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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原配重生了 第4节

      再说陈玉凤,一大瓮的油鸡枞转眼就卖完了,净赚五块钱,绕过一片菜园,她进了娘家的门。
    陈母今年43,知青丈夫走后就一直在镇上独自生活,此刻她坐在花荫下,抱着憨睡的甜甜,半眯着眼睛在晒太阳。
    看陈玉凤进门,忙问:“凤儿,韩超到底哪天回来?”
    “电报上说八九号,今儿初六,应该快了。”陈玉凤说。
    陈母又问:“你家大房是不是还在闹分家?”
    陈玉凤一笑:“妈,您就甭操心了,大房再闹,我婆婆心里有本账,不会任由他们胡闹的。”
    “那是,我信你婆婆的为人,不会让我闺女受委屈的。”陈母说。
    想当初陈母并没想闺女跟自己一样,才18就结婚,人说如今追齐彩铃的小伙子多,可陈玉凤18岁的时候,屁股后面追的小伙子,可多了去了。
    十里八乡的媒人差点踏断门槛,介绍的全是父母有头有脸,家庭情况好,自身优秀的年青人。
    但老姐妹跪在陈母面前指天发誓,说儿子一定会让她闺女过上好日子,求陈母给她儿子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拗不过老姐妹,陈母就答应了。
    韩超自结了婚,津贴没有私留过一分,每月按时寄来。
    陈玉凤虽说一下生了俩闺女,但有俩老姐妹相帮,再有韩超那份津贴,日子过得很滋润,陈母对女婿就很满意,此时她唯有一点操心:“凤儿,等韩超回来,抓紧再生个儿子。”
    “妈,你咋总这样啊,我跟你说多少回了,我不生了。”陈玉凤说。
    “不生儿子,你将来老了咋办,病了咋办?”陈母反问。
    陈玉凤一声冷笑:“我婆婆有俩儿子呢,如今病了,不也没人管?”
    “你啊……当初你爸心里也是有你的,可有人给他生了儿子,他就不认你了,为啥,因为在男人心目中,总是儿子更重要。”陈母又说。
    陈玉凤的知青父亲,一开始说是为了进城办假离婚,走的时候还带走了陈母娘家好些家当。
    回城不久后来封信,说有个女人给他生了儿子,为了儿子他必须跟对方结婚,从此就撇下她们了。
    后来,只在陈玉凤18岁那年来过一趟安阳县,但再也没回过桂花镇,没再见过陈母。
    这事叫陈母倍受打击,她总觉得是因为自己没生个儿子,丈夫才会抛弃自己的。
    她被抛弃了倒无所谓,但是她希望女儿能有个儿子。
    否则,怕女儿跟自己一样,也要被丈夫抛弃。
    俩母女正聊着,门外花圃里传来一声清脆的喊:“啊,不好,妈妈在。”
    这是陈玉凤的二闺女,蜜蜜。
    在那本书里,被形容为是,天生坏种。
    不比甜甜乖,她从娘胎里出来就顽皮无比,是个假小子的性格。
    这才六岁,下了河游的比鱼还快,上起树来,兔子都要羡慕她的灵活。
    陈玉凤嫌这丫头太野,总喜欢收拾她,她也是一见妈妈就跑,动不动窜上树,陈玉凤不会爬树,望女兴叹,只能干着急。
    “蜜蜜,快来,妈妈给你看个好东西。”陈玉凤从兜里掏出张照片来。
    “什么好东西呀妈妈,先告诉我我才来。”蜜蜜说。
    怕妈妈又是哄她,抓住了就给一通胖揍,不见兔子可不能撒鹰。
    小女孩躲在一丛怒放的大丽花后面,两只眼睛明明亮,一脸好奇。
    陈玉凤掏出照片说:“给你看你爸爸的照片喔。”
    蜜蜜从小就听说她有个军人爸爸,是镇上游泳最快,爬树最快的人,当然,她也看过爸爸穿着军装的照片,看起来凶巴巴的,很不好惹。经常看照片,倒不是蜜蜜想爸爸,而是她想等爸爸回来,就跟爸爸比一比,看谁游游泳更快,爬树更高。
    但一听又是照片,她要跑了:“不看。”看太多,不新鲜了。
    “这是张新的,你从来没看过,爸爸骑大驴哟。”陈玉凤连忙说。
    蜜蜜还在花圃里藏着,陈母怀里的甜甜睁开眼睛,抢过照片一看,顿时来了句:“妈妈,你说要我爸爸是照片上这只驴,该多好啊?”
    陈玉凤一惊,陈母也是一惊,但看看照片,俩人顿时笑了起来。
    这张照片是韩超15岁那年,抓住了一头总是偷偷跑到田里偷玉米,偷豆子,毁坏菜地,还咬人的野驴,镇政府为了嘉奖他才拍的。
    照片上韩超骑着一头野驴,冷目望着镜头。
    他胯下的野驴不论气势还是神态,都比韩超可爱多了。
    照片成功吸引了蜜蜜,小丫头两只大眼睛一眨不眨,看入迷了。
    趁着这功夫,陈玉凤拿绳子一边拴蜜蜜腰上,一边拴自己腰上,这才算把闺女抓到手了。
    陈母送女儿出门,又说:“等韩超来了你就随军,进城后去找找你爸。也不知道他如今是活着,还是死了。”
    说起知青爹,这也是一个陈玉凤下定决心要去首都的原因。
    陈父当初走的时候带走了陈母好几件家当,都是她娘家流传下来的古玩,陈母后来写信索要过多回,陈父一直含糊其辞,一开始说自己丢了,后来又说他给捐出去了。
    陈母一农村女人,就算想问个究竟,连丈夫住在哪儿都不知道,这事儿也就这么罢了。
    但陈玉凤通过书却知道,她爸目前就住在军区附近。
    她这趟只要上了首都,就能见到他。
    *
    转眼又是两天。
    再说苏红,一边关注着韩超归来的消息,另一边,已经听说齐彩铃相亲相的是个军官了,这下,齐彩铃不就又比过陈玉凤了嘛,所以她比齐彩铃还高兴,专门跑酒坊去问:“彩铃,你真相了个军官?”
    “嫂子,我和张团长已经达成共识,准备要结婚了。”齐彩铃说。
    苏红一声叹:“要是个团长,你肯定要随军吧。我家玉凤也想随军,但我不想让她走,咋办?”
    话说,齐彩铃作为作者,写书的时候只顾及塑造女主的幸福,没想别的。
    按剧情,陈玉凤要到两年后才随军,一进城就是她的对照组,生了俩闺女是她的原罪,再加上她没文化,没见识,都还有些别有用心的人欺负她,她就会慢慢黑化,变成一个可怜可悲又可恨的女人。
    她是军嫂之花,陈玉凤却是军嫂笑话。
    虽说只是纸片人,但身为作者的齐彩铃也觉得她很悲惨。
    而陈玉凤要想不黑化,安稳一生,最好的选择是默默无闻,一辈子呆在桂花镇。
    这样一想,她说:“嫂子,玉凤生了俩闺女,在镇上都抬不起头,更何况城里?”
    这话正合苏红的心思,两手一拍,她说:“是这个道理,她要呆在农村,伺候着我婆婆,我婆婆舒心,韩超也会当她是个贤妻,以后把蜜蜜送人,再生个儿子,她才算挺胸抬头,真是脑门给驴踢了,她才想着进城。”
    “那嫂子可要多劝劝,千万不要让玉凤进城。”齐彩铃说。
    苏红眼珠一转,已经有法子了。
    转眼又是一天,今儿已经初九了,昨天韩超没回来,那就该是今天了。
    今儿依旧是个大晴天,早起陈玉凤就把被褥都拿出来晒了,顺带把她和孩子们的衣服都洗了,这会儿夕阳西下,衣服和被窝晒的干燥温暖,满是阳光的味道,她替自己烫了件前阵子才做的花衬衣,给俩闺女也换上了新衣服。
    哪怕男人是个恶霸,毕竟七年战场,陈玉凤也该打扮自己,穿漂亮点迎接他。
    饭也准备的很丰盛,为防俩闺女等不得爸爸要饿,又扯了几根苞米叶,拿糯米、玉米粉和了,捏了几个苞米粑给她们填肚子。
    此刻她在叠床单,甜甜从罐头瓶里倒出一撮白糖来,乖乖的坐在石凳上吃苞米粑。
    顽皮的蜜蜜依旧被妈妈绑在腰上,她走一步拽一下,蜜蜜为了吃糖,就得拽陈玉凤往后退。
    虽说只有娘儿仨,但院里热闹的,就像街上的混混们在跳迪斯科。
    门外脚步沉沉,院门咯吱一响,来的是大哥韩峰和他的小儿子韩明。
    韩峰随他爹的性格,软绵绵的,但韩父一喝醉就喜欢打老婆,总把王果果打的哇哇叫。
    韩峰因为从不喝酒,所以不打老婆,在镇上算个好男人。
    他拿着一罐茶叶,说:“玉凤,这是罐普洱,等老二来了泡给他喝。”
    陈玉凤说:“大哥,我家有茶呢,清明自己采的,不要你这个。”
    “留着吧,老二不爱喝咱的山茶,爱喝普洱。”韩峰又说。
    “真不要,大哥你拿走吧。”陈玉凤说。
    俩人正聊着,忽而陈玉凤闻到一股刺鼻的臭味,回头一看,她晒干的被窝正在冒烟。
    蜜蜜立刻跳起来吼:“二哥哥坏,二哥哥放火。”
    陈玉凤回头看,獐头鼠目的韩明蹑手蹑脚的,正在往门外跑。
    蜜蜜是个凶的,看韩明想跑,自己给绑着追不了,一块粑粑扔出去,正好啪唧在韩明脑壳上:“你个坏哥哥,放火,妹妹咬死你。”
    韩明跑的比野驴还快,边跑边说:“谁要放火天打雷劈。”
    “你撒谎,我看到你手里的打火机啦。”蜜蜜眼尖,立刻找到了犯罪证据。
    韩峰眼疾手快,一盆水过去,水倒是灭了,可两床被子无一幸免,都给烧了。
    苏红正好赶来,抓住韩明就抽屁股,边说:“玉凤,这可咋整,被窝烧没了,就韩超那脾气,回来怕要打你呀?”
    “大嫂你说,怎么办?”陈玉凤反问。
    苏红笑着说:“赶明儿大嫂赔你两床新被子,韩明我来打,我打死他。”
    陈玉凤知道个道理,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刚才韩峰送茶叶来,她就在想,吝啬的大哥忽而送茶叶,到底是为了啥,这一看,明白了。
    要知道,韩超从小是个恶霸性子,而且脾气特别坏。
    要他一回来就见家里着了场火,被窝都给烧了,说不定就会发脾气。
    大嫂这是想着招儿的要诱韩超发个脾气,捣她几拳头,或者像公公当初打婆婆一样,直接打她成个尿失禁,下不来炕吧。
    她当即说:“大嫂,韩超打不打我,不要你操心,被子你得赔我。”
    “赔,我明天就扯俩床新被窝给你。”苏红忙说。
    “谈被窝多伤感情,赔钱吧,一床我也不多要你,五十就行,两床你给我一百。”陈玉凤说。
    苏红笑的比哭还难看:“钱是小事,我给,就怕韩超来了见家里乱糟糟的,一生气,要揍你。”
    “那不是你该操心的事儿,给钱。”陈玉凤怼着,伸手了。
    一百就一百吧,苏红愿意掏,毕竟就韩超的野狗脾气,说不定会把玉凤打成个尿失禁呢。
    不过玉凤一挨打,就会歇了上首都的心思吧,她留下来,不就能伺候婆婆了?
    这一百,苏红虽掏的肉疼,但必须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