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BL小说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太子宠婢日常 第144节

      折筠雾想了想,便觉得虽然她也会很高兴,但也没到陛下这般激动的地步。
    但他一直都是比她懂这些事情,比如当年桃花雨,她只看得到桃花树上的果子很大,他却觉得桃花雨落好看。
    这么多年了,她还是没有陛下的境界高。
    折筠雾就忍不住笑起来,“想来,阿昭是随了我,岁安随了你。”
    阿昭也不懂这些东西,枣糕好吃,他就多吃些,难道还会给枣糕写首诗吗?
    这事情除了陛下,也没人能干得出来了。
    齐殿卿便无奈的道:“也幸好岁安终于随了朕。”
    他站起来,又去拿了笔墨纸砚。
    “做什么?”
    齐殿卿:“这承明殿也是要修缮的,朕画个样式,你看看喜欢不喜欢。”
    承明殿是皇帝歇息的地方,折筠雾的长乐宫是皇后歇息的地方。她好奇道:“以后咱们就不住长乐宫吗?”
    齐殿卿很坚定,说出来的话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气势:“两边都住,朕都吩咐下去了,以后给你我的东西都做两份,承明殿里面要一份,长乐宫里面也要一份。”
    还能这般办?
    折筠雾也随他去了,如今他说话都带着一股扬眉吐气的嚣张,可见是从前被压得狠了。
    不过折筠雾发现了,陛下在她这里嚣张归嚣张,但在朝堂上,遇事情却更加的稳重,比起做太子的时候,愈发的深思熟虑做出每一个决定。
    这样的陛下简直让人没法不夸!他的放肆嚣张真的全部给了她和孩子们。
    她笑着摇头,正好膳食来了,她接过膳食盒,将菜一碟一碟摆出来。
    “——今儿这菜倒是稀奇。”
    是野菜饽饽。
    杨太监倒是敢做。
    如今十一月,野菜很少,这种野菜,得去山上碰运气。且送到宫里来,得及时一些,不然老了就不好吃了。
    折筠雾小时候吃过野菜饽饽。在她的印象里,这并不好吃,她更加喜欢吃肉。但是还别说,吃多了大鱼大肉,此时让她吃这些野菜饽饽,倒是觉得新鲜和好吃。
    太子见她吃得高兴,便道:“杨太监做出来的东西倒是得你的心。”
    折筠雾就给他递了一个,“陛下,你也吃。”
    太子殿下吃了,觉得一般,但是见折筠雾吃得高兴,便也吃了两个,第三个坚决不动筷子了。
    折筠雾:“你不喜欢这个口味?”
    她觉得很好吃嘛。
    太子:“那你多吃。”
    折筠雾吃完了,便在一起消食的时候跟他道:“陛下,你是没饿过,等你饿过了,你就知道什么是野菜能解人饥。”
    农人没粮食吃的时候,什么不吃?
    “树皮都吃,地上的土也吃,还有人吃土的时候被石子割了喉咙,一命呜呼了。”
    她本是闲兴而谈的,但她说者无意,听者却有心了,只见齐殿卿长叹一声,道:“百姓皆苦。”
    然后让刘得福进来,“晚间再吃一顿野菜,只不过,也不用做成野菜饽饽,只用水煮一煮便好。”
    折筠雾:“……“
    完了,忘记了陛下最喜欢这般反省和追究其本质了。
    她咳了一声,就把刚刚要跟他的“农人无力生火煮熟,只生吃”一句话,咽了回去。
    要是再说下去,陛下怕是要生吃野菜了。那吃出什么毛病来,真是罪过。
    她暗自笑了一声,便不再管了。
    她是不管了,但杨太监可犯了难。
    主子说要吃水煮野菜,他敢吃,你敢煮吗?他杨太监是不能的。而且好生生的,经过精心烧出来的野菜饽饽不吃,做什么吃水煮野菜?
    杨太监愁坏了脑袋。他的脸是陛下不喜欢的瘦脸,这些年即便是在陛下面前有了姓名,但依旧是没有常去陛下面前露脸。好在一个厨子,不露脸,在用膳的时候,还是能被陛下记得。
    所以太子殿下做了皇帝之后,杨太监就水涨船高,把御膳房的其他厨子冲到了一遍,自己成了御膳房里面说一不二的人。
    他年纪在那里,又是陛下身边伺候的,陛下这些日子的膳食都是他负责,那就谁也不敢在他面前支棱,没过几天,杨太监就掌住了菜勺。
    他掌住了菜勺,还有些不安稳。从东宫的小厨房到了御膳房,官大了,人多了,但是离陛下和皇后娘娘还有小主子们离得更远了。
    杨太监想了两天,便觉得这也不是个事情,于是打定主意回长乐宫去。
    他这双眼睛,看了这么多东西,有时候真情或者假意还是能分得出来的。在他眼里,陛下对皇后娘娘绝对是真情实意的,他当年就赌了一把,攀上了皇后娘娘,这回他还想赌一赌。
    只要皇上能来皇后娘娘的宫里,那长乐宫就是御膳房。到时候,即便是他们长住在承明殿也不要紧,他也可以跟过去。
    越想,越觉得这是个好法子,便就做了。首先要做的,便是给皇后娘娘送点吃的去,到时候好开口说话。
    这野菜饽饽就是他新做出来的。虽然是野菜,但是里面却浇了肉的汤汁。
    这些汤汁和野菜混在一起,把野菜的腥味和苦味都去除了,皇后娘娘是绝对爱吃的,还会觉得眼前一亮,保不齐就会问问是不是他做的。
    至于陛下?皇后娘娘爱吃,陛下就爱吃。
    ——这种事情,他给两人做了这么多年菜,还能不明白吗?
    杨太监就做了,可再怎么样,也没想到,他们不仅爱吃,吃光了野菜饽饽——这是小盛过来传话的时候说的,还要求只清水煮。
    这哪里能给皇上和皇后吃。今晚上小主子们也是要去用膳的,更加不了马虎。
    他拉着小盛问。“当时,陛下是什么神情?”
    小盛知道这事情难办,想了想,道:“挺感慨的?”
    杨太监就喃喃了几句,最后一拍脑袋,打了自己一个耳巴子,“我这个自作聪慧的,这下子,真是自讨苦吃了。”
    那陛下的意思就是忆苦思甜?
    杨太监就知道在这清水野菜里面不能做什么文章了。愁眉苦脸的想了一会,最后想了很久,干脆做了一碗辣椒面和几种不同的调味放在食盒里面。
    然后,又亲自下了面,面条做的口味很重。面条跟野菜也不放在一块,分了两个食盒,让小盛送去了。
    果然,忆苦思甜的齐殿卿虽然忍着吃了一盘野菜,却吃的很痛苦,并且做了一首感悟诗句后,便拿起了辣椒面,最后还将几种酱和面拌在一块,再把野菜蘸蘸汤汁,跟面条一块吞了下去。
    折筠雾在一旁看的直笑。
    第123章 端王和阿昌   三更
    十一月五日, 折筠雾的封后大典之前,齐殿卿终于把该做的事情都做好了,所以终于腾出手来管端王。
    端王还是老样子, 有时候吃有时候喝, 但有时候不吃不喝能有好几天。
    谁也不懂他到底想要怎么样,但是齐殿卿也不叫人管他, 东西送进去,不吃就算了, 第二天照样收走。要是吃,那就问问他想要吃什么——对于一个被囚禁起来的人, 这般的待遇已经算不错了。
    而且,齐殿卿私下里还跟折筠雾怀疑过:“那个, 他是不是想要死, 却又没有恒心去死。”
    若是他叫人一刀杀了端王也就算了,但是就这么养着,在能自由的情况下, 端王 想死,恒心却没有那么大了。
    不吃不喝几天, 可能想把自己饿死,可是饿着难受,就又开始吃饭。
    这种猜测把折筠雾弄得笑起来,最后叹气,“怎么还没有阿昌懂事情。”
    他选择谋反的时候, 想的只有自己,根本没有考虑过别人的死活。
    这般一想,折筠雾便也开始揣测,“他是不是也根本没有把阿昌放在心里, 如果事情成了,阿昌的身后就是端王妃以及辅国公府,所以他不喜欢,肯定不会把阿昌加封太子,要是失败了,那儿子死了,也没有什么关系。”
    齐殿卿就看着她,调笑着道:“你终于想明白过来了。”
    前一阵子,她还说让阿昌跟端王尽快见一面。
    他便觉得不妥,见一面做什么,万一见面的时候,端王直接自尽在阿昌面前,那这孩子一辈子就完了。
    有时候,年纪小时心里面记下的事情,反而会留在心里很长一段时间。
    他是深有感受的。
    所以,得给端王一段时间,也给阿昌一段时间。
    “端王妃是个聪慧之人,也很会教导孩子,阿昌回到她的身边之后由她教导几日,心思少一些,人也轻松一点。到时候再去见端王,想来心境也有所不同。”
    折筠雾一副佩服他的模样,道:“陛下,怪不得您是陛下,真是太聪慧了。”
    齐殿卿扯了扯她的头发,“是吗?瞧着你好似是第一回 真心夸赞朕一般,难道之前都是假意么?”
    折筠雾一巴掌把他的手打开。真是年岁越大越是无聊,从前还只是捏捏她的脸,如今倒是扯起头发来了。
    她叹口气,“这回好了,又要去梳一回头。”
    齐殿卿笑着道:“那你就去。”
    他却想了想,觉得端王关得已经差不多了,是可以见一见阿昌得时候,于是就让人带话去给阿昌和端王妃,让他们去端王府见见端王。
    端王妃收到信的时候,心里也终于松了一口气,于是带着阿昌上门,从那次决绝之后,第一回 回到了端王府。
    这里已经跟从前大不一样,就是门,都好像变旧了一些,院子里面的景致没了之前的精致,处处透着一股死气。
    她深吸一口气,然后跟着小太监去见端王。
    说起来,端王在这座端王府里被囚禁过很多次。刚开始是皇帝禁足,后面直接变成了终身监禁。
    他的一生,大多数时候,可能都要在这里度过了。
    端王妃叹了一口气,觉得之前即便有再大的恨,此时此刻,也都应当烟消云散,从此之后做个不认识的人就好。
    她倒是没有必要一直恨着他了。
    两人进屋子的时候,把门打开,里面有一股霉气扑鼻而来。如今是十一月,已然很冷,屋子里面却没有烧碳火,就是被子也薄的很。
    端王妃皱了皱眉头,正想问一问这屋子里面的小太监是怎么回事,但想了想,又没有问出口。
    陛下是做不出这种事情,但是太皇太后可以。端王再是她的孙子,但是先皇才是她肚子里面掉下来的肉,才是她的儿子,所以,杀了先皇的人,其实就是端王,那她怎么能让端王好过呢?
    端王妃便没有多管闲事,只推了推阿昌,让他过去跟端王说话。她自己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即便不恨他,但是确实再没有什么话说。
    阿昌有些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