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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上就要离开周家园了,周春雨从自助餐之后再没有露面,悄无声息的,容墨不见身影,凤北闭口不提,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般。
“我们就这么走了吗?”行李收拾完了,东方锦忍不住又问一了遍。
凤北白了东方锦一眼,改为另一个交流频道:【在这里不要多嘴。】
【有这个必要吗?】东方锦道。
【我们住的是别人的房子。】凤北说。
东方锦下意识抬头望了望,并没有找到任何摄像头的痕迹,不过凤北这么说了他也只有听从。
周家人开车把东方锦一行直接送到了机场,并且站在候机闸外目送他们过安检,这令何其十分不快:“好像监视一样。”
“就是监视。”凤北空着手,他可不会“屈尊降贵”拎行李呢,免费劳动力不用白不用,“反正我们也要走了,无所谓。”
这一趟巴渝之行,东方锦对于巴渝产生了多少分好感,对周家就产生了多少分恶感,同时也对凤北的存在更加庆幸。
这种情绪大概持续得太露骨了,上飞机后凤北一脸恶心地看了过来:【你到底在想什么?收收你乱七八糟的想法!】
【我就是觉得你太不容易了。】东方锦知道没办法隐瞒,只得坦白道,【你一个人,又那么小就……】
【我那时候二十岁,不小了。】凤北眉头越皱越紧,没好气地道,【你的想像力怎么都用在这种地方……雾者孤儿都想出来了?接下来是不是该想像我是卖火柴的小女孩了?】
东方锦委屈地道:【没办法啊,思维这个东西我又没法控制的。】
凤北哼哼了两声,道:【你以为我没调查过我父母的死吗?明确了魂主的身份以及家族魂主那些破事后我就调查过了,没有疑点。】
东方锦追问道:【真的吗?】
【真的。】凤北道,【我妈是难产去世的,我爸车祸,两件事我都调查了好多遍,没有任何问题。】
东方锦长长地出了口气,高兴地道:【那就好。】
凤北等了会儿,没有等到下文,不禁有些惊奇:【你不继续问吗?】
【问什么?】东方锦不明白,【你不是说了调查过了吗?】
【我说你就信啊?】凤北道。
东方锦这回明白了,想了想说:【因为我现在就算纠结你调查的结果也没有意义啊,我没有调查过,没有付出过,而且这种事一时半会儿也不可能有结果对不对?所以,与其纠结真假让你不舒服,还不如先不要管这件事,有机会再调查呗。毕竟,你活得很好才是最重要的,我已经死了,我不想让你活得不舒服,没必要。】
这番话令凤北一时间没能说出话来,他试出几次,喉咙里似乎哽着什么,直到东方锦又补了一句:【而且,如果魂主真的短命你也没几年好过了,那还是先好好过吧,乘还活着多享受。】
凤北:【……】
感动没了,凤北猛然捶了东方锦一拳,吓了旁边的何其一跳,连忙问缘由,东方锦委委屈屈地说完后何其一顿吐槽,无聊的行程也算不太那么难熬了。
回到石头城已经接近十一月底,气候大寒,装修工干得热火朝天,三人还没进楼道就听见楼上的摇铃与唱经声。东方锦带着满腹狐疑上了楼,一眼就看见楼道里巨大的佛坛以及敲铃的小道士,这次不止一个人了,还有好几个老头老太太盘腿坐在后面,摇头晃脑很是专注,楼道被堵得水泄不通,噪音更是魔音贯耳。
凤北看一眼眉头皱紧一分,关门的力道响亮得很,老头老太太们吓了一跳,扭头看见站在门口目瞪口呆的东方锦,立时恶狠狠地道:“你们什么人?来这里干什么的?有什么目的?”
“呃……我住这里。”东方锦弱弱地道,“我的房子在装修。”
“你住这里?我怎么没见过你?”一名头发染成栗色的时髦老太太眯起眼睛审视着东方锦道,“你叫什么名字?”
东方锦哭笑不得地道:“我住这里好久了,那边装修也是我的房子。”
“我怎么记得住这里是个特别凶的小白脸?”另一个老太太凑过来自以为地小声说话,实际上响亮得谁都能听见。
东方锦有些担忧地道:“你们这是不是太吵了啊?讲话都变大声了。”
“大胆,小师父这是在普渡众生!听见是有福的!”栗发老太太厉声道,“你敢打扰小师父是要下地狱!”
“……你要是说地狱这小师父会不高兴的。”东方锦无奈地道。
栗发老太太不高兴了,大喊道:“小师父!小师父!有人来捣乱!”
这小道士也不知是摇铃和唱经声太大了,还是太过专注——凤北说过修行人做功课时确实会出现神游天外的状态,有些本事大的还会魂魄离体,以魂魄直接吸收元气,事半功倍——被老太太一吵才清醒过来,扭头一看,顿时喜笑颜开地跳了起来:“东方居士,你回来啦!?”
“嗯。”东方锦哭笑不得地道,“你这是在干什么啊?”
“做功课。”小道士说了句废话,“你回来了,是不是就可以开门了?”
“啊?”东方锦没想到对方直接提出这件事,愣了下道,“这个我也不是太确定。”
“你也不知道?”小道士似乎很意外,垮下了脸,“那还要等多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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