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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气都出来了。】凤北眉头紧皱地看了一圈,【就算城市回来,这里的东西也不会存在了。】
    【其实所谓的死气就是命运线吧……】东方锦突然想通了,【连接万物的东西。】
    凤北愣了下,道:【可是我看不见命运线的。】
    【因为你不是时时刻刻能用出衰败云的。】东方锦道,【快走吧。】
    没有任何交通工具能用了,俩人撒开腿往着墓地狂奔,白天罗青竹带着逛了一圈,幸好城市不大,靠着两条腿勉强跑得过来,如果是世界级一线城市那真是干瞪眼了。
    墓地里,所有的墓碑一碰就碎,草地也时不时踩出一个坑来,俩人开始用手挖土,效率极其低下。凤北试着召唤元气,原本以为召不到,没想到轻轻一拎就有一大堆元气从地里冒了出来,瞬间遮蔽了天空。
    【怎么是从地里出来的?】
    东方锦听见了凤北疑惑的想法,他低下头,用力踩了几脚,立马看见一缕缕的元气冒了出来,同时冒出来的还有他的冷汗。不等凤北发话他丢下一句【我下去看看】就往虚无之地一钻,脚下踩实的同时他只觉得眼前光华大亮,法阵明亮得如同在虚无之地开了通往阳间的门。他疯狂地往城市下方跑去,没多久就不得不弯腰前行,要知道,他进来的地点可是法阵边缘!
    东方锦拼命往前爬去,只感觉浑身上下很快湿透了,原本只有法阵中心点渗水,现在整个法阵线条都在溢水。很快,他看见了法阵的中心点,隐隐约约似乎与地面接壤了,完全看不清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仔细听有水流落下的声音,想来中心点已经不是“渗”水而是“漏”水了!
    虚无之地干燥的土地变得湿润,如同烂泥一般,越往中心点靠近越是陷进泥里,东方锦不敢往下看,生怕一条条白虫子在泥里翻滚,不过,继续这么下去白蜚重现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你快出来!】凤北的吼声在脑中响起,【别进去!】
    【如果这个城市落下来我们一个也跑不了!】东方锦心脏剧烈跳动着,【我不想让你死!】
    【那是没办法的事!】凤北已经加快速度了,泥土扬扬洒洒地满天飞,【你先上来!】
    东方锦平躺下来翻过身,看着近在咫尺的膜与翻滚的元气,深吸了一口气,道:【你还记得上次我拦那几个魂主用出来的墙吗?从你那边借来的纹样。】
    凤北立刻明白了东方锦的想法,嘶吼道:【不行!给我回来!我把你拉……】
    【别。】东方锦轻声道,【别让我恨你,这不仅仅关于你,我的父母、朋友都活着,这是关乎一整个世界。我就是这种讨人厌的圣母,没办法,如果你让我上去,我们永远也回不到那么好的关系了。让我试一试,再不济我的魂魄也会陪着你,而且,说不定到时候我们是魂魄在一起呢。总要努力一下,亲爱的主人。】
    凤北那边只传来了粗重的呼吸,随即一个纹样在东方锦的意识中反复出现:【照抄都抄不好回来看我怎么治你!】
    东方锦想笑的一瞬间,小城再度坠下!
    第315章
    躺在地上,四面八方是无穷无尽的黑暗,隆隆巨响不断在头顶炸裂,有什么东西越来越近直至压在脸上逐渐令人窒息,这大概是所有人类的噩梦,东方锦这会儿就处在一场活生生的“噩梦”里。
    小城还在往下坠落,他没有躺在法阵中心点但是膜几乎已经贴到脸上,哪怕不需要呼吸,视野中的场景还是令他有种呼吸困难的错觉。他不能跑,必须镇定,躺在这儿,以他为中心点慢慢编织那个纹样,那个曾经拦住了魂主们的纹样,凤北“突然得知”而来的纹样。他控制元气这一招依旧不那么熟练,得慢慢地,“想像有一双无形的手连接着你的大脑,慢慢地把元气搓成线,再编织成想要的模样”,凤北的声音回荡在脑海中。随着他意识的活动,顺着膜滚滚而下的元气正在逐渐被梳理出规则的纹样,不断地重复编织,以他所躺之处为中心点一直蔓延往上……往上……
    东方锦试着往外挪了点位置,翻个身趴着看向中心点,滚滚元气与黑暗的双重加持下几乎什么都看不见,只有越来越明显的流水声。他吸了口气,让纹样顺着元气往中心点扩散。他不知道过了多久,也无暇理会阳间的凤北,眼中只有一点一点成形的纹样。
    突然,空无一物的背上出现了一点压力:热的、软的,如同某种生物。
    东方锦僵了一下,不自觉弓起背试图顶掉这份压力,可惜没有任何效果,他只觉得背上仿佛千斤重,压得站不起来。他定了定神,深吸口气,勉强抬起脑袋继续编织元气,视觉看不见全靠感觉,这就像分出一根不存在的触手去摸一片不存在的东西,一不小心就会发现前面的工作全部落空。
    背上的压力缓慢地增加,城市下落的速度并没有减缓,东方锦努力忽略不适感,专注于编织,阳间小城需要有人破坏法阵,只有凤北能进去,虚无之地需要有人阻挡小城坠落,只有他能来这儿。
    这是必须的,无人可代替的,成败在此一举。
    东方锦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他的眼前似乎只剩下无穷无尽地编织,他想到刚开始对做衣服感兴趣,只不过是想做一件古代武将的COS服,因为觉得藤甲特别帅,所以学习了甲胄的编织方法,顺手还学会了怎样织毛衣,那时候他才察觉做衣服方面的天赋。父亲当然不愿意,“好好的男孩子做裁缝像什么样”,母亲倒是一力支持,“女孩子能做的男孩子做不得吗”,嘴仗经常打,倒也不影响他考上服装设计系,因此他还遭到了家里不少同辈亲戚的冷嘲热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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