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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所处的地方是步尘容的矮楼,她刚做完这个动作后,二层的门就忽然开了,却不是其他人招鬼时,狂风从里面向外吹,将门吹开的那种响声,而是“吱嘎”一声,就好像只是把门锁取了,本来就没关紧的木门一失去了桎梏后就轻轻地开了的声音。
    “缘姐,感觉到什么了没有?”步尘容转向步尘缘,问道。
    步尘缘摇了摇头。
    其他人这才回过神来,没有感觉到任何东西才是奇怪,步家的矮楼,二三层都是住了他们所驱使的厉鬼,白日里还好,晚上阴气重的时候更多的则是起了禁锢的作用——而步尘容招了鬼,那二层里却好像什么都没有似的。
    步尘容向自己脸上一指,“是它。”
    要是说寻常的鬼,步尘容招出第二层的鬼便能与之抗衡。怪不得步尘容到最后甚至只能硬撑着身体使了“通邪”之法招出第三层的恶鬼,因为攻击她的厉鬼正是第二层的那个。
    步尘缘的脸色这才变了。
    步家百年,从未出现过这种事。
    铜铃不仅是可以用于驱鬼,还可以招鬼,镇宅。
    镇宅驱鬼,就好比仲叔每日做的那个一样,是必须得用在祠堂里呈上九十九天的铜铃才能唤起其他铜铃的应和。而招鬼,学艺精的弟子招鬼的时候无需摇响铜铃,只要修炼到一种程度之后,心中便有一个铜铃,要想招鬼之时,心里的那个铜铃就会无声地响。如果拿着真正的铜铃招鬼,一方面是引人注目,容易招人抢夺,另一方面却是比无声招鬼更稳妥安全。
    步尘容在招鬼驱鬼方面并不擅长,所以只好摇铃招鬼。
    再者,她驱鬼之后便已经收回了自己所招的厉鬼,厉鬼召回后,若是没有驱使者的同意,是不可能自己出现的。
    按理说,是完全不可能发生这种事情的。
    步尘缘转向身侧的一个弟子,念着他的名字说道:“你送村长去找个只有一层的矮屋住。”
    看着他将村长引了出去后,步尘缘又对着其他弟子说道:“你们也回去吧。”
    其他人纷纷散去,郎中在给步尘容看完伤势之后就去看仲叔了,屋子里顿时只剩下了步尘缘和步尘容两个人。
    步尘缘问道:“你还有什么没说的?”
    细细一想,若是铜铃碎了,要是其他人能让二层三层照常解封,那倒也没什么奇怪的,但是步尘缘是看着她练步家秘术的,自然知道她从没有成功地无声招出过鬼。
    那么,步尘容刚刚没有铜铃,是如何使二层的门打开的?
    步尘容了然一笑,她抬起手臂,把手掌朝向步尘缘。
    她手心里一点伤痕都没有,就像之前敲碎铜铃的不是这只手似的。然而引人注目的是,那上面却还有几个极其明显的三角,颜色和铜铃的颜色竟然差不多。
    “缘姐,我敲碎铜铃的这只手片刻间就好了,碎片嵌在肉里,已经拿不出来了。”
    她轻轻说:“我现在就是铜铃了。”
    步尘缘身体一震,不敢置信地抬头看着她。
    第16章 破晓
    步尘缘心情沉重地从步尘容的房里走了出来。
    宅邸合上之后,外面接连不断的撞击声也渐渐低了许多,安静的夜晚中只剩了铜铃轻轻摇晃的声音。
    步尘缘欲要抬起头遥望明月,却又想到月亮此时也被遮住了,怎么可能看得见。
    她想着要去找步尘渊,走到半路的时候正巧经过仲叔的矮楼,便顺道进去看了一眼。
    幸好仲叔此时还没有歇下,听了步尘缘的声音后就让她进来了。
    步尘缘进去的时候,仲叔正坐在窗边的椅子上,手里拿着一本书,好像是看到一半的时候便被她惊扰了。
    “叨扰了。”步尘缘轻轻一拱手,见仲叔并不在意地摆了摆手,方才走近了。
    她坐在仲叔对面的椅子上,问道:“仲叔,你身子如何了?”
    “一把年纪了,忽然活动活动筋骨,倒是让我现在觉得腰酸背痛的。”仲叔说着,把手里的书随意放在了一旁,“果然人老了,就该早点让位给你们这些后辈了。”
    步尘缘笑了笑,“您又在说笑了,几十年前赫赫有名的‘遣鬼守铃’说的难道不是您么?”
    上一代的直系血脉里就只有父亲和仲叔两兄弟,仲叔七岁就能无声招鬼了,十一岁便可通邪,比父亲整整早上好几年,可偏偏性子潇洒不羁,就推辞了步家家主的位子,二十五岁那年自己出去闯荡了将近十年才回来。
    他接了步家摇铃守门人的位子,自然是不怕在晚上留在外面的,毕竟,在那些恶鬼的眼里,他和一尊啃不动推不走的铜钟没什么区别。
    仲叔年轻时处处留情,却是一个亲生儿女都没有,倒让步家人都吃了一惊。
    所以,一说步尘渊是他的儿子,竟没有几个人怀疑。
    “过去的事情,再提就羞红了我这张老脸了。”
    仲叔摆了摆手,脸上却是换上了一副凝重严肃的神情。
    他说:“伤了容儿的,是不是她自己所招的鬼?”
    步尘缘一愣,“仲叔是听其他弟子们说的?”
    头发花白的男人长长地叹上一口气,似是要把自己一生坎坷都随着这声叹息吐了出来。
    仲叔摇了摇头,“果然来了。”
    步尘缘心里忽然一跳,她欲要追问,仲叔却自己说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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