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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人说话,气氛十分压抑。
    薛羽便也默不作声,低着头跟他们走过甬道,来到李修然的住处。
    大门被推开,率先飞出的是张矮几,以及一道声音怪异的怒喝:“他妈的这么慢!”
    侍女似乎已然熟悉李修然的做派,那张矮几并未砸中人,但她亦没有解释什么,只是让薛羽四人进去。
    李修然的寝殿与分配给薛羽的差不离,只是那墙上的夜明珠数不胜数,竟是将整个房间映得雪亮。
    甫一关门,便有一股奇怪的腥臭味萦绕而来。
    圣祭司殿不可能留尸首过夜,这气味自然不是腐败的尸臭味,而是浓烈的血腥味中混杂着似是排泄物的臭味。
    地板和家具上残留着难以清洗的暗红痕迹,那必是打量且长久的鲜血浸泡才能留下的印记。
    房间中没有其他家具,只有当中一张床榻上半坐半躺着一个高大的男人。
    他面白无须、眼下青黑,眉宇间皆是阴鸷神色,身上衣服穿得严严实实,搭在软枕上的手掌,指甲缝里都是乌黑的血。
    这还是薛羽第一次与李修然面对面,二百年的光阴使他确实长成一副点家男主角该有的身型样貌,若不是玉冰机剑下不留唧,恐怕他左腿右边右腿左边也要挂着一条男主标配的“粗如儿臂”。
    李修然隐隐发红的怪眼睛将屋内四人看了个遍,眸中疯狂嗜血的神情毫不掩饰,目光落到薛羽身上时,那种疯狂又添上一种阴毒。
    他当然不认识薛羽是谁,此时的关照只是因为薛羽有他现在没有的东西。
    如今李修然再也没了仗唧作祟的能力,更不可能将残缺的身体给他人看,只是命令道:“把你们身上的衣服都给老子脱了!”
    他声音尖细,捏着嗓子一般,虽然说着“你们”,目光却只落在薛羽一个人身上,或者说只落在他的关键部位。
    李修然一手依旧搭在软枕上,另一只手玩着一把巴掌长的小刀,刀身浸着腥臭的红光。
    古时去了势的太监也能玩女人,只不过他们用手或者其他器具,李修然就用这把刀。
    叫一个男人过来便是想到了新的玩法,他会在那儿兴奋充血时一刀将其剁下,再串在刀身上,像前几次一样……
    他自觉已变成解剖大师,教室中研究大体老师的学生们定然不会像他一样,剖过还在蠕动的器官、捧过泵血的心脏,用一种恋人般温柔的力道,从内部抚摸他本可以自己进入的地方。
    只是这些魔族人似乎因长久不晒日光而身体羸弱,一日三餐皆不能省,腹中便储了许多黄白之物,剥出来时难免恶心。
    薛羽被李修然那令人毛骨悚然的目光盯得浑身不舒服,怎么可能愿意脱衣服。
    何况他后背还趴着一只豹饼,一路上都靠障眼法遮着,李修然修为比他高至少一个大境界,这障眼法不一定能障住他的眼。
    他正盘算着何时出手,却见身边一道白影刷地向李修然冲去!
    一个错眼的功夫,和薛羽一起进门的一名女子已贴近李修然面门,那一闪而过的白影正是她手中雪亮的刀光!
    好家伙!他娘竟还给他找了帮手!
    正当薛羽诧异时,另一名少女也旋身而上,与之前那名形成包夹之势,切断了李修然所有退路。
    这霎时暴起的修为,起码已是金丹期,比乾丙木那样的角色不知强多少倍,是可以住在中城区的修为了。
    李修然丝毫不惧,他冷哼一声,带着腥气的匕首挑开面前的短刀,拇指与食、中二指一屈,捏住了后到的那把刀。
    面前三人霎时打作一团。
    仅凭这一手,薛羽便笃定李修然作为主角实力不虚,绝对比他要强。
    薛羽如果要躲,李修然可能砍不中他,但如果薛羽硬要强攻,一盏茶的功夫便肯定要死于李修然刀下。
    这玩意儿杀他肯定是杀不成了,好在他们打起来砰砰作响,动静颇大,薛羽内心祈祷什么兵卫长麻溜过来,一边扯开臂膀也冲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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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厚重石门被一脚跺开,露出屋内惨烈景象。
    粘稠鲜血撒得这一泊那一泊,墙根处躺着两人,身上都血汪汪的,生死未卜。
    李修然已杀红了眼,他仿佛根本没注意有人到来,匕首一震,其上挂着的脖颈便被剖成两半,死不瞑目的头颅“砰”地砸在地上,咕噜噜滚落一旁。
    他面前的少年人身上单薄寝衣被割出道道裂口,似是失血脱力一般半跪在一汪血泊之中,在如修罗般的高大男人映衬下,显得身型十分单薄。
    血槽几乎被血污糊住了,李修然随手甩了甩,阴森道:“跑啊,你倒是再跑啊!”
    魔封止还来不及阻止,对方冲将上去。
    他腰间长刀出鞘,“嚓”地一声与匕首卡在一起。
    腕间用力轻轻一推,李修然已被轰然架开。
    魔封止弯腰捞起他年轻的圣祭司,在对方的破口大骂中下意识垂首向怀中望了一眼。
    少年人正好好在自己臂膀里呆着,他看起来年纪绝对不大,比他们兄弟中最小的魔洛柯还要小上几岁。
    他长得与魔心狱并不相像,特别是那双圆眼睛,看起人来似乎总带着一点楚楚可怜的意味。
    魔封止忍不住问道:“没事吧?”
    少年人并没有答他,只是松开圈在胸前的两只手臂,从中露出一只黑白相间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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