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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直挂云帆济沧海

      这关系还真是乱乱乱啊!
    何晏忽然怀念起后事的计划生育了,想来还是优生优育的好。
    “黄口小儿也敢胡言乱语?”夏侯楙冷笑道。
    荀顗终究才十五六岁的少年,更是在朝中没有一官半职,面对夏侯楙的时候,不免有些胆怯。
    何晏冷笑道:“子建兄十六岁便能赋得《白马篇》,照子林兄的说法,《白马篇》岂非也是黄口小儿之作?”
    这伙人刚刚可是没少借这首诗拍曹植的马屁,现在荀顗和当年的曹植一般大,怎么就一个天上一个地上了?
    夏侯楙顿时哑口无言,尽管他跟曹丕走得比较近,但是曹植和曹丕乃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尤其是首《白马篇》当年可是得了曹操的很高的评价,他现在如果承认是黄口小儿之作,那岂不是连曹操也一并骂了?
    憋到最后只憋出了一句:“那岂能相提并论!”
    随即立刻转移了话题:“方才那诗不过是你胡乱拼错的罢了,有本事你在吟一首!”
    胡乱拼错?
    何晏差点被夏侯楙的这句话给气乐了。
    “在座的诸位也觉得方才那首敷衍了事?”何晏环顾四周,冷冷问道。
    “岂有,平叔的这首诗,实乃佳作,只是句式新颖,在座的诸位未曾见过罢了!”材质连忙开口帮着解围。
    何晏可没心情跟他们解释,这是什么词牌,看向夏侯楙,淡淡道:“如若我在做一首,子林兄意欲如何?”
    “呵呵,那我便承认你的诗才。”夏侯楙不屑地说道。
    “就这样?”何晏眉头微敛。
    “那你想如何?”夏侯楙是吃定了何晏没办法在做出一首,毕竟,何晏虽有才华,但早就听闻此人并不善诗词,就连方才的那首说不定也是提前让人写好了的。
    “如若我还能在做一首,子林兄可敢和我切磋一二?”
    何晏斜睨夏侯楙说道。
    没错,何晏怒了,他已经不满足单凭言语击败对方,他要出手,好好教训这个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的混账东西,他何晏何平叔岂是这么好欺负的?
    想不到夏侯楙也笑了:“我早问何将军英勇无敌,正好也想要领教一二!”
    话已经说到这个地步,就算是曹植想要劝人戒也无可能。
    众人之间何晏自斟自饮,连喝了三大觞,这期间没有人敢发出一声言语,都静静地看着何晏。
    忽的,何晏重重将酒觞掷于案几之上,喝道:
    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盘珍羞直万钱。
    停杯投箸不能食,挥戟四顾心茫然。
    欲渡黄河冰塞川,将登太行雪满山。
    闲来垂钓碧溪上,忽复乘舟梦日边。
    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
    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依旧是长短不一的句式,但是这一回,却没人再敢说何晏的诗如何不工整。
    那借酒消愁,郁郁不得志悲伤,那挥戟四顾,心下的茫然,在座的众人有的是因祖上蒙阴世袭了爵位。有的在官场上郁郁不得志,无法施展心中报复。
    也有像荀顗这样还未进入官场,向往直挂云帆济沧海的抱负。
    这中间,由以曹植最为感慨万分,他因违反了曹操的禁令,而被放了闲职,可是他也是有远大抱负的人,他也向往着“直挂云帆济沧海”。
    所以何晏的这首行路难,简直就是此刻曹植内心的真实写照。
    “好个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好诗!”
    曹植内心汹涌澎湃,一直被压抑的胸怀豁然开朗,也不顾其他众人,自斟自饮,连着敬了何晏三觞酒。
    何晏也不含糊,与曹植对饮三大觞,大呼:“痛快!”
    在座的除夏侯楙,全都举起手里酒觞高声齐呼:“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放下酒觞,何晏看向夏侯楙:“你我二人是在此处切磋,还是去外面?”
    此间虽为暖阁,可是空间颇大。
    “今日来赴宴,并未带趁手的兵器,要如何切磋?”
    一而再的被何晏打脸,这个夏侯楙已久临危不乱,就连何晏也赞叹之前脸皮之厚,估计护城弩也射不穿。
    “你我都是武将,难不成没了兵器,连功夫也不会了?要我看,此处乃子建兄宴客之所,还是不要打扰到主人家才好,不如我们去外面切磋切磋!”
    何晏说完,起身朝着窗户而去,丢下句:“我下去等你!”整个人竟然直接从这高台之上跃了下去。
    众人看的是目瞪口呆。
    荀顗更是吓得小脸煞白。
    夏侯楙有些傻眼,犹豫片刻也起身去了窗边。
    其实他也可以从楼梯下去的,只不过还要在兜个大圈子才能到这高台后面的院子里。
    但是这么一大屋子人眼睁睁都看着他,人家二话不说就跳了下去,如果他走楼梯,那岂不是还没比试,就已经败下阵来?
    夏侯楙的父亲乃是夏侯淳,大伯夏侯渊,那可都是有名的悍将,如果他从楼梯下去,若是被父亲知道,指定是要跪祠堂的。
    所以,夏侯楙一咬牙,一跺脚,也从窗户跳了出去。
    这高台约莫有三层楼的高度,放在从前,何晏自然是不敢跳的,但是现在的他今非昔比,站在雪地之上,笑吟吟看着夏侯楙。
    “比试切磋是我提起的,我也不占你便宜,那就你先动手好了!”此刻,何晏倒也大方,双臂环抱与胸前,看着夏侯楙。
    “那就领教了!”
    夏侯楙撂下一句,抡拳头就砸了过来。
    若果这数月何晏可谓是风头无两,先是一箭射中关羽,使其败走,接下又因为他破了关羽水淹七军的困局,可谓是出尽风光。
    但是夏侯楙却不以为然,关羽虽未战神,可是年事已高,何晏不过是运气好。
    至于破了水淹七军的困局,那就更不算什么了,夏侯楙相信,就算没有何晏,魏公手底下难道就没有谋士?怎么会想不出破除困局的方法?
    所以,说来说去,就是这个家伙的运气是在太好了。
    而他,今日就要好好搓一搓何晏的锐气。
    面对夏侯楙这一拳,何晏脚下如磐石,纹丝不动,伸手竟然要硬接对方这一拳。
    夏侯楙心中冷笑,他这一拳的力道他心里清楚,就凭何晏那身板,只怕手臂不断,也好好好修养上个把月了。
    哪成想,夏侯楙直觉这一拳仿若打在了铁板上,竟然死死陷住了。