见男人的眼眶,有些湿红。
    她知道,他肯定是想起了老侯爷与老侯夫人了,她曾听老管事说过,老侯爷与老侯夫人极为恩爱,他们也从小疼爱沈从白。
    她咬着牙,垂下了眼帘,轻轻地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夫君给我讲讲公爹和婆母的事情吧。”
    小姑娘的声音娇娇软软,似温水轻轻地流入他的心尖,荡涤了那凝于表面的冰块。
    他轻应了一声,这才牵着她的手,一同进入了芙蓉小院。
    虽几年无人踏足,但是园丁依旧十分尽职,将花园打点得极好,每一株都以最美的姿态盛放。
    沈从白牵着林雪芙一路走到了一株三醉芙蓉旁边,弯腰,将那粉红色的三醉芙蓉轻轻折了一枝,转首,仔细地别在了林雪芙的耳边。
    “这三醉芙蓉是我母亲最喜欢的,这花在清晨盛放得最灿烂,花为纯白色,一到了中午,花色便开始转变成粉红色,至了傍晚那花色会变成深红色,花渐渐凋谢。
    我父亲总说这三醉芙蓉一如那饮了酒的少女,初时俏脸如雪,饮了酒后,渐渐小脸变成粉色,最后醉极,已经是深红。我从前是不懂的,直至遇上了你,才知原来这是真的。”
    他说着,温柔一笑,却是俯身,轻轻地在那嫣软的樱唇上,轻轻地落下一吻。
    初时只是想轻轻一啄,可那唇柔软香甜,一触便叫理智也溃散,他的吻,不由地逐渐加深。
    那宽厚的手掌,轻轻地扣着她的后脑勺,而后搂着她的腰,将那娇小的身子轻轻带起,一步步地往际墙走,而后将她压在了墙上,那只扣着她细腰的手,指间卷着的是那青丝玉带,勾勾缠缠于指间。
    微微用力一卷,林雪芙只觉得腰间一松,心也跟着跳了起来:“不,不可……”
    “阿芙,你比这满院的芙蓉还要美,叫人迷了眼失了魂。”
    低沉的嗓音,在她的耳边轻轻地喃着,却扶着她后脑勺的手指,一点点往下,轻轻地在那后劲处,画着芙蓉的花样儿……
    失了魂的人,又何止他一个?
    花香丛丛,花影如梦。
    林雪芙从不知道,这人如此荒唐。
    她也从不知道,自己原来意志力如此薄弱。
    身下,花草都被折了许多。
    而她也被他吻得迷迷糊糊,连半下推拒也无,便点点依了他,在这白日朗朗之下,花团锦簇之间,与他胡乱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